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囚车入京，暗流再起
第5章：囚车入京，暗流再起
深秋的京城，寒意已浓。永定门外的官道上，一列铁甲骑兵正缓缓前行，马蹄踏过凝结着白霜的路面，发出沉稳而整齐的声响。队伍中央，一辆玄铁打造的囚车格外醒目，靖南王一身囚服，头发散乱，昔日的嚣张气焰早已荡然无存，只剩下满脸的颓败与怨毒。
“驾！”秦风勒住马缰，停在囚车旁，目光冰冷地看着车内的靖南王，“靖南王，没想到你也有今日吧？昔日你在南疆作威作福，谋反叛乱，如今沦为阶下囚，皆是你咎由自取！”
靖南王抬起布满血丝的眼睛，恶狠狠地瞪着秦风：“秦风，你休要得意！本王虽败，但三藩根基未动，朝中还有人惦记着皇位。等萧珩那小儿根基不稳，本王的旧部定会救我出去，到时候，定要将你们这些人碎尸万段！”
“死到临头还嘴硬！”秦风冷哼一声，手中马鞭一挥，重重抽在囚车的栏杆上，“到了京城，陛下自有处置，你就等着受千刀万剐之刑吧！”
靖南王被气得浑身发抖，却再也不敢多言。他知道，落入萧珩手中，等待他的绝不会是什么好下场。但他心中仍存一丝侥幸，暗中联络了朝中的旧部，希望能在押解入宫的途中，找到机会脱身。
队伍继续前行，很快便抵达了京城城门。守城的禁军早已接到旨意，见到囚车后，立刻打开城门，放行入城。街道两旁，挤满了前来围观的百姓，他们得知靖南王谋反被擒，纷纷拍手称快，唾骂声不绝于耳。
“这就是谋反的藩王？真是罪该万死！”
“多亏了陆将军与陛下，才能平定叛乱，让我们过上安稳日子！”
“这样的乱臣贼子，就该凌迟处死，以儆效尤！”
百姓们的唾骂声，如同针一般刺在靖南王的心上，让他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他紧紧闭上眼睛，心中的怨恨与不甘，愈发浓烈。
队伍穿过繁华的街道，朝着皇宫的方向走去。此时的养心殿内，萧珩正站在窗前，望着窗外飘落的枯叶，神色平静。李德全轻轻走进来，躬身道：“陛下，秦副将率领人马，已将靖南王押解至宫门外，等候陛下旨意。”
萧珩转过身，眼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宣他们入宫，将靖南王押至太和殿，朕要在百官面前，亲自审问他！”
“奴才遵旨。”李德全躬身应道，转身匆匆离去。
萧珩走到案前，拿起陆烬从南疆送来的密信，再次翻阅起来。密信中，陆烬详细禀报了平定南疆的经过，言语间没有丝毫居功自傲，只字不提自己的功劳，反而多次提及将士们的英勇与平南王、定南王的归顺之功。
看着信中朴实无华的文字，萧珩心中涌起一股暖流。陆烬总是这样，无论立下多大的功劳，都始终保持着谦逊与低调。这样的忠臣良将，是大靖的福气，也是他这个帝王的幸运。
“陆将军，你在南疆辛苦了。”萧珩轻声默念，眼中满是思念。如今南疆已定，陆烬也该回京了。他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见到陆烬，想要亲自为他接风洗尘，想要与他分享这平定叛乱的喜悦。
很快，太和殿内，文武百官已分列两侧。萧珩端坐于龙椅之上，明黄色的龙袍在殿内烛火的映照下，显得格外威严。
“押靖南王上殿！”李德全的高呼声，响彻整个太和殿。
靖南王被两名禁军押着，踉踉跄跄地走进殿内。他抬头看了一眼龙椅上的萧珩，眼中闪过一丝怨毒，却并未下跪，反而挺直了腰板，桀骜不驯地说道：“萧珩小儿，本王乃先帝册封的藩王，你无权审我！”
“大胆逆贼！竟敢对陛下不敬！”兵部尚书厉声呵斥，“陛下乃九五之尊，执掌天下生杀大权，你谋反叛乱，罪该万死，陛下自然有权审你！”
萧珩的眼神冷了下来，语气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威严：“靖南王，你暗中囤积粮草，扩充军备，勾结其他藩王，意图谋反，证据确凿，你还敢狡辩？”
“谋反又如何？”靖南王哈哈大笑起来，笑声中充满了疯狂，“这天下，本就该有德者居之！萧珩小儿，你年纪轻轻，无德无能，凭什么坐在龙椅上？若不是陆烬那匹夫多管闲事，本王早已入主京城，登基称帝了！”
“放肆！”萧珩猛地一拍龙椅扶手，声音冰冷，“将他拖下去，重打三十大板，看他还敢不敢口出狂言！”
“是！”两名禁军立刻上前，将靖南王拖到殿外，棍棒起落间，惨叫声不绝于耳。
三十大板过后，靖南王被再次押回殿内。他浑身是血，狼狈不堪，再也没有了之前的桀骜不驯，眼神中充满了恐惧。
“现在，你还敢狡辩吗？”萧珩的声音平静，却带着一股无形的压力。
靖南王趴在地上，气息奄奄：“臣……臣知罪……求陛下饶命……”
“饶命？”萧珩冷笑一声，“你谋反叛乱，危害南疆百姓安危，致使无数将士伤亡，如此滔天罪行，岂能饶你？”
他顿了顿，语气坚定：“传朕的旨意，靖南王谋反叛乱，罪大恶极，着即押赴刑场，凌迟处死，株连九族！其家产悉数充公，用于安抚南疆受灾百姓与阵亡将士家属！”
“陛下饶命！陛下饶命啊！”靖南王吓得魂飞魄散，连连磕头求饶，额头撞在金砖地面上，鲜血直流。
禁军不再给他机会，直接将他拖了下去。殿内的文武百官，纷纷躬身道：“陛下英明！”
萧珩看着靖南王被拖走的背影，眼中没有丝毫怜悯。对于这种谋反叛乱的乱臣贼子，只有严惩，才能以儆效尤，才能稳固朝廷的统治。
处理完靖南王的事情，萧珩的目光落在了百官身上：“南疆已定，但平南王与定南王虽暂时归顺，却仍手握重兵，日后恐生变数。众卿以为，该如何处置这两位藩王？”
张敬之虽然被降为礼部侍郎，但依旧在列。他听到萧珩的问话，心中一动，连忙躬身道：“陛下，平南王与定南王虽有归顺之功，但终究是藩王，手握重兵，始终是朝廷的隐患。臣以为，当削夺他们的兵权，将其召回京城，软禁起来，以绝后患。”
其他几名文官也纷纷附和：“陛下，张侍郎所言极是。藩王拥兵自重，乃是国之大忌，若不削夺他们的兵权，日后他们必定会效仿靖南王，发动叛乱。”
武将们则纷纷反对：“陛下，不可！平南王与定南王此次归顺朝廷，协助讨伐靖南王，有功于国。若是贸然削夺他们的兵权，软禁他们，定会寒了天下藩王的心，日后再遇到叛乱，恐怕无人敢归顺朝廷了。”
“是啊，陛下。南疆刚刚平定，百姓需要休养生息，不宜再引发动荡。不如暂且保留他们的兵权，命他们镇守南疆，待日后时机成熟，再作打算。”
文武百官各执一词，争论不休。萧珩坐在龙椅上，静静地听着，没有说话。他知道，张敬之等人的提议，虽然能消除隐患，但却过于激进，容易引发新的动荡；而武将们的提议，虽然稳妥，却也让平南王与定南王始终是朝廷的隐患。
就在这时，苏瑾上前一步，躬身道：“陛下，臣有一议。”
萧珩点了点头：“苏爱卿请讲。”
“陛下，平南王多疑，定南王贪利。我们可以利用他们的性格弱点，对其进行分化。”苏瑾缓缓说道，“对平南王，可赏赐其大量金银财宝，安抚其心，同时派遣官员前往其领地，协助其治理，暗中削弱其势力；对定南王，则可许诺其扩大领地，让其与平南王相互牵制。如此一来，既能暂时稳定南疆局势，又能暗中削弱他们的势力，待朝廷根基稳固，再削夺其兵权，便不会引发太大的动荡。”
萧珩眼中闪过一丝精光，苏瑾的提议，既稳妥又能达到目的，正是他心中所想。“苏爱卿所言极是。”他点了点头，“就按苏爱卿的提议办。传朕的旨意，赏赐平南王黄金三千两，绸缎三百匹；赏赐定南王良田千亩，扩大其领地百里。同时，派遣两名得力官员，前往平南王与定南王的领地，协助治理地方事务。”
“臣遵旨！”百官齐声应道。
朝会结束后，萧珩留下了苏瑾。御书房内，萧珩看着苏瑾，语气温和：“苏爱卿，你今日提出的计策，十分精妙。若不是你，朕还真不知该如何处置平南王与定南王。”
“陛下过誉了。”苏瑾躬身道，“臣只是尽了自己的本分。其实，这计策的灵感，还是来自于陆将军。陆将军在南疆，便是利用平南王与定南王的性格弱点，成功分化了他们，才得以顺利平定靖南王的叛乱。”
萧珩点了点头，心中对陆烬的敬佩又多了几分。“陆将军不仅勇猛善战，而且足智多谋，真是国之柱石。”他顿了顿，语气中带着一丝思念，“不知陆将军何时才能回京？”
“陛下，陆将军在密信中说，他已将南疆的事务交接完毕，不日便会启程回京。”苏瑾说道。
“好！好！”萧珩脸上露出了笑容，“朕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见到他了。李德全，传朕的旨意，即刻准备接风宴，待陆将军回京，朕要亲自为他接风洗尘。”
“奴才遵旨。”李德全躬身应道。
而此时的京城之外，一辆马车正朝着京城的方向疾驰而来。马车内，陆烬身着便服，闭目养神。经过多日的奔波，他终于快要回到京城，回到那个让他魂牵梦绕的人身边。
“将军，再有一日，我们就能抵达京城了。”一名亲信随从说道。
陆烬睁开眼睛，眼中闪过一丝期待：“好。通知下去，加快速度，争取早日抵达京城。”
“是，将军！”
马车继续前行，朝着京城的方向疾驰而去。陆烬看着窗外飞速掠过的风景，心中思绪万千。他不知道，此次回京，等待他的将会是什么。京城的暗流依旧涌动，萧瑜与张敬之等人，绝不会轻易放过他。但他无所畏惧，只要有萧珩在，他就有信心，应对一切挑战。
而此时的三皇子府内，萧瑜正坐在书房内，脸色阴沉。他得知靖南王被擒，押解入京，凌迟处死的消息后，心中充满了恐惧与不甘。
“废物！真是废物！”萧瑜猛地将手中的茶杯摔在地上，“靖南王那老东西，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本指望他能在南疆发动叛乱，牵制萧珩与陆烬的注意力，没想到这么快就被平定了！”
身边的谋士连忙劝道：“王爷息怒。靖南王虽败，但我们的计划并未完全落空。陆烬虽平定了南疆，但常年征战，身心俱疲，而且他在京城根基未稳，我们依旧有机会。”
“机会？什么机会？”萧瑜皱着眉，“如今萧珩根基日渐稳固，陆烬又即将回京，我们还有什么机会？”
“王爷，陆烬此次回京，必然会受到陛下的重赏，权势也会愈发滔天。张敬之等文官集团，对陆烬早已恨之入骨，我们可以联合他们，共同对付陆烬。”谋士缓缓说道，“只要除掉了陆烬，萧珩就失去了最得力的臂膀，到时候，我们再发动宫变，夺取帝位，便易如反掌。”
萧瑜眼中闪过一丝精光：“你的意思是，联合张敬之，除掉陆烬？”
“正是。”谋士躬身道，“张敬之被陛下降职，心中对陛下与陆烬都充满了怨恨。我们与他联合，有着共同的敌人，定能一拍即合。”
“好！就按你说的办！”萧瑜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阴鸷，“立刻派人去联络张敬之，就说本王愿意与他联手，共同对付陆烬与萧珩，事成之后，本王登基称帝，封他为首辅，权倾朝野！”
“属下遵旨！”谋士躬身领命，转身匆匆离去。
萧瑜看着谋士离去的背影，眼中闪烁着贪婪与野心的光芒。萧珩，陆烬，你们等着吧！这天下，终将是我的！
而张敬之在收到萧瑜的联络后，心中犹豫不定。他知道，萧瑜野心勃勃，与他联手，风险极大。但他对萧珩与陆烬的怨恨，早已深入骨髓。被罢去首辅之职，让他颜面尽失，权势也大不如前。他不甘心，想要重新夺回失去的一切。
“罢了！”张敬之猛地一拍桌子，眼中闪过一丝决绝，“萧瑜，陆烬，萧珩，你们都别想好过！老夫就陪你们赌一把！”
他立刻派人回复萧瑜，同意与他联手，共同对付陆烬与萧珩。一场针对陆烬的阴谋，正在悄然酝酿。
京城的风，越来越冷。一场新的风暴，即将来临。
陆烬的马车，距离京城越来越近。他还不知道，一场针对他的阴谋，已经在京城悄然展开。他只知道，他即将见到那个让他魂牵梦绕的人，即将回到那个让他牵挂的地方。
而萧珩，还在皇宫内，满心欢喜地等待着陆烬的归来。他同样不知道，一场新的危机，正在向他们逼近。
龙阙之下，铁甲归来。但这一次，等待他们的，将是更加凶险的阴谋与较量。他们的故事，还在继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