驯养1.为什么我不行
宋清棠把手机往沙发上一扔，整个人陷进柔软的靠垫里。
"小雨，你这主意烂透了。
"她盯着天花板嘟囔，手指无意识地绕着发尾打转。
苏小雨从冰箱里拿出两罐可乐，扔给她一罐。"哪儿烂了？多刺激啊！
"易拉罐"啪"地打开，气泡声在安静的客厅里格外清脆。
"你小叔叔不是最疼你吗？
带个假男友回去，看他什么反应。"
"他会杀了我。
"宋清棠接过可乐，冰凉的金属罐身让她指尖一颤。
"你是没见过他发火的样子。"
苏小雨凑过来，胳膊肘撞她一下。
"得了吧，马嘉祺对你那叫发火？
上次你把他那辆限量版跑车刮了，他不就皱了下眉头？"她模仿着男人冷峻的表情，"'下次小心点'——就这？
我爸妈要是知道我刮了车，能把我腿打断。"
宋清棠咬着下唇没说话。
窗外夕阳把客厅染成橘红色，照得茶几上的玻璃杯闪闪发亮。
她想起上周小叔叔给她系围巾时，修长的手指擦过她颈侧的温度。"就这么定了！
"苏小雨突然拍桌，吓得宋清棠差点打翻可乐。
"林昊不是一直暗恋你吗？
让他扮你男朋友，绝对靠谱。"
"林昊？
"宋清棠瞪大眼睛，"他见到小叔叔连话都说不利索！"
苏小雨眨眨眼："所以才真实啊。
见家长紧张不是很正常？
"她掏出手机飞快打字，"我这就约他，明天晚上七点，你家见。"
宋清棠伸手要抢手机："等等——"
太迟了。
消息提示音已经响起。
苏小雨得意地晃了晃屏幕："他答应了。"
马嘉祺的别墅灯火通明。
宋清棠站在门前，手指绞着裙边。
林昊紧张地清了清嗓子："我、我这样行吗？"
他穿着浅蓝色衬衫，头发梳得一丝不苟，手里还提着果篮。
宋清棠突然有点愧疚："要不还是算——"
门开了。
马嘉祺站在玄关，暖黄的灯光从他背后漫出来。
他今天穿了件黑色高领毛衣，衬得轮廓越发温柔
目光扫过林昊时，空气似乎凝固了一秒。"小叔叔！
"宋清棠声音比平时高了八度，"这是林昊，我...男朋友。"最后三个字像卡在喉咙里。
林昊赶紧鞠躬："马、马先生好！这是给您带的水果。"
马嘉祺没接果篮。
他嘴角微微扬起，眼底却结着冰。
马嘉祺："进来吧。"
转身时，宋清棠看见他手背上的青筋。
餐厅里，水晶吊灯的光落在银质餐具上。
佣人端上牛排时，刀叉碰撞的声音格外刺耳。
马嘉祺："你们怎么认识的？"
马嘉祺切着牛排，刀刃划过瓷盘。
宋清棠抢着回答："图书馆！
他帮我找资料——"
马嘉祺："让他自己说。"
马嘉祺打断她，目光钉住林昊。
年轻人手里的叉子当啷一声掉在盘子上。
林昊额头冒汗："是、是在社团招新的时候..."
马嘉祺忽然笑了。
他往后靠进椅背，袖口露出半截腕表。
马嘉祺："清棠不喜欢参加社团。"
语气轻柔得像在讨论天气。
宋清棠的叉子戳进土豆泥。
她知道小叔叔记得她所有喜好——包括她讨厌社团活动这件事。
"其实..."林昊声音发颤，"我们..."
马嘉祺突然起身。
马嘉祺："清棠，来书房。"
他拉开椅子，木质椅脚在地板上刮出短促的声响。
书房门关上的瞬间，宋清棠后背贴上冰凉的红木门。
马嘉祺单手撑在她耳侧，雪松香水混着淡淡的烟草味笼罩下来。
马嘉祺："解释。"
他声音很低，呼吸拂过她刘海。
宋清棠心跳快得发疼。
"就是...我交男朋友了。"
她盯着他领口若隐若现的锁骨，
"我都二十岁了..."
马嘉祺突然捏住她下巴，力道不重，但不容挣脱。
马嘉祺："看着我说话。"
她抬眼撞进他视线。
那双总是从容的眼睛此刻暗潮汹涌，像是暴风雨前的海面。
马嘉祺："为什么是他？"
马嘉祺拇指拈过她下唇，触感烫得惊人。
马嘉祺："为什么...我不行？"
宋清棠瞳孔骤缩。
这句话像块烧红的铁，烙在她耳膜上。
书房里的古董钟秒针走动声突然变得震耳欲聋。
"你是我小叔叔..."她声音发飘。
马嘉祺冷笑一声，另一只手突然扣住她后腰往前带。
宋清棠猝不及防撞进他怀里，隔着毛衣都能感受到对方急促的心跳。
马嘉祺："我他妈不是你叔叔。"
他咬字很重，热气喷在她耳廓，
马嘉祺："你十五岁那年我就告诉过你，我们没血缘关系。"
宋清棠手指无意识地抓住他毛衣前襟。
这个动作似乎刺激到了男人，他猛地低头——
叩叩叩。
敲门声像刀劈开空气。
林昊怯生生的声音隔着门板传来："那个...我是不是该先走？"
马嘉祺闭了闭眼。
再睁开时，那些翻腾的情绪被强行压回深渊。
他松开宋清棠，整理袖口的动作优雅如常。
马嘉祺："让司机送你。"
脚步声远去后，书房陷入死寂。
宋清棠还保持着抵在门上的姿势，裙摆因为刚才的拉扯皱了一角。
马嘉祺走到窗前点燃一支烟，火光在暮色中明灭。
马嘉祺："明天晚上家宴，穿那件红色连衣裙。"
他吐出一口烟，嗓音恢复平静，
马嘉祺："现在，去睡觉。"
宋清棠挪到门口，手握上门把时突然回头："为什么是红色？"
烟雾后，男人侧脸轮廓模糊。
马嘉祺："因为我想看你穿。"
——
宋清棠整夜没合眼。
清晨五点半，她盯着衣柜里那件红色连衣裙发呆，指尖蹭过丝绸面料时发出细微的沙沙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