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哒,看文

张函瑞醒来时,病房里静得能听见输液管里液体滴落的声音。手背上传来轻微的刺痛,他盯着那根透明的管子看了几秒,眼神空茫得像蒙着一层雾

他慢慢坐起身,动作虚浮得像片随时会飘走的叶子。手探到针头处,没有丝毫犹豫地拔了下来。细小的血珠冒出来,他用指尖抹了抹,那点红在苍白的皮肤上显得格外刺眼,却没什么痛感

他掀开被子下床,脚刚触到地面就晃了晃,扶着墙才勉强站稳。身上还穿着医院的病号服,宽大得晃荡,露出的手腕细得像一折就断。他走到门口,伸手去拧门把手,指尖还没碰到,门就被从外面按住了

门外站着两个身形高大的男人,面无表情,眼神警惕地看着他

“张先生吩咐,您现在不能出去。”其中一个开口,声音低沉,带着不容置喙的强硬

张函瑞的手顿在半空,慢慢收了回来。他没看那两个人,只是低着头,盯着自己光裸的脚踝。那里还留着昨夜在雨里行走时蹭到的擦伤,结了层浅浅的痂

“让开。”他的声音很轻,像怕惊扰了什么,却带着一种近乎偏执的固执

保镖没动,像两尊沉默的石像守在门口

张函瑞抬起头,眼神里没什么情绪,只有一片死寂的荒芜。“他是觉得……这样看着我,就能弥补什么吗?”他笑了笑,那笑意却没到眼底,反而让脸颊的线条显得更尖锐,“还是说,他怕我死在外面,脏了他的眼?”

没有人回答他。病房里又恢复了寂静,只有他略显急促的呼吸声,证明着他还活着

他转身走回病床边,不是妥协,只是突然没了力气。扶着病床沿坐下时,胸口又开始隐隐作痛,像是有什么东西在里面缓慢地腐烂。他想起张桂源安排人跟着自己,想起抢救室外那道模糊的身影,心里像被塞进了一团浸了水的棉花,又沉又闷

原来他不是真的不管他

可这种“管”,比彻底的放任更让他窒息。像把他关在一个华丽的笼子里,隔着一层透明的玻璃,看着外面的人过着没有他的、光鲜亮丽的人生,而他只能在这方寸之地,日复一日地舔舐自己溃烂的伤口

他重新躺回床上,侧过身对着墙壁。墙上有块淡淡的水渍,像一张模糊的脸。他盯着那水渍看了很久,直到眼睛酸涩得发疼,也没有掉一滴泪

或许是眼泪早就流干了

门外的保镖还守着,像两道无法逾越的屏障。张函瑞闭上眼睛,把自己埋进被子里,试图隔绝掉所有声音和光线。可那道无形的枷锁,却越收越紧,勒得他几乎喘不过气

他知道,只要张桂源不松口,他就走不出这扇门

就像他知道,只要自己心里还残留着那点不该有的念想,就永远走不出这座困住他的牢笼。而钥匙,早就被张桂源在三年前那个清晨,连同那些滚烫的誓言一起,扔进了风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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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干了十几天,终于终于写出来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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