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题

*以电影化的运镜进行改写*

天际悄然泛起鱼肚白,晓雾如轻纱般漫过根据地的沟壑,营帐、篝火余烬与远山皆被朦胧的白色笼罩。沈既白的手臂早已酸麻,却仍轻柔拍着温沉璧的后背,掌心温度透过薄衣传递,宛如无声誓言,在晨光中静静流淌。

温沉璧被轻微的咳嗽声惊醒,睫毛微颤,缓缓睁眼,看到的是沈既白苍白而温柔的侧脸。晨光勾勒出他清晰的下颌线,鼻尖和唇瓣因失血泛着青白,唯有眼底光芒明亮似盛着晨曦。

“醒了?”沈既白声音沙哑却温和,指尖下意识放缓拍打节奏,“感觉咋样?烧退没?”

温沉璧动了动身子,后背伤口隐隐作痛,但比昨日好很多。他清晰感受到沈既白掌心微凉以及血腥与草药交织的气息,心头一暖又带愧疚。“好多了。”他轻轻点头,声音虚弱,“你呢?伤口还疼吗?一宿没睡?”

“还好。”沈既白笑笑,眼底闪过疲惫,“看你睡得安稳,就不觉得疼了。”他想摸温沉璧额头,却忘了受伤的左臂,稍一用力,胸口伤口刺痛,眉头瞬间蹙起,脸色更白。

“别动!”温沉璧连忙按住他肩膀,语气急切,指尖触到沈既白肩头冰凉皮肤,下意识将手掌覆上他胸口,动作轻柔如护琉璃,“是不是扯到伤口了?我瞧瞧。”

“不用。”沈既白摇头,忍痛挤出笑容,“就稍微动了下,不碍事。你刚退烧,身子虚,再躺会儿。”

温沉璧没听话,撑起身子,目光落在沈既白胸前干涸成深褐色印记的绷带上,心头一紧,声音微颤:“老陈说,你弹片……暂时取不出?”

沈既白眼神暗了暗又恢复平静,轻嗯一声:“位置靠近心脏,老陈不敢冒险。等局势稳了,找个好大夫看看。”他说得轻描淡写,温沉璧却听出无奈。

“都怪我。”温沉璧攥紧拳头,指节泛白,眼底满是愧疚,“要不是我当时慢一步,你也不会……”

“傻瓜。”沈既白打断,伸出右手握住他的拳头,“战场上情况多变,谁也预料不到。换做你,我也会毫不犹豫挡在你前面。”声音虽轻却坚定,“我们是兄弟,不是吗?”

“兄弟”两字像细针刺中温沉璧心口。他知道这是真心话,可心中超越兄弟情的情愫此刻汹涌。他看着沈既白苍白脸庞,看那纯粹信任与依赖的眼底光芒,喉咙像被堵住,千言万语只化作一声低沉“嗯”。

这时,营帐外传来急促脚步声和士兵压低的呼喊:“温队长!沈队长!前方发现敌军侦察兵,十几个人正靠近我们根据地!”

两人对视一眼,温情被警惕取代。温沉璧立刻起身,动作利落,只是后背伤口让他微微蹙眉。“知道了。”他沉声回应,声音冷静威严,“让弟兄们做好战斗准备,别轻举妄动,等我出去看看。”

“我跟你一起去。”沈既白挣扎起身却被温沉璧按住肩膀。

“不行!”温沉璧语气坚决,“你伤太重,根本没法作战,留在营帐休息,这交给我。”

“沉璧,我能行!”沈既白眼神执拗,“我左臂不能动,右手还能开枪,至少帮你牵制敌人。”他知道兵力薄弱,遭遇侦察兵形势危急,不能让温沉璧独自冒险。

“听话!”温沉璧声音软下来,眼底带着疼惜与恳求,“你伤不能再受刺激,万一再扯到胸口弹片,后果不堪设想。我向你保证,一定平安回来。”他伸手抚平沈既白蹙起的眉头,指尖温度带着安抚力量,“在这等我,好吗?”

沈既白看着他眼神,知道再坚持无济于事,重重叹气点头:“好,我等你。你一定小心,千万不能受伤。”

“放心吧。”温沉璧笑了笑,转身拿起帐篷角落的枪支,检查弹药,又披上外套。他回头看了沈既白一眼,眼神牵挂不舍,毅然转身掀开帘幕出去。

帘幕被风吹动,带进刺骨寒意与远处隐约枪声。沈既白靠在床头,攥紧拳头,掌心沁出冷汗。外面呐喊声、枪声、马蹄声像重锤敲在心上,他坐立难安,下意识想起身却被疼痛牵制,只能靠在那里盯着帘幕,默默祈祷温沉璧平安归来。想起两人并肩作战日夜、舍命相护模样、昨夜短暂温柔的吻与相拥温度,焦灼担忧愈加强烈。

不知多久,外面枪声稀疏,呐喊平息。沈既白心提嗓子眼,屏息听着动静,怕听到坏消息。

最终,帘幕被轻轻掀开,温沉璧走进来。他身上沾着尘土,脸颊有浅浅划痕,额角渗着汗珠,呼吸急促,但眼神依旧明亮。

“沉璧!”沈既白欣喜,挣扎坐起却牵动伤口,倒吸凉气。

温沉璧快步到床边扶住他肩膀,语气急切:“咋样?是不是又疼了?我都说让你好好休息,别乱动。”

“我没事。”沈既白摇头,仔细打量确认他无碍才松口气,“敌军侦察兵咋样了?都击退了?”

“嗯。”温沉璧点头,坐在床沿喝水,“大部分击退了,跑了两个。不过他们应该摸清我们大致位置,估计不久就会派大部队围剿我们。”语气凝重,眼底担忧,“我们根据地偏僻,兵力不足,想守住很难。”

沈既白眼神暗了暗,知道说的是实话。如今深陷敌后孤立无援,面对围剿突围不易。“那我们现在咋办?”他问,语气茫然。

温沉璧沉默片刻思考对策,抬头看他眼神坚定:“只能突围。我们不能坐以待毙,得尽快找到大部队才有生机。”他顿顿继续说,“我已经让弟兄们收拾行装,准备连夜出发。这儿不宜久留,晚了来不及。”

沈既白点头没异议,知道这是唯一选择。“可我的伤……”他犹豫,自己这样会成为累赘。

“我会带着你。”温沉璧打断,语气坚定,“无论去哪儿,我都不会丢下你。”他伸手握住沈既白的手,掌心温热传递过来,“你伤虽重,小心点不会有大问题。老陈给你准备了足够药品和绷带,路上我会照顾你。”

沈既白看着他眼神,心中涌起暖流。知道温沉璧说到做到,不管多危险都会护着自己。“好。”他点头,声音哽咽,“沉璧,谢谢你。”

“跟我说啥谢?”温沉璧笑,眼底温柔,“我们是兄弟,不是吗?”

又听到“兄弟”,沈既白心头微涩,没再说啥,紧紧回握温沉璧的手。知道乱世中有个人生死与共已是最幸运的事。

营帐外,士兵有条不紊收拾行装,声音交织却不杂乱,人人脸上坚毅无惧。老陈提药箱进来放矮凳上,拿出药和绷带递给温沉璧:“这是沈队长止痛药和消炎药,每隔四个时辰吃一次。绷带每天更换,观察伤口感染迹象。”

“我知道了,麻烦你了,老陈。”温沉璧接过小心放一旁。

老陈看沈既白,眼神担忧:“沈队长,你的伤一定多留意,不能再受刺激。路上有啥不适及时告诉我。”

“好,谢谢老陈。”沈既白点头,心中感激。

老陈嘱咐几句转身出去帮忙收拾。温沉璧拿外套披沈既白身上,小心扶他起身。沈既白身体虚弱站起来晃了晃,温沉璧连忙扶住他腰,动作轻柔坚定。

“慢点,别急。”温沉璧声音温柔,“我扶着你,慢慢走。”

沈既白靠温沉璧身上,感受他坚实臂膀和沉稳心跳,不安渐消。他点头,在搀扶下一步一步向营帐外走去。

走出营帐,晓雾散去,太阳升起,阳光洒在大地驱散寒意。操场上士兵集结完毕,骑着马握着武器坚定望向前方。看到两人出来,士兵挺直身子敬礼。

温沉璧扶沈既白上马,自己翻身上马坐在后面,伸手环住他腰,动作轻柔坚定,“坐稳了。”他低头在沈既白耳边轻声说,气息温热,“出发了。”

沈既白点头靠他怀里,感受温度和力量,抓着缰绳,虽忐忑但更多是坚定。知道前路危险,但只要有温沉璧就不怕。

温沉璧夹马腹,战马嘶鸣往前走,其他士兵催马跟上,队伍整齐向远方疾驰。

队伍行进山路,两旁悬崖树林,阳光洒下斑驳光影。沈既白在他怀里感受呼吸心跳渐渐闭眼,伤口虽痛却被温暖安心掩盖。

不知多久,沈既白颠簸中睡去,梦见找到大部队、战争结束、两人回乡过平静日子,站在田野上相视幸福笑。

忽然剧烈颠簸惊醒沈既白,战马飞速奔跑,耳边马蹄声呐喊声不断。“咋了?”他忙问,心中不安。

“遇到敌军埋伏!”温沉璧声音急促却冷静,“抓紧缰绳,别松手!”他拔枪射击。

沈既白望去,前方山路大批敌军如饿狼扑来,枪声呐喊声战马嘶鸣声交织,场面混乱惨烈。

“沉璧,小心!”沈既白大喊,满心担忧。

温沉璧一边驾马躲避一边射击,动作利落精准,可敌军人多陷入重围。

“弟兄们,跟我冲!”温沉璧喊着决绝,催马向包围圈冲去,手枪喷射火焰。

沈既白靠着他怀里抓缰绳,虽害怕却没退缩,知道自己能做的就是相信不添麻烦。

突然,子弹射向温沉璧后背,沈既白瞳孔骤缩喊“小心”,想推开他却忘了左臂无力。千钧一发之际,温沉璧察觉危险侧身,子弹擦肩过击中旁边士兵。

“啊!”那士兵惨叫摔下马被敌军包围。

“老李!”温沉璧悲愤喊,来不及救援只能继续冲。

沈既白看士兵被杀,愤怒无力,知道战争残酷,只能眼看弟兄倒下。

温沉璧肩膀擦伤鲜血染红衣衫,却像没感觉继续驾马带人突围,眼神更坚定,只想带着沈既白和弟兄冲出去。

沈既白感受鲜血顺衣料滴手上滚烫粘稠,心疼愧疚泪模糊双眼,“沉璧,你的肩膀……”

“我没事,小伤。”温沉璧声音颤抖却坚定,“再坚持下,马上冲出去!”

他加大马力,战马嘶鸣冲去,手枪射击敌军,包围圈撕开缺口。

“快!跟着我冲!”温沉璧喊,带士兵从缺口冲出。

敌军追赶,温沉璧边驾马边回头射击阻止。沈既白靠他怀里闭眼祈祷平安。

不知跑了多久,身后枪声渐远,敌军甩掉,温沉璧放缓速度松口气,肩膀疼得倒吸凉气。

“沉璧,你咋样?”沈既白忙问,满心担忧。

“没事,擦伤。”温沉璧笑,脸色苍白,“安全了。”

沈既白抬头,看士兵疲惫带伤,面露疲惫悲伤。这次埋伏损失惨重。

温沉璧扶沈既白下马,自己下马,肩膀流血脸色苍白。老陈跑来处理伤口。

“温队长,你伤得尽快处理,不然会感染。”老陈急切说着剪开衣衫露出伤口,很深,鲜血渗出。

温沉璧咬牙不吭声,额角渗出冷汗。沈既白看他的神情心疼愧疚,流泪,“对不起,沉璧,都怪我。”

“傻瓜,跟你没关系。”温沉璧睁眼看他哭,心软伸手擦泪,“战争总会有人受伤牺牲,能活下来已是幸运。”

老陈处理好伤口缠住,温沉璧活动肩膀虽还有点疼但好多了。他看士兵眼底愧疚坚定,“弟兄们,让大家受苦了。牺牲的不会忘记,总会报仇,结束这该死的战争!”

“报仇!报仇!”士兵齐声喊,洪亮决绝。

温沉璧点头,感慨知道战争路长未来艰险,但不会退缩,为了弟兄、沈既白、百姓要坚持。

他扶沈既白上马,“继续赶路吧,尽快找到大部队,才有更多力量对抗敌军。”

士兵翻身上马跟上,夕阳西下余晖洒在他们身上身影拉长,前路艰险但信念坚定,知彼此扶持就能度过难关迎来胜利。

沈既白靠温沉璧怀里感受心跳体温,不安渐消,知无论多危险温沉璧都会护着自己,他也会尽力不成为累赘并肩作战。

夜色降临,队伍山谷停下休整,燃起篝火光芒照亮脸庞。温沉璧扶沈既白坐下,拿止痛药给他:“吃药了。”

沈既白接药服下,药效很快减轻疼痛。他看温沉璧,眼神温柔笑:“沉璧,你也吃点东西,一天没吃了。”

温沉璧点头,拿干粮慢慢吃。篝火映照让轮廓柔和。沈既白看他,心中冲动想说感情早已超越兄弟,可话到嘴边咽回。知己是乱世儿女情长奢侈,随时可能死亡,不如深埋心底守护对方。

温沉璧察觉异样,抬头看他:“咋了?有话想说?”

沈既白摇头勉强笑:“累点。”

温沉璧点头没追问,伸手轻拍他后背,“累了靠我睡会儿,我守着你。”

沈既白点头靠他肩膀闭眼,篝火温暖他气息让他安心,很快入睡。

温沉璧看他熟睡脸庞,眼底温柔笑意,知自己感情已超兄弟……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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