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由群星书写的序章
第一幕:教堂钟声逆长河
寒冬的尾音尚未散尽,三月的清晨仍带着刀锋般的冷意。自云来海而来的北风裹挟着细碎的雨珠,像无数细小的冰针,密密匝匝地刺入北方辽阔的原野。那些尚未消融的残雪在这冷雨中被一点点蚕食,发出细微的、近乎哀鸣的声响。时间仿佛被这无边的寂静拉长,唯有雨声在林间缝隙中悄然游走,像一条透明的蛇,无声地丈量着黎明与黑夜的距离。
渐渐地,夜色褪去了浓稠的墨色,星辰仍固执地钉在穹顶之上,像不肯离去的守夜人。而东方的暖阳却已穿透厚重的云层,将第一缕金色倾泻在这片传奇的土地上——这里曾是纸醉金迷的星渝帝都,烟毒与欲望交织的腐烂心脏;如今却是雅克里斯,绿水环绕的自由之城,满山遍野的玫瑰在晨风中摇曳,平原低谷的白桦林像一排排沉默的哨兵。北风呼啸而过,街道两旁的鲜花教堂钟声回荡,每一声都在诠释着星渝新的信仰:星辉、天穹、光年。
"当——当——当——"教堂的钟声在清晨的街道上荡开涟漪,像投入静水的石子,惊起栖息在屋檐下的白鸽。两位少女踏着未干的露水,相继走向街边那间名为"玉茶庄"的茶店。为首的女孩有着及腰的淡金色卷发,阳光穿透发丝时折射出细碎的金芒,像流动的星河。她随意地将头发披散在肩头,淡色的眼眸里盛着晨雾般的疏离。
她身后的白发少女则显得更为克制,银白的长发在距发尾二十厘米处用白色丝绸简单束起,像一捧被月光浸透的雪。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腕间的玉珠手链——那是尹家嫡系的标志,每一颗珠子都刻着古老的入梦符文。
两人身上都没有多余的装饰,但茶店经理的目光在扫过她们衣角暗纹的瞬间便低下了头——那是只有五大家族核心成员才能穿戴的流云纹,用银线掺着星砂织就,在特定光线下会浮现出细碎的星图。
内堂的檀木香混着暖气扑面而来,瞬间驱散了初春的寒意。尹清诺修长的手指轻轻推开面前的红茶,瓷杯与桌面相触时发出清脆的"叮"声。"还是不喜欢?"九原若若偏头,尾音带着熟悉的调侃。尹清诺摇头,目光扫过墙上那幅《溪山行旅图》——真迹,宋代范宽的手笔,就这么随意地挂在茶店走廊,仿佛只是寻常装饰。
"沫沫姐的提议,"九原若若突然压低声音,指尖在茶盏边缘画着无形的符咒,"你考虑得如何?"
尹清诺的银发间忽然闪过一丝雪白的狐耳轮廓,又迅速隐去。"在丝绸上作画?"她嗤笑一声,"不如让我直接入梦去吓人来得快。"话虽如此,她的指尖却无意识地在桌面描摹着某种古老的图腾——那是尹家入梦师一脉相传的"魇纹",据说能在梦境中构筑真实的牢笼。
“你也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你们家那绝学别人挤破头都学不到的,现在让你去学你不学,真是搞不懂你们一群人的思维方式。”
“那些人机关算尽,也不过是为了那一纸浮名,而那一纸浮名,只是我来到这世界上,神明送给我的第一件礼物。他们终其一生所追求的我一出生就有了,干嘛还要那么努力?毕竟人的一生有三个转折点,我在第一个转折点上就已经赢了,不是吗?”
“多学一点多学点总没错,沫沫姐又不会害你,都说富不过三代,你家这都第几代了?还是稳着点好。”
“哼哼~少管我。”
不多时,门外响起规律的脚步声,一位身着苏绣云锦长袍的少年缓步而入,他先是朝九原若若欠了欠身,才走到一旁的位置坐下。
九原若若轻轻地将茶盏放在桌上,淡淡开口:"洛无锡呢?”
少年生的秀美,举止间是世家大族养出来的清冷矜贵,如果忽略掉他颤抖的声线和明显有些磕巴的措辞,他这副模样也勉强入得了若若的眼:“兄,兄长,今早有事外出了,现在不在玉茶庄,九原小姐若是有什么需求,可以直接告诉我。”
洛容语速极快,九原若若本就不打算和他有更多的攀谈,自然也就没认真听。她站起身,掸了掸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尘,扭头对尹清诺说:"阿诺,我还有事去办,茶叶你自己解决一下。”
尹清诺看向她,眸光微动,九原若若心里顿时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事实证明,九原大小姐的预感从来都不会出现偏差。下一秒,尹清诺歪了歪头,两只雪白的狐狸耳朵在银发中若隐若现,她的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很自然的伸出手,薄唇轻启,淡淡的吐出两个字:"跑路费,代工费,陪伴费,精神损失费,一块结了吧!。”
这句话成功让九原若若原本冷淡的神情有了一瞬间的崩塌,她竟有一瞬间活着挺好,死了也行的想法,抬头对上尹清诺坚定的眼神,顿时恨铁不成钢的用信封敲了敲她手腕上戴着的玉珠手链,说:"别忘了,这也是你姐姐布置给你的任务。”
“亲爱的,你知道的,我一向利益至上,从不会在没有好处的地方浪费时间。”
“行了,大不了过几天我把你看上的那根金璃琉璃簪送你。”
“不够!”
“那你还想要什么?”
“尹家和九原家的那个合作,利润我要七成。”
“成。”
得到了满意的回答,尹清诺甩了甩头发递给九原若若一个"放心"的眼神,若若笑了笑,转身不带留恋的走出茶店,毕竟斥巨资买来的劳动力,她用着也挺放心。
当黑漆木门在身后合拢,尹清诺收起所有嬉笑。长廊尽头,洛容的背影在壁灯下显得格外单薄。水滴声从黑暗深处传来,像某种倒计时。当灯光骤然亮起的瞬间,尹清诺的银瞳因强光泛起生理性的泪光,而洛容递来的手帕上,绣着极细的暗纹——那是洛家特有的"镜花"标记,据说能映照出持有者最深的恐惧。
尹清诺接过手帕,低下头去擦眼泪,期间还摇了摇头,表示没事。
等她再次抬头时,正好与洛容略带慌张的眼睛对视上。尹清诺的眼睛很漂亮,是那种不掺和任何杂质又带了些历史厚重的银白色,里面似容纳了天空大海,繁星点点。看着这双盛似星河的眼睛,洛容竟再次愣在原地,过了一会儿,尹清诺疑惑的声音响起:"怎么了?为什么一直盯着我看?”
洛容这时才猛然回神,下意识的后退几步,后背撞上了货架,木架不堪重负的剧烈摇晃着,上面摆放着的珍稀茶叶箱也摇摇欲坠。
"你哥哥……"尹清诺的声音在长廊中激起细微的回声,"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洛容的颤抖从肩膀蔓延到指尖,像被无形的线操控的木偶。而此刻,监控屏幕后的洛无锡正饶有兴致地看着这一幕,指尖把玩着一枚刻着"魇"字的玉佩——那是尹家上一代家主的遗物,本该在三年前那场大火中化为灰烬的东西。
看了一会儿,洛容默默的收回视线,他知道刚才自己的样子,一定被头顶的摄像头录了下来,但此刻他仍抱有一丝侥幸,自己的哥哥刚才可能并没有在看监控。思及此,洛容的脸上又挂上了他那副标志性的笑容。
尹清诺将洛容的反应尽收眼底,但她并没有那个八卦的闲心多问,只是快步跟洛容走进一条长廊。
她到现在都没想明白,只是来取个茶叶而已,九原若若办事一向靠谱,最近的事情又多,自己那一向注重利害分明的姐姐,又何必要让自己也亲自来跑这一趟呢?
她回神默默的注视这条长廊,长廊两侧的墙壁上装饰的壁画她都认识,大多是些已故名家的遗作。如今,这些画的一块碎片都千金难求,而这里的主人却集齐了上百幅,豪掷千金,只为装饰一条长廊,这让尹清诺不禁对这位玉茶庄庄主产生了浓厚的兴趣。毕竟这间茶店的奢华程度足以与被称作千古四大名亭之首的文轩亭相提并论。
正向前走着,尹清诺突然感到衣角有一股拉力,回头看去,衣服下摆的银饰勾住了墙边帷幔的一角。“啧,”尹清亮有些不满地扯住羽毛银饰的一角,用力一拉,连带着帷幕一起落下。”
“!”尹清诺惊恐的捂住嘴,才勉强让自己不失声尖叫。此刻,她真的无比庆幸自己极强的自控力。
帷幕后面,赫然是一张女人的照片。从身材上来看,这个女人应该是个美人,但令人心悸的是,这个女人的脸被一圈一圈的纱布缠住,隐约可以看见里面模糊的血肉。
尹清诺猛烈的咳嗽起来,纵使四岁那年第一次看到姐姐提刀杀人,她也没有这么应激过。
“这,"好不容易找回自己的声音,她拉住洛容的袖口,“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十二岁的少年显然也被吓得不轻,但很快就镇定了下来,虽然声线还有些颤抖:"我,我记得哥哥之前给我讲过一个故事,一个发生在一百年前的故事:在云雾缭绕、阴森诡谲的深山中,有一个被人遗忘的破败山庙。庙里的神像早已被岁月侵蚀得面目模糊,斑驳的墙壁上爬满了湿滑的青苔。
那个行将就木的老妇人,她的眼睛如同毒蛇般阴冷,藏着不为人知的邪恶秘密。她用一种神秘的力量,像猎鹰捕捉小鸡一样,将一位年仅十八岁,宛若春日桃花般娇艳的少女抓到这阴暗的山庙里。
从被抓进来的那一刻起,少女便陷入了一场噩梦。老妇人神秘兮兮地拉着少女,在神像背后进行一种诡异的对拜仪式。她们连续对拜了整整八天,每一天都仿佛有一个世纪那么漫长。在对拜的过程中,老妇人的嘴里念念有词,声音低沉沙哑,如同古墓里传来的咒语。而每当这个时候,天空总会莫名地聚集起乌云,偶尔还会有几道闪电划破天际,照亮她们扭曲的身影。
更可怕的是,老妇人在对拜之后,都会从怀里小心翼翼地拿出一个小巧的玉瓶。那瓶子里面装着一种特制的药水,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腥臭味。她慢慢地将药水撒在少女白嫩如豆腐般的脸上。起初,少女感觉脸上只是有些微微的刺痛,像是被细小的虫子叮咬了一下。可随着时间的推移,那种刺痛感逐渐加剧,仿佛有无数根钢针在扎着她的脸。但她却无力反抗,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老妇人那张丑陋的脸露出狰狞的笑容。
按照老妇人的要求,她们必须同吃同住。在这狭小阴暗的空间里,少女每天都被恐惧包围着,她看着老妇人的目光就像看到了地狱来的恶魔。那些食物和水也变得索然无味,每一口都像是在吞咽绝望。
终于,四十八天过去了,这一天是血月当空的夜晚。血红的月亮高悬在山顶,洒下一片妖异的光芒,整个山庙都被笼罩在这血色之中。老妇人兴奋得浑身颤抖,她再次拿出了那个装着药水的玉瓶,将里面的液体狠狠地撒在少女的脸上。就在这一瞬间,少女发出了一声撕心裂肺的尖叫。她的脸开始剧烈地扭曲变形,原本白皙细腻的皮肤像干涸的土地一样裂开,一道道深深的沟壑出现在她的脸上,那些沟壑纵横交错,就像老树的年轮,又仿佛是岁月刻下的残忍痕迹。
与此同时,老妇人的脸却发生了神奇的变化。那张满是皱纹、松弛下垂的脸慢慢变得紧致光滑起来,如同枯木逢春一般焕发出了青春的光彩。她的眼中闪烁着贪婪和满足的光芒,就这样换走了少女原本年轻漂亮的脸。
少女看着水中的倒影,那张恐怖的脸让她无法承受。她的心彻底崩溃了,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穿着一件鲜艳如血的红衣,踉踉跄跄地走向了山顶那片乱葬岗。乱葬岗里到处都是杂乱的坟头和残破的棺木,散发着腐烂的气息。少女站在一棵歪脖子树下,毫不犹豫地将一根绳子搭在树枝上,然后踢开了脚下的石头。一阵阴风吹过,她的红衣飘荡在空中,与这片死寂的乱葬岗融为一体,成为了这深山老庙又一个恐怖的传说。”
洛容讲故事的时候面色平静,如果忽略掉他微微发颤的手指的话,他这样真的可以算得上是心如止水了。
尹清诺纤细的手指抚上面前的画像“那为什么这里会有这样的一幅画像?”
“谁知道呢?”洛容无所谓的耸耸肩,“我哥哥的心思一向这样琢磨不透。”
不知怎的,尹清诺突然感到后背凉意上涌,轻咳一声“走吧,这挺冷的。”
“嗯。”
就在两人转身的那一瞬间,画像上女人勉强看得出形状的嘴唇勾出了一个愉悦的弧度。
这时,两人已经来到长廊的尽头,洛容推开面前黑色的铁门,正准备走进去,手腕突然被人用力拉住。
“哎,等等。”
洛容转过身去,疑惑挑眉,尹清诺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刚才的做法确实有失礼数,她连忙松手后退几步,低声说了句对不起,随后她抬起头,伸手摸了摸自己发烫的脸颊,回避着洛容的目光淡声开口:“你看起来似乎很怕你哥哥。”
听到这句话,洛容的身体不受控制的颤抖起来,尹清诺伸手摁住他的肩膀,企图让他冷静下来。
洛容还没来得及回答,他们身后的门便被人毫无征兆的打开。洛容惊惧的看向来人,洛无锡背着光,站在门口,嘴角微勾,笑得如沐春风,却莫名让尹清诺脊背发凉。
洛无锡示意身边的助理将洛容带走,洛容下意识看向尹清诺,向她投去求助的眼神,尹清诺的视线在两人之间来回扫视,刚要开口,洛无锡的手便搭上了她的肩头,她一愣,回过头去,就看见洛无锡不咸不淡的开口:"尹家三小姐,尹清诺,嗯?”
洛无锡双眼微眯,摁在她肩头的手微微收紧,威胁之意尽显。而他说出的话,更令尹清诺心惊。从出生起就从未有人敢在明知她身份的情况下还这般威胁她,其他人就算有洛无锡这个勇气,恐怕也没洛无锡这个能力。
尹清诺僵硬的抬头与他对视,尽管洛无锡隐藏的很好,嘴角的弧度自打看见他的那一刻就没下去过,但自幼就跟在母亲姐姐身侧耳濡目染的尹清诺还是仅凭一眼便看出了他眼底浓浓的杀意。
尹清诺不知道他对她的敌意从何而来,但全身倒流的血液都在提醒她必须尽快找措施补救。
她后退几步,右手紧紧抓住藏在袖中的银针,洛无锡似乎察觉到了什么,收起周身外涌的异能威压,对着尹清诺露出一个宽慰的笑容,用温柔的声音说:“放心吧,我和尹新梦也算老相识了,不会对你怎么样的。"
二姐?这怎么可能?她近乎是下意识的脱口而出:"怎么可能?我二姐怎么可能认识你这样的人?”
话落,尹清诺才意识到自己刚才的话有多不礼貌,她紧张的去看洛无锡的脸色,所幸洛无锡从刚才开始一直神色淡淡,听到这句话也只是浅浅笑了一下,但他似乎不想多聊,只是淡声吐出几个字:“这么感兴趣,不如你自己去问问她。”
言尽于此,洛无锡没了继续和她掰扯的兴趣,尹清诺也非常识趣的没再追问。洛无锡挥挥手示意助理放开洛容。看了一眼尹清诺,说:"既然尹小姐对他感兴趣,那便跟着吧。"
一锤定音,洛容朝尹清诺投去感激的一眼。随后,他低垂下眉眼,右手紧抓着衣角,慢慢挪到了洛无锡身侧。洛无锡淡淡瞟了他一眼,转身推开门,带着二人走了进去。
里面是一间巨大的装修极尽奢华的茶室。尹清诺在茶店里待的时间太长了,外面早已是日上三竿,初雪融化,早春的阳光透过落地窗照进茶室,好巧不巧落在茶室正中间的桌案上,不热,但足够温暖。
洛容引清诺到檀木桌案前坐下,看着她正想说些什么,洛无锡突然叫住了他。
尹清诺能很明显的感受到,在洛无锡的手搭上洛容的肩膀时,洛容有些小幅度的抗拒,但终究没有勇气甩开。洛无锡手上用力往后一拉,洛容踉跄几步撞在他身上,他伸手搂住洛容的腰,让他不至于摔在地上。
他微微俯身,灼热的呼吸打在洛容耳侧,让他有些站立不稳。洛容似乎是想起了某些不甚愉快的回忆,他双眼泛红,右手轻轻抓住哥哥的手腕,低声哀求。
"真是下贱啊”,洛无锡嘴角微勾,眼中带着戏屑的笑,用只有他们二人才听得到的声音说。
但他也终于是松了些手上的力道,推了推洛容说:“去把尹小姐的东西取出来。”
洛容的身体失去支撑,还没抬腿就毫无征兆的向前倒去,洛无锡眼疾手快的伸手抓住他的肩膀用力将他拉回原地,洛容站稳后,向洛无锡点了点头,转身离开。
洛无锡上前,在尹清诺对面坐下,摊开桌上的棋盘,做了个请的手势,尹清诺会意,执起黑子,落在棋盘正中间。洛无锡挑眉,拿起白子,突然开口:"你是什么系?”
尹清诺今年刚满十四岁,她自然知道洛无锡指的是什么,摇摇头说:“不知道,还没测。”
“异能者派系分为强攻系,敏攻系,远攻系,控制系,辅助系,治疗系,防御系,我以为,你家里人应该会提前预估一下。”洛无锡在棋盘上落下一子,慢悠悠的开口。
尹清诺眉头紧皱,棋盘上,洛无锡以近乎压倒性的优势将她逼入绝境。
“那您是什么看法?”在经历了长达十分钟的殊死斗争后,尹清诺终于放弃了挣扎,她将手中的棋子丢回木盒,抬起头看向洛无锡。
“控制系,这是最大可能”,洛无锡轻点棋盘,不紧不慢地说。
“为什么?就因为我家里世代出的都是控制系?但尹家的传统貌似是一辈人只会出一个控制系,大姐和二姐都不是,但剩下的还有我和弟弟,为什么就不能是阿墨呢?”
“尹家的那位太子爷骨骼新奇,到底会是个敏攻系,只有你最有可能传承尹家最正统的血脉。”
“您似乎很自信。”
“这方面,我是专业的。”
听到这个回答,尹清诺一点都没有感到意外,因为她终于想起了自己曾在哪儿听到过洛无锡这个名字。
洛无锡,FTR组织最强小组洛涟小组队长,毫无悬念的控制系绝对强者,常年霸榜控制系第一,仅用四年就从籍籍无名的新人成长为名震星渝的江湖棋手,被FTR组织奉为200年难得一遇的奇才。
以世界为格局,以山河作棋盘,白衣黑子,立于不败之地。素衣玄裳,独立乾坤。襟袖飘然,若孤鹤之凌虚;眉目如画,似寒星之耀夜。执一物而立,天地寂然,唯有清风徐来,拂其衣带,翩然若仙。
说不钦佩是假的,这可是连长姐都要退让三分的人物,在星渝政堂上有着绝对的话语权,是无数人都想巴结的对象
“其实,如果当年没有发生那么多事情,如果现在站在这个位置上的是你姐姐的话,她或许,会做的比我更好。”
“为什么?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你们一个人都不愿意跟我说?”
洛无锡摇摇头,打断她的话语:“别急,现在是二月初,再过半个月就是异能测试,一个月后,北美缔亚学院开学,届时你的很多关于异能上的问题自会得到解答,等你在异能界拿到了真正的话语权后,”洛无锡从怀中抽出一张白色名片,上面用烫金字体标注了他的联系方式和一个地址洛,"欢迎来访玉茶庄,届时我会告诉你所有真相。"
尹清诺走出茶店,已经是正午了,这次的到访打乱了她原本的计划,但一向注重时间安排的自己似乎并没有感到反感。她低头看着安静躺在掌心的名片,脑海中一直重复着临走时洛无锡说的一句话:“期待和你成为对手的那一天。”尹清诺摇摇头,甩开那些胡思乱想,将名片放进口袋,扭头朝着教堂的方向走去,虽然洛无锡对她寄予厚望,但尹清诺心里清楚,想要和洛无锡成为对手,自己还有很多的路要走,现在的她,还不配。在即将踏入教堂大门时,她侧身走进了教堂东南角的一个小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