恶毒女配不干了,太子他急了(中)

我被萧景玄这句话砸得头晕眼花,连后脑勺磕在柱子上的疼都忘了。

爱他?

这太子是喝多了,还是被我气疯了?我摆烂不走剧情,他反而来跟我谈爱?

我张了张嘴,想问他是不是今天宫宴上的酒里被下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可对上他那双眼睛——里面翻涌的东西太复杂,有我看不懂的执拗,还有一丝……近乎脆弱的紧张?这和他平日里那副冷心冷情、专门拆我台的德行简直判若两人。

腰上他手掌的温度隔着夏衣烫得惊人,那轻微的颤抖也还没停。

我脑子里乱成一团浆糊,系统在这个时候居然死一样安静,连个提示音都没有。这破玩意儿,需要它的时候永远掉链子。

“殿下,”我试图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点,但带着刚才被葡萄齁住的沙哑,“您是不是……认错人了?”或者,需要传太医?

后面半句我没敢说。

萧景玄的瞳孔缩了缩,按在我腰侧的手又收紧了几分,几乎是将我半提起来,更紧地抵在柱子上。他靠得更近,鼻尖几乎要碰到我的,呼吸交缠间,酒气混合着他身上清冽的沉香,霸道地侵占了我的感官。

“认错?”他低笑一声,那笑声里没有半分暖意,只有沉沉的压迫感,“徐婉,你告诉孤,陷害白若薇,吸引孤的注意,这些难道不是你做的?”

“是我做的,”我破罐子破摔,“可那不是因为……”因为狗屁系统逼的啊!

“因为什么?”他逼问,目光锁死我,不放过我脸上任何一丝表情。

我卡壳了。系统的事不能说,说了他估计直接把我当妖孽烧了。

“因为……我蠢?”我试探着给出一个原主可能的人设答案。

他盯着我,半晌,才缓缓开口,每个字都像是从冰水里捞出来:“从前你绞尽脑汁,如今一句‘累了’就想全部撇清?”

他的逻辑我完全跟不上。我害人,他阻止;我不害人了,他反而来质问?还问我要爱?

我被他这通操作搞得脾气也上来了,梗着脖子:“不然呢?殿下难道就喜欢看我像个跳梁小丑一样,一次次设计,又一次次被您当场拆穿?您不腻,我都演腻了!”

这话似乎戳到了他某个点,他眼神猛地一暗,里面翻涌的情绪几乎要溢出来。

“演?”他重复着这个字,声音低哑得厉害,“所以你之前那些……全都是演给孤看的?”

废话!不然呢!难道是我自己乐意吗!

我心里疯狂吐槽,面上却只能憋着一口气,不说话,算是默认。

空气再次凝固。回廊下只有风吹过竹叶的沙沙声,以及我们之间过于急促的呼吸声。

他眼底那点微弱的光,好像随着我的沉默,一点点熄灭了。掐在我腰上的手,力道慢慢松了,但那颤抖似乎更明显了些。

他闭了闭眼,再睁开时,里面又恢复了那种我熟悉的,深不见底的平静,只是这平静之下,仿佛藏着万丈冰川。

他缓缓松开了我,后退一步。

突如其来的距离让夜晚的凉风瞬间灌入,我忍不住打了个哆嗦,下意识地抬手揉了揉被他掐得发疼的腰侧。

他垂眸,视线在我揉腰的手上一扫而过,什么也没说。

“回去吧。”他转身,声音恢复了平日的淡漠疏离,仿佛刚才那个失态地将我按在墙上,问我要“爱”的人只是我的幻觉。

玄色的衣袍在夜色中划开一道冷硬的弧度,他头也不回地走了。

我靠在柱子上,看着他消失在回廊尽头的背影,心里乱糟糟的。

这算什么?

那晚之后,萧景玄再没找过我麻烦。

宫宴照常举行,赏花会依旧热闹,他偶尔会出现,目光却再不曾落在我身上。仿佛我这个人,连同我之前那些拙劣的表演和那晚回廊下的对峙,都一并被他从世界里清除了出去。

连系统都变得异常安静,除了偶尔发布一些不痛不痒、几乎不算任务的小提示(比如“请宿主今日穿鹅黄色衣裙”),再没逼我去陷害白若薇。

我乐得清闲,每日吃吃喝喝,赏花遛弯,真正过上了穿越以来梦寐以求的咸鱼生活。

只是有时候,会莫名其妙地想起他那晚的眼神,还有那句“爱一下我”。

心里某个角落,会泛起一丝极细微的,连我自己都琢磨不透的异样感。

平静了没多久,边关突发战事,朝堂震动。

作为镇国公府的女儿(虽然是庶出),我这种小虾米本来跟这种事八竿子打不着。但某天,一道圣旨毫无预兆地降下,不是赐婚,而是点名让我随同一批粮草辎重,前往边境犒军。

我接到圣旨的时候整个人都是懵的。直到出发那天,在送行的队伍里,看到了高踞马上的萧景玄。

他穿着太子常服,目光平静地扫过整装待发的队伍,经过我时,没有丝毫停留。

但我就是觉得,这道莫名其妙的圣旨,跟他脱不了干系。

一路上,我揣测过无数种可能。他是觉得我在京城碍眼,打发得远远的?还是边境有什么新的“剧情”等着我?或者……他又想出了什么新的折腾我的法子?

押运队伍跋涉月余,终于抵达边境大营。

风沙,苦寒,粗粝的饮食,一切都与京城的繁华精致格格不入。我安分守己地待在分配给自己的小帐篷里,尽量减少存在感。

直到抵达后的第三天夜里,营地突然响起刺耳的号角声和喊杀声!敌袭!

帐篷外火光冲天,兵刃相交之声、惨叫声不绝于耳。我吓得缩在角落,心脏快要跳出嗓子眼。

混乱中,帐篷帘子被人猛地掀开,一个浑身浴血、穿着敌方服饰的彪形大汉狞笑着冲了进来!

我大脑一片空白,连尖叫都忘了。

就在那闪着寒光的刀锋即将落下时,一道玄色身影如鬼魅般掠入,“铿”一声脆响,长剑格开了致命一击。

萧景玄。

他挡在我身前,背影挺拔如松,手中的剑快得只剩残影,几招之间便结果了那名敌兵。

营帐内血腥味弥漫。他转过身,脸上沾着几点血迹,凤眸在跳动的火光下亮得惊人,上下扫视我,语气急促:“受伤没有?”

我惊魂未定,只是摇头。

他似是松了口气,随即眉头紧锁,语气带着惯常的冷硬,却又有种不易察觉的焦躁:“不在京城好好待着,跑来这里做什么!添乱!”

我被他吼得委屈,脱口而出:“又不是我自己想来的!不是殿下您……”

我的话戛然而止。

因为他突然伸手,用指腹,极其快速地、用力地擦过我的眼角。

我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竟然吓出了眼泪。

他看着我指尖那点湿意,像是被烫到一样猛地收回手,别开脸,耳根在火光映照下,似乎……有点红?

“跟紧孤。”他不再看我,声音硬邦邦的,转身向外走,却刻意放慢了脚步。

我看着他染血的背影,和他那泛红的耳尖,再想起那道莫名其妙的圣旨,以及他刚才出现得那般及时……

一个荒谬又惊人的念头,猝不及防地撞进我的脑海。

他把我弄到这危险的前线来,该不会……是因为不放心把我一个人留在京城?

或者说,不放心……看不见我?

(本章完)

相关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