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女来访,醋意暗生
女娲宫的日子清寂而平静。殷洪与殷郊每日除了陪伴女娲娘娘参悟道法,便是在宫苑中静坐,偶尔也会听闻外界关于“妖后”流言的变化——自那位散仙科普之后,虽仍有非议,却已少了许多尖锐的谩骂,更多的是揣测与观望。
这日,殷洪独自外出游历归来,身后跟着一位身着青绿色衣裙的女子。那女子生得极美,眉如远山,眸似秋水,身后一条蓬松的狐尾若隐若现,显然是狐族修士。
鸿:水灵谣:“兄长,我回来了。”殷洪笑着走进偏殿,侧身介绍道,“这位是青丘的胡青瑶仙子,此次游历途中蒙她相助,便邀她来女娲宫小住几日。”
万能人物女:胡青瑶对着殷郊盈盈一拜,声音清脆如铃:“见过殷郊殿下。”
殷郊的目光落在胡青瑶身上,又转向殷洪,见两人言笑晏晏,不知为何,心中竟像被什么东西蛰了一下,泛起一阵莫名的烦躁。他知道这是阿洪的朋友,理应客气相待,可喉咙里却像堵了块石头,怎么也发不出温和的声音。
殷郊:陌上玉:“嗯。”殷郊只是淡淡应了一声,脸色有些僵硬。
殷洪并未察觉兄长的异样,依旧兴致勃勃地与胡青瑶说着游历途中的见闻,从人间的风土人情到山川的奇闻异事,言语间满是轻松。胡青瑶听得认真,偶尔插言几句,两人配合默契,气氛融洽。
殷郊坐在一旁,默默听着,只觉得那和谐的画面有些刺眼。他想起在域外时,阿洪身边只有他一人,无论多么艰难,弟弟的目光永远只落在他身上;可如今,阿洪身边有了新的朋友,有了他不知道的经历,这种被排斥在外的感觉,让他莫名地感到不安。
他甚至不合时宜地想起那些关于“妖后”的污名,想起自己与阿洪之间那些被迫的亲密——那些本是权宜之计,此刻却仿佛成了他唯一能与阿洪紧密相连的证明。
鸿:水灵谣:“兄长,你怎么了?”殷洪终于察觉到殷郊的沉默,关切地问道,“是不是身体不适?”
殷郊:陌上玉:“没有。”殷郊移开视线,语气依旧平淡,“你们聊,我去殿外走走。”
说罢,他起身便走,连胡青瑶礼貌的挽留都未曾回应。
鸿:水灵谣:殷洪看着兄长略显仓促的背影,有些疑惑:“兄长今日似乎有些奇怪。”
万能人物女:胡青瑶眼中闪过一丝了然,却只是笑道:“许是殿下静修久了,不太习惯生人吧。”
当晚,殷洪处理完琐事,正准备回自己的房间休息,却被殷郊拦住了。
殷郊:陌上玉:“阿洪,”殷郊的声音有些不自然,“今晚……你跟我睡一个房间吧。”
鸿:水灵谣:殷洪愣住了:“兄长,我们各有房间,为何……”
殷郊:陌上玉:“我一个人睡不着。”殷郊打断他,眼神有些闪躲,却带着一丝不容拒绝的执拗,“域外那些日子,我们都是一起睡的,分开了反倒不习惯。”
他说的是实话,在域外混沌中,为了互相取暖,也为了防备蛇魔,他们确实夜夜相依。可如今在女娲宫,环境安全,各有居所,实在没必要如此。
鸿:水灵谣:殷洪看着兄长眼中那不易察觉的紧张,心中忽然一动,想起白日里兄长对胡青瑶的冷淡,隐约明白了什么。他忍住笑意,点了点头:“好。”
殷郊的眼中瞬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欣喜,连忙转身领着殷洪回了自己的房间。
房间不大,只摆着一张床榻。殷郊熟练地铺好被褥,示意殷洪躺下。
两人并肩躺在床上,中间隔着一拳的距离,谁也没有说话。殿外的月光透过窗棂洒进来,照亮了彼此的侧脸。
鸿:水灵谣:“兄长,”殷洪先开了口,声音带着一丝笑意,“你是不是不喜欢胡青瑶仙子?”
殷郊:陌上玉:殷郊身体一僵,嘴硬道:“没有。”
鸿:水灵谣:“那你今日为何对她那般冷淡?”殷洪追问。
殷郊:陌上玉:殷郊沉默了片刻,瓮声瓮气地说:“我只是……不喜欢外人来打扰我们。”
鸿:水灵谣:“外人?”殷洪笑了,“青瑶仙子是我的朋友,不算外人。”
殷郊:陌上玉:“可她不是我认识的人。”殷郊的声音更低了,带着一丝委屈,“你今天跟她说了那么多话,都没怎么理我。”
殷洪这才彻底明白,兄长竟是吃醋了。他心中又好气又好笑,更多的却是一种难以言喻的温暖。他转过身,面对着殷郊,认真地说:“兄长,无论我认识多少人,你在我心里,永远是最重要的。”
殷郊也转过身,对上弟弟清澈的眼眸,心中的烦躁与不安瞬间消散无踪。他伸出手,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轻轻握住了殷洪的手。
殷郊:陌上玉:“嗯。”他低声应道,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
月光静静流淌,房间里只剩下两人平稳的呼吸声。殷郊紧紧握着弟弟的手,感受着那熟悉的温度,心中一片安宁。
他知道自己的醋意来得荒唐,甚至有些可笑,可他控制不住。经历过生死与分离,他太害怕失去这份独一无二的羁绊。
或许,那些被迫的亲密,那些不堪的污名,真的在不知不觉中,改变了些什么。但他此刻不想深究,只想这样静静地握着弟弟的手,安稳地睡去。
隔壁房间的胡青瑶感应到这边的动静,无奈地摇了摇头,眼中闪过一丝戏谑。她这位朋友,怕是还没意识到,自己与兄长之间的情谊,早已超越了普通的兄弟。
夜渐深,女娲宫笼罩在宁静的月色中,而偏殿的床榻上,两颗紧紧相依的心,在无声中诉说着比血缘更深刻的羁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