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余年7】肮脏
许久，姜妩都没开口，李承泽叹了口气。
李承泽：怎么，阿妩请我进来，不是为了告诉我那日究竟发生了什么吗？
姜妩握着茶杯的手微颤，闻言将茶杯放在了桌上。
瓷杯发出轻微的声响，像心脏轻轻跳动。
姜妩：二哥真的要知道吗？
她私心觉得这件事不该告诉任何人，无论是父亲，还是李承泽。
李承泽一笑，歪坐在椅子上，笑容带着几分温和与笃定。
李承泽：看阿妩的样子，这是个很刺激的秘密。
李承泽：恰好，我是个喜欢追求刺激的人。
他的意思姜妩明白，让她不必有任何负担，也不必有任何良心上的不安。
他要知道这件事，完全是因为他想知道，为自己的好奇心买单。
姜妩沉吟片刻，从那日宫中的召见说起。
姜妩：我以为，是娘娘们想我了。
姜妩：没想到，是他……
姜妩：他说给我时间考虑，我借口治腿，他便说在我腿好以后再兑现这话。
姜妩：二哥，我没有办法。
李承泽听出她的意思。
脸上的神色变得很冷，也很沉。
李承泽：他连你都不放过，你是他看着长大的孩子。
不过话说回来，他一个皇子，还不是那人的棋子。
李承泽：阿妩，别做傻事，你的腿若有痊愈的机会，就莫要亏待自己，其他的，二哥想办法。
他早知道刚才姜妩那句没办法是什么意思，无非是准备让那人行动的前提条件永远也达不到，彻底废了自己这条腿。
姜妩红了眼，她藏了这件事多日，第一个告知的竟然是李承泽。
她更没有想到，二皇子会说出这话。
姜妩：二哥，你不必为我如此。
她心知肚明，对抗君上是需要付出惨重代价的。
李承泽蓦地起身，手掌落在她瘦弱的肩膀上。
李承泽：怕什么？
李承泽：我做的，也不止这一件。
磨刀石嘛，叛逆一点很正常。
他惧怕那人，却也憎恨那人，所以很乐意给他添添堵。
姜妩鼻尖一酸，正要说话，却被李承泽抵住了唇瓣。
纤长的、骨节分明的手指封住她的唇，带着点温热的触觉。
姜妩对上青年低下头时，深邃柔和之中又凝聚着些许疯意的眼神。
李承泽：阿妩，无论何时，二哥都会保护你。
他忽而带着点笑意地看着她。
李承泽：假如失败了，阿妩就与我一同赴死，如何？
姜妩张了张嘴，一个好字刚出口，就被他蓦然落下的吻打断了接下来的话。
她先是睁大了眼睛，完全没反应过来李承泽这个举动的意思。
姜妩：唔……
可是下意识的，还会挣扎。
李承泽很快就放开了她，双唇其实只是蜻蜓点水般一碰，他的喘息克制，语调轻缓。
李承泽：对不住。
李承泽：我与他，终究骨子里流着一样的血。
李承泽：一样的肮脏。
他连带着自己都贬低了一通，出口的嗓音除开讽刺，就是掩不住的激动。
他说话时语速总是很怪异。时而低缓，时而快速，然而不变的是是他的眼睛里总是藏着一些颓然的东西。
正如此刻。
他诉说着自己的爱意，却在这样的时候，把自己的感情说成肮脏的存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