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传信回山，师尊截胡

第一节 重返灵泽

时光荏苒，白驹过隙。阮卿卿在“既白”客栈打工还债（虽然越还越多）、顺便斩妖除魔（主要为了赚外快）的日子，眨眼间便接近了尾声。

一年之期，倏忽而至。临别的前夜，客栈打烊后，气氛有些微妙的感伤（主要是对阮卿卿和伙计们而言）。

花雀止难得没有穿着他那身骚包至极的红衣，换了一身稍显素净的暗红色常服，但依旧掩不住那通身的妖孽气质。他靠在阮卿卿房门口，抱着手臂，看着里面正哼着小调、欢快地打包行李（主要是她搜刮来的各种新奇玩意儿和没吃完的零食）的少女，凤眸中流转着复杂难明的情绪。“小卿卿，这就走了？”他的声音不似往日张扬，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沉闷。

阮卿卿头也没抬，继续往储物袋里塞一包桂花糖：“对啊，一年到了嘛，得回山了。师尊他老人家估计都想死我……的闯祸能力了。”她对自己的认知相当清晰。

花雀止走进来，从怀里掏出一个精致小巧的鸟笼。鸟笼里关着一只羽毛艳丽非凡、眼神灵动狡黠的翠色小鸟，鸟喙和爪子上都带着淡淡的金色纹路。“喏，这个送你。”花雀止将鸟笼递过去，“这是‘霓裳灵雀’，我们逍遥门特训的传讯灵鸟，飞得极快，还能识途。你回了灵泽派，若是……若是无聊了，或者遇到什么麻烦，就让它给我传信。”他顿了顿，补充道，“当然，想本圣子了，也可以让它送信来。”

阮卿卿好奇地接过鸟笼，那灵雀歪着头看她，发出清脆的“啾啾”声，一点也不怕生。“这么神奇？谢啦！”她笑嘻嘻地收下，心里琢磨着这鸟能不能帮她从山下捎点好吃的上来。

花雀止看着她那没心没肺、只对灵雀功能感兴趣的样子，心里又是好气又是好笑，还有一丝淡淡的失落。这丫头，难道就没什么别的想跟他说？

与此同时，柜台后。林既白慢条斯理地拨完最后一颗算盘珠，合上了那本陪伴了他（和阮卿卿）一整年的厚厚账本。他抬眸，看向二楼阮卿卿房间透出的灯光，清冷的眸中闪过一丝几不可察的波动。

次日清晨，阮卿卿背着她那个塞得鼓鼓囊囊的储物袋，腰间挂着伪装成烧火棍的沉渊刀，手里提着装霓裳灵雀的鸟笼，精神抖擞地准备出发。“大师兄！我走啦！谢谢你这一年的收留（和压榨）！”她站在客栈门口，对着柜台后的林既白挥了挥手，笑容灿烂。

林既白从柜台后走了出来，依旧是那身月白长衫，清冷如昔。他手中拿着一张质地特殊、边缘镌刻着细密云纹的暗金色卡片。“你的债务，”他开口，声音平淡，将卡片递到阮卿卿面前，

“免了。”阮卿卿眨巴了一下眼睛，差点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免、免了？”她指着自己的鼻子，不敢相信，“大师兄，你说真的？那三千多两……不对，是三千七百两！都不用还了？”

“嗯。”林既白淡淡应了一声，将卡片又往前递了递。

阮卿卿小心翼翼地接过那张卡片，触手温润，似乎还带着林既白指尖的微凉。卡片正面是“人间客栈”四个龙飞凤舞的大字，背面则是复杂的防伪云纹和一个小小的“阮”字篆印。

“这是‘人间客栈’的金卡。”林既白解释道，“凭此卡，在任何一家‘人间客栈’分店，食宿全免。”

阮卿卿的眼睛瞬间瞪得像铜铃，嘴巴张得能塞进一个鸡蛋！免债！还送终身免费吃喝的金卡！今天太阳是打西边出来了吗？！还是大师兄终于被她的“真诚”打动（或者被她的破坏力吓怕了）？“大、大师兄！你真是太好了！”阮卿卿激动得差点扑上去给林既白一个拥抱，被他一个冷淡的眼神制止了。她紧紧攥着那张金卡，仿佛攥着全世界最珍贵的宝藏，脸上的笑容比外面的阳光还耀眼，“你放心！以后我下山，一定天天去你家客栈蹭吃蹭喝！保证把你吃穷！”

林既白：“……” 他看着她那副财迷心窍、得意忘形的样子，唇角几不可察地抽动了一下，最终只是淡淡道：“路上小心。”

带着花雀止送的灵雀和林既白给的金卡，阮卿卿感觉自己简直是满载而归、人生赢家！她一路哼着歌，脚步轻快地朝着灵泽派的方向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