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余年8】赌命
姜妩狼狈地避开他的眼神，下意识伸出指尖触摸了一下唇瓣。
那上面好似还残留着一些怪异的触感。
温柔，热切。
李承泽见了这个动作，乐了。
李承泽：阿妩这样，会让我以为，你不讨厌我这样对你。
他说着玩笑的话，实则一双眼紧锁着眼前的少女，充满了说不出的执念。
姜妩当然感觉得到他的视线，低下去头，垂着的眼都是呆愣的形状。
姜妩：二哥，我从小视你为兄长。
其实在她这里，大家都是哥哥姐姐。
也许就三皇子比她更小，是个弟弟，其他人都比她大。
她就根本没有想过除开友情以外的东西。
姜妩的意思很明显了，李承泽眸光微黯，到底是什么都没有说。
他重新扬起带着几分戏谑的笑，将自己刚才那一瞬间的失落掩盖得很好。
李承泽：开个玩笑罢了，阿妩莫要害怕。
玩笑？
是否玩笑，两个当事人心知肚明，但既然二哥愿意给她这个台阶下，姜妩也欣然接受。
她面上带着几分歉意，重新抬起眼来看向他。
姜妩：多谢二哥。
多谢你，愿意维持我们之间的关系。
多谢你，还是我二哥。
毕竟从前，姜妩也是将庆帝全然当成长辈的，还是个很和蔼的长辈。
虽然早些年听闻这位阴晴不定，又心思莫测，但她一直没有感觉到，不料一朝变化就是她受不住的转变。
李承泽还是笑，只是那笑里，总是多了几分姜妩也看得出的失落。
她想了想，还是出声。
姜妩：二哥方才所言，可是当真？
她指的是李承泽说的，若是败了，就一起死的言论。
李承泽的处境，她从前是隐约清楚的，所以他说出这样的话，姜妩也不例外。
她的处境如今也不妙了。
所以……
姜妩：二哥要与我一起赌命吗？
李承泽：好啊。
李承泽：我就知道阿妩与我，天生一对。
笑眯眯的二殿下摘了颗葡萄吃，语气兴奋之余，隐含颤抖。
姜妩知道他的性子，也含笑点了点头。
姜妩：若是二哥有什么需要我的，只管告诉我。
姜妩：我只有一个条件，二哥答应我的事，不可失约。
姜妩：并且，在这过程中，需要尽力保我不受那个人的侵扰。
李承泽站起身，绕到姜妩身边，俯身与轮椅上的少年感四目相对。
半边斜着的发掩住他一只眼睛，姜妩只看得到他露出来的那只眼中，全然一片深沉郑重。
李承泽：你放心，就算阿妩不说，二哥也会保护你。
姜妩鼻尖一酸，眼眶悄悄红了。
姜妩：二哥此心，姜妩永记。
不管他今后做不做得到，但此刻他的眼神是真挚的，心也是真挚的。
二皇子李承泽，其实不是那般大奸大恶的人，他偶尔心地也柔软，可偌大的京都，容不下一个会心软的二皇子。
所以，他就成为了一把越来越锋利的刀。
以前姜妩不大理解，但经历那日的事后，她恍惚间觉得，她好似也能懂上几分了。
假若被逼入绝境，她也不能保证自己不会利用手边的一切让自己好受一些，再好受一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