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苦费

秦樾把信封扔在书桌抽屉最底层，直到月考前夜，他才从书包里翻出来。草稿纸上的公式错得离谱，刘伽隽连二次函数的顶点式都能写错，最后还画了个歪歪扭扭的猪头，标注“秦樾专用”。

他对着台灯坐了半小时，最后拿起笔，把每张草稿纸的错题都改了，还在空白处写了推导过程。凌晨一点，秦樾盯着便签上的“六十分”，鬼使神差地在后面加了行字：“考到了，你把刘明程的债一笔勾销。”

月考成绩出来那天，刘伽隽堵在秦樾的教室门口。他把数学试卷拍在秦樾桌上，鲜红的“62”分像朵烧起来的花。

“喂，学霸。”刘伽隽的指尖敲着试卷上的附加题，“这道题你怎么没给我写？”

秦樾正在算物理题，笔尖没停：“附加题不算在六十分里。”

“我不管。”刘伽隽抢过他的笔，在附加题的空白处画了个爱心，“下次考试，帮我把附加题也写上——不然刘明程的债，我就翻倍。”

周围的同学都在偷偷看他们。秦樾的同桌捅了捅他的胳膊：“秦樾，你什么时候认识刘伽隽的？他可是出了名的混不吝。”

秦樾没说话，把笔从刘伽隽手里抽回来时，指腹蹭过他的掌心。刘伽隽的手很烫，像揣了个小太阳。

那天放学，秦樾被刘伽隽堵在教学楼后的巷子里。周以带着几个人靠在墙上抽烟，见他们来了，吹了声口哨：“隽哥，这学霸真听话啊。”

刘伽隽把校服外套扔给秦樾，里面裹着瓶冰可乐：“给你的‘辛苦费’。”

可乐瓶上还挂着水珠，秦樾的指尖刚碰到，就被刘伽隽握住了。他的掌心裹着秦樾的手，把可乐塞进他的口袋：“别着凉。”

周以的烟都掉在了地上。

秦樾的耳尖又红了。他挣开刘伽隽的手，转身就走，没看见刘伽隽盯着他的背影，把烟踩灭时，嘴角翘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