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都在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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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冰冷的质问在狭小的房间内回荡。座钟的指针死死停在四点四十四分,空气中弥漫着一种近乎凝固的寒意。
刘耀文下意识地将镜子对准了柜子,镜面中的影像开始剧烈波动,只能看到一片扭曲的、充满怨念的黑暗。
严浩翔身体紧绷,已经摆出了防御的姿态,目光快速扫视房间,寻找可能的武器或出口。
唯有边绒,在最初的惊悸后,反而向前踏了半步。她的眼神不是面对恐怖时的恐惧,而是一种锐利的、近乎解剖般的审视。
边绒:“不要激怒她。她在找东西,那是她的‘锚点’。”
她迎着那从柜子缝隙中透出的无形注视,声音尽量放得平缓,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安抚力量,仿佛在安抚一个真正的、迷路的孩子。
边绒:“我们正在帮你找。告诉我,你的小鸟是什么样子的?”
柜子里的啜泣声停顿了一下,似乎在思考。随后,那个声音再次响起,带着浓重的鼻音和委屈:
“金色的……很漂亮……会唱歌……”
“它是我唯一的朋友……”
“妈妈把它拿走了………”
边绒的心脏猛地一缩,但抓住了关键信息:金丝雀被母亲拿走。
她对刘耀文和严浩翔,极轻地说。
边绒:“镜子里的影像是线索,那个稻草金丝雀可能是她唯一的慰藉,甚至是……她死后执念的寄托物。”
她再次转向柜子,声音提高了些许,带着引导性:
边绒:“我们也许找不到原来那只会唱歌的小鸟了。”
边绒:“但是,如果你愿意,我们可以帮你做一个新的朋友,一个永远不会离开你的朋友。”
边绒:“就像……就像你之前拥有的那个一样。”
她的话暗示了镜子中看到的“稻草金丝雀”。
柜子里陷入了沉默。连那无处不在的低泣声都消失了。房间内的压力却骤然增大,空气粘稠得几乎让人无法呼吸。座钟的玻璃表面,突然凝结出了一层薄薄的白霜。
刘耀文紧张地握着镜子,声音发紧。
刘耀文:“姐姐……她好像……不高兴了?”
严浩翔眼神锐利地看向边绒,压低声音。
严浩翔:“边绒,你在赌。如果她想要的不是‘代替品’……”
就在这时,那小女孩的声音再次响起,却不再是委屈,而是带着一种令人牙酸的、冰冷的偏执:
“不要假的!”
“我要我的小鸟!我自己的!”
“你们……骗我!和妈妈一样!”
“把你们……都关起来……陪我!”
话音落下的瞬间,房间那扇他们进来后自动锁上的门,门把手开始疯狂地左右扭动,发出“咔哒咔哒”的巨响,仿佛有无数只手在外面同时拧动!
与此同时,角落的柜门猛地向外凸起,布帘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撕扯,露出后面老旧木质柜门上清晰的、一道道的抓痕!
刘耀文:“门打不开!完全卡死了!”
严浩翔:“它要出来了!”
危机瞬间爆发!边绒的安抚策略似乎失败了,反而激怒了BOSS!
边绒额头渗出冷汗,但大脑却在飞速运转。安抚不行……那么……
她猛地看向那座凝结白霜的座钟,看向指针指向的“四点四十四分”,再联想到刚刚和刘耀文在走廊里瞥了一眼挂在墙上的房间构造,一个大胆的念头闪过脑海。
边绒几乎吼出来。
边绒:“不是要关我们!是你自己被关住了!”
边绒:“边玲!看看那座钟!时间停了!你一直被困在失去小鸟的那一天,困在这个房间里,从来没能出去过!”
她的话像一把尖刀,直刺核心!
疯狂的拧门声和柜门的撞击声,在这一刹那,戛然而止。
整个房间陷入一种极致的、诡异的寂静。
然后,一丝微弱的、仿佛来自遥远地方的哭声,从柜子深处传来。
“……出不去了……”
“永远……都出不去了……”
“小鸟……也回不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