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废话 看文

雨还在下，张函瑞蹲在桥边不知过了多久，胸口突然传来一阵尖锐的疼，像是有只手攥着心脏狠狠拧了一把。他咳了两声，腥甜的液体涌上喉咙，溅在湿漉漉的地面上，绽开一小朵暗红色的花

视线开始发模糊，耳边的雨声变得遥远，身体像被抽走了所有力气，顺着桥柱慢慢滑下去。失去意识前，他好像又闻到了那股熟悉的雪松味，带着点冷意，却又该死的让人安心

与此同时，张桂源刚结束一个深夜会议，手机在桌上震动起来。是个加密号码，他指尖顿了顿，划开接听

“张哥，”电话那头的声音带着急惶，“小瑞他……在城南的旧桥边晕倒了，刚咳了血，我已经叫了救护车。”

张桂源握着手机的手猛地收紧，指节泛白。他安排人跟着张函瑞，本是想远远看着，确保那个人不会再做傻事，却没料到会是这样的消息。胸腔里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闷得发疼，三年来刻意筑起的堤坝，在这一刻裂开一道缝隙，汹涌的情绪几乎要冲垮理智

“哪个医院？”他的声音哑得厉害，听不出情绪

“市一院，救护车刚出发。”

张桂源没再说什么，挂断电话抓起外套就往外跑。电梯下降的数字跳动得格外慢，他盯着那串红色的数字，眼前却不受控制地闪过张函瑞以前的样子——阳光下笑起来露出小虎牙，被他凶了会委屈地抿着嘴，还有最后那个清晨，信纸上晕开的泪痕

他以为自己早就放下了。这三年，他拼命工作，换了城市，删光了所有联系方式，努力活得像从未认识过那个叫张函瑞的人。可当听到“吐血”“晕倒”这两个词时，心脏像是被狠狠剜了一下，疼得他几乎喘不过气

急诊室的灯亮得刺眼，张桂源站在走廊尽头，看着医生护士匆匆忙忙地进进出出。跟着张函瑞的人站在一旁，低声汇报着情况：“他这一个月几乎没怎么吃东西，天天把自己关在阁楼里，今天晚上突然跑出去淋雨，就……”

张桂源没听下去，目光落在抢救室紧闭的门上，指腹无意识地摩挲着手机壳边缘。那是个很旧的手机壳，上面印着的小熊图案已经磨掉了一半，还是当年张函瑞硬塞给他的，说“情侣款就要一起用”。他一直没换，不是念旧，只是忘了

不知过了多久，抢救室的灯灭了。医生走出来，摘下口罩叹了口气：“急性胃出血，加上严重营养不良和电解质紊乱，情况不太好。他本身抑郁情绪就很严重，身体也垮得差不多了，你们家属……多看着点吧。”

家属

张桂源扯了扯嘴角，想笑，却没笑出来。他算什么家属？一个被丢下、被放弃，然后努力把对方从生命里剔除的人

他走到病房门口，没进去，只是透过门上的玻璃往里看。张函瑞躺在病床上，脸色苍白得像纸，嘴唇没有一点血色，手上扎着输液针，睡得很不安稳，眉头紧紧皱着，像是在做什么噩梦

手机又震动起来，是助理发来的消息，提醒他明天早上有个重要的会。张桂源回了个“知道了”，视线却没离开病床上的人

雨还在下，敲打着窗户，发出细碎的声响。他站在走廊里，身影被灯光拉得很长，像个固执的守望者，却又明明知道，自己早已没有守望的资格

有些伤害一旦造成，就像刻在骨头上的疤，就算愈合了，也永远留着痕迹。他救了他的命，却不知道，该怎么救那个被自己和命运一起推到深渊里的灵魂

............................

作者：呵呵哒，紧赶慢赶，终于赶出来了，但我好像有点死了，写完这篇之后完全没有灵感，我可能要等几个月才更了，活人微死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