摆会
我,一个苦逼的同人写手,在连续爆肝码字48小时后,眼前一黑,再醒来时,正对上一双紫灰色的、我闭着眼睛都能描摹出来的眼睛。
安室透。
活的。会喘气的。
他正用枪指着我的太阳穴,眼神冷得像西伯利亚的寒风。
而我,正被他用标准的擒拿术按在光滑的地板上,脸贴着冰冷的地板,嘴角可能还沾着刚才他“友情”提供的美式咖啡的泡沫。
“说。谁派你来的。”他的声音压得很低,带着不容置疑的威胁。
我脑子嗡的一声,瞬间明白了自己的处境——我穿越了。穿进了我刚写完大纲的《鸩酒池》的同人文世界,而且,好死不死,直接空降在了主角对峙现场!
根据我身体的疼痛感和瘦弱感,我大概率不是穿成了牛逼哄哄的鸩酒BOSS,而是某个连名字都没有的、即将领盒饭的龙套。
“我……我是你的粉丝!”在求生本能下,我脱口而出。
空气凝固了一瞬。安室透的眼神更冷了,甚至带上了一丝“这疯子说什么胡话”的荒谬感
“身份不明,突然出现在我家,我数三声……”安室透的拇指放在了手枪的击锤上。
“等等!”我尖叫,“我知道!我知道你是降谷零!日本公安!你的好友是诸伏景光!他……他……”
安室透的脸色骤变,那眼神瞬间从冰冷变成了杀意凛然。完了,说多了!为了保命扒主角马甲,我怕是死得更快了!
就在我以为下一秒就要去见上帝(或者穿越大神)时,一个略带沙哑、好听得要命的声音响起了。
“哦?看来今天的‘惊喜’特别多。”
我艰难地转动眼珠,看见一个黑发苍白、身形瘦削的年轻人倚在厨房门口,手里还端着一盘刚烤好的曲奇。是鸩酒!或者说,是伪装成“九条夜”的鸩酒!
他看似好奇地打量着我,那双清澈的眼睛里,却带着一种洞悉一切的、属于猎食者的玩味。他慢慢走过来,蹲在我面前,无视了安室透依旧指着我的枪口。
“你刚才说的话,很有意思。”他拿起一块曲奇,递到我嘴边,语气温柔得像在哄小孩,“慢慢说,你还知道什么?”
我看着他,又看看脸色黑如锅底的安室透,大脑以前所未有的速度运转。剧透是死,不剧透也是死。作为一个熟知所有剧情(包括隐藏线和未来走向)的创作者,我唯一的生路,可能就是……
我一口叼住那块曲奇,含糊不清地对鸩酒说:“……我知道的比你想象的多的多,BOSS。”
“咔嚓。”这是曲奇在我嘴里碎裂的声音。
“咔哒。”这是安室透手枪保险被彻底打开的声音。
鸩酒脸上的笑容微微一顿,随即绽放出一个更加灿烂、也更加危险的弧度。
接下来的几个小时,我体验了造物主有史以来最憋屈的“特权”。
我被这对一个想审我、一个想研究我的“主角”带到了书房。鸩酒以“他好像认识我”为由,理所当然地跟了回来,扮演着好奇又无害的“受害者”。
于是,审问变成了诡异的“三方会谈”
安室透负责冷着脸提问:“你的真实身份?目的?”
我(小心翼翼):“一个……路过的先知?”
鸩酒(捧着茶杯,一脸天真):“透先生,他好像很怕你。不如让我来问问?”
他凑近我,用只有我们两个能听到的声音,微笑着低语:“编得不错。继续,让我看看你能为我们带来多少……乐子。”
我:“……”我真傻,真的。我单知道鸩酒是个疯批,不知道他这么乐于见到底层代码(我)崩溃。
为了活命,我不得不抛出一些“预言”作为筹码。
我对安室透说:“你下周会被琴酒试探,关于新宿的那批货。”
我对鸩酒说:“你藏在安全屋第三块地板下的‘小玩具’,最好换个地方。”
安室透的眼神从怀疑变成震惊。
鸩酒的笑容从玩味变成了一丝真正的兴趣。
然后,他们俩对视了一眼。那眼神交流复杂得我差点当场写一篇三千字的心理分析小论文。
最终,我获得了“临时观察对象”的身份,被塞进了安室透家狭小的客卧。用安室透的话说:“在弄清楚你的来历之前,你最好寸步不离我的视线。”
而鸩酒,则笑眯眯地给我送来了一套换洗衣物——尺寸完全正确,颜色恰好是我最喜欢的浅蓝色。
晚上,我躺在陌生的床上,听着隔壁两个各怀鬼胎的男人(或许还有一个不是人)的动静,内心一片麻木。
我的手机(穿越时一起带过来的,没信号)屏幕亮着,停留在那篇名为《【柯南同人|鸩酒池】大纲》的文档界面。
门被轻轻敲响。鸩酒端着一杯牛奶走进来,放在我床头。
他瞥了一眼我手机屏幕上他自己的名字,眼底闪过一丝幽光,随即俯身,在我耳边如同恶魔低语般轻声说:
“伟大的‘造物主’,看来你对我们很了解?那么,不如来玩个游戏。”
“猜猜看,是你笔下的剧情先发生,还是我们……先让你笔下的人物,彻底脱离你的掌控?”
他离开后,我抱着膝盖,看着那杯冒着热气的牛奶,陷入了沉思。
所以我现在该怎么办?在线等,挺急的。
是抱紧未来BOSS的大腿,还是坚守公安的正义阵地?或者……干脆把大纲打印出来甩他们脸上,告诉他们:“别争了,你俩注定要搞对象,快谢谢我这个月老!”
算了,摆烂吧
我端起牛奶一饮而尽。至少在这个世界里,我不用赶稿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