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题

凌晨一点,市中心医院的VIP病房外,连伽换上白大褂,胸前别着临时制作的工牌,镜片后的眼睛紧盯着电子屏上跳动的心率曲线。这间病房的安保比ICU还严密,门口守着两个穿黑西装的男人,耳麦里不时传来电流声。

“沈老师,病人的身份核实了吗?”连伽对着藏在口罩里的微型麦低语。

“查不到公开信息,只知道是半小时前用直升机送来的,病历上写着‘急性心衰’,但用药清单里有抗排异反应的药物——他至少做过一次器官移植。”沈向阳的声音从耳机里传来,带着仪器运作的嗡鸣,“我在药房查到,老院长半小时前领了一套心脏移植手术器械,去向登记是‘特需手术室’。”

连伽的目光扫过走廊尽头的电梯,那部电梯的按键面板上没有数字,只有一个钥匙孔,形状和程默手表徽记的轮廓重合。她悄悄退到消防通道,给李俊瑶发了条信息:“查老院长近五年的海外账户流水。”

刚按下发送键,楼梯间的门突然被推开,老院长穿着手术服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个金属托盘,上面放着沾血的纱布。“小姑娘,新来的?”他摘下口罩,皱纹里堆着笑,眼神却像手术刀一样锐利。

连伽攥紧口袋里的手铐,指尖触到冰凉的金属:“是,刚从外科调过来轮岗。”

“哦?”老院长低头整理托盘,声音忽然沉下来,“那你一定知道,特需手术室的地下通道,凌晨三点会准时锁门吧?”

连伽的心跳漏了一拍,刚要掏枪,老院长突然将托盘砸过来,转身冲向电梯。她侧身躲过,余光瞥见托盘里的纱布上,沾着的不是红色血渍,而是和码头仓库油漆同色的灰蓝色粉末。

“阿瑶,老院长要跑!”连伽追出去时,电梯门刚好合上,按键面板上的钥匙孔闪过一丝红光。

这时,耳机里传来李俊瑶的急声:“伽姐,查到了!老院长的账户每年都会收到一笔匿名汇款,来源地是东南亚,和涅槃会负责人的IP地址一致!还有,码头那边有动静,交易的船提前到了!”

连伽冲进楼梯间,两步并作一步往下跑。医院的地下停车场里,一辆救护车正亮着警示灯准备出发,车身上印着的红十字,边角处隐约能看到被涂抹的涅槃会徽记。

“拦住那辆救护车!”连伽拔出枪,对着司机座大喊。

救护车猛地加速,撞开栏杆冲了出去。连伽跳上停在旁边的警车,刚发动引擎,就看到救护车的后窗被推开,一只手扔出个燃烧瓶——正是程默说的“红裙样品”,火苗里飘着的暗红色纤维,和死者指缝里的一模一样。

警笛声划破夜空,连伽紧追在救护车后,看着它七拐八绕地开进码头区域。三号仓库的卷帘门大开着,十几个黑衣人正将集装箱里的人往救护车上塞,那些人穿着统一的红裙子,眼神空洞得像提线木偶。

“特警队,行动!”连伽对着对讲机下令,猛打方向盘撞向仓库大门。

混乱中,她看到老院长从救护车下来,正和一个戴墨镜的男人握手,那人无名指上戴着枚戒指,戒面正是涅槃会的徽记。“货都齐了?”墨镜男的声音带着东南亚口音。

“还差最后一个。”老院长指了指仓库深处,“程默的妹妹当年留了个肾,一直冻在冰柜里,刚好配今天的病人。”

连伽的心像被攥紧——原来林小雨的器官,被他们当成了储备“货源”。她举枪瞄准墨镜男,却见对方突然掀开外套,露出绑在身上的炸药:“连警官,好久不见。”

墨镜男摘下面罩,脸上有一道从眉骨划到下巴的疤——正是五年前负责运输林小雨“尸体”的货车司机,警方一直以为他早就死了。

“涅槃会的规矩,知道秘密的人,要么加入,要么死。”疤脸男笑着按下引爆器,“不过你放心,你的心脏会很值钱。”

千钧一发之际,仓库顶部的通风管突然落下,沈向阳带着法医队的人跳了下来,手里的麻醉枪精准射中疤脸男的手腕。“我们在冰柜里找到了林小雨的肾,上面有你的指纹,老院长。”沈向阳举着证物袋,袋里的肾源保存管上,清晰地印着手术日期——正是林小雨“自愿”捐赠的那天。

老院长瘫坐在地上,看着特警队将黑衣人一一制服,突然笑起来:“你们赢不了的,涅槃会的根,早就扎在城市的地下管网里了。”

连伽看向仓库角落的排水口,铁栅栏上的锈迹里,嵌着和徽记图案一致的管道分布图。她拿出手机,给国际刑警发了条定位:“找到他们的秘密通道了。”

天边泛起鱼肚白时,连伽站在仓库外,看着技术科的人将红裙受害者送上救护车。沈向阳递给她一份报告:“所有受害者体内的神经抑制剂,都能通过药物代谢排出,她们会好起来的。”

警车里,程默透过铁窗看着仓库,突然开口:“那个徽记的地图,其实是林小雨画的,她知道自己逃不掉,就把通道画在里面想留给我……”

连伽想起那些红裙子,或许不是标记,而是林小雨当年最喜欢的裙子款式,是她留给这个世界的最后一点线索。

七天期限的最后一分钟,连伽收到局长的信息:“跨国协作申请通过,涅槃会的全球分支,开始清剿了。”

阳光穿过码头的吊桥,在地上投下交错的影子,像极了被揭开的秘密网络。连伽摸出兜里的铁皮盒,盒底的徽记在光线下,终于露出了原本的样子——不是什么组织标志,而是两个交握的手,掌心画着小小的心。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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