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第六章:乳名铃音

双生定名

七日后,唐家大宅一扫往日的凝重,处处张灯结彩,喜气洋洋。今日是为双生子举办定名宴的日子,族中长老、各堂弟子齐聚正厅,连许久未曾露面的旁支长辈也特意赶来,皆想一睹这对承载了唐门未来的双生子真容。

正厅中央设着一张铺着红绸的长桌,桌上摆放着瓜果点心与美酒,暖炉里燃着驱寒的炭火,将整个厅堂烘得暖意融融。砚之靠在窗边的软榻上,身上盖着厚厚的狐裘,脸色虽仍有些苍白,却难掩眼底的温柔。他看着唐惊澜在人群中从容应对,偶尔朝他投来一个安心的眼神,心中满是安定。

“家主,该给小少爷小姐定名了!”一名族老笑着开口,目光热切地望向内室——那里铺着柔软的锦垫,两个襁褓安静地放在上面,不时传来细碎的咿呀声。

唐惊澜笑着点头,缓步走到内室,小心翼翼地抱起女儿。小家伙闭着眼睛,小脸红扑扑的,左眼下一粒淡红色的朱砂痣格外显眼,与唐惊澜眼底的那枚如出一辙。他轻轻晃了晃襁褓,声音温柔得能滴出水来:“她左眼下有一粒朱砂痣,随我,也随无锋。便叫‘铃音’吧。”

他顿了顿,抬手从怀中取出那枚银铃——正是当年砚之从枯井中找到的、唐无锋留下的遗物,如今已被他精心打磨过,铃身泛着温润的光。“这枚银铃,是我哥留给我的最后信物,也是他对我们的牵挂。以‘铃音’为名,既是纪念他,也盼着这孩子能像银铃般,永远清脆明朗。”

话音落下,正厅里一片寂静,随即响起低低的赞叹声。族老们看着唐惊澜手中的银铃,又看了看襁褓中铃音的朱砂痣,眼中满是动容——谁也没想到,唐惊澜竟会如此珍视与唐无锋的兄弟情,连给孩子取名都带着对兄长的怀念。

唐惊澜又俯身抱起儿子。小家伙比姐姐活泼些,正睁着圆溜溜的眼睛四处张望,右耳后一圈淡淡的细鳞纹若隐若现,不仔细看几乎发现不了,却与砚之幼时因青蛇蛊留下的痕迹一模一样。他忍不住笑了,声音里满是宠溺:“他右耳后有一圈细鳞纹,随砚之。便叫‘青痕’,取自当年护着砚之的青蛇蛊。”

他转头看向软榻上的砚之,眼中满是温柔:“青蛇蛊虽已消散,却曾拼尽全力守护砚之,也见证了我们的相遇与相守。以‘青痕’为名,是为了记住这份守护,也盼着这孩子能像青蛇般,有守护自己所爱之人的勇气。”

砚之靠在软榻上,含笑望着唐惊澜与两个孩子,眼眶微微发热。他忽然觉得,眼前这一幕竟与那夜的胎梦渐渐重叠——梦中花海中的两个孩童,如今已真实地躺在唐惊澜的怀中,一个叫铃音,一个叫青痕,承载着他们所有人的念想与期盼。

“父亲。”

就在这时,一个清脆的声音突然响起,打破了正厅的宁静。众人循声望去,只见唐惊澜怀中的铃音不知何时睁开了眼睛,小小的手紧紧抓住了唐惊澜的衣袖,眼神清澈明亮,竟清晰地喊出了“父亲”二字。

满堂哗然。

“她……她才出生七天,怎么会说话?”一名长老震惊地站起身,指着铃音,声音里满是难以置信。旁支的长辈们也纷纷议论起来,眼中满是惊奇与疑惑——从未有过婴儿出生七日便能开口说话的先例,这简直违背常理。

唐惊澜却并不惊讶,他低头看着铃音,眼中满是温柔的笑意,轻轻拍了拍她的背:“不奇怪。她是我与无锋多年的执念所化,是砚之与我的血脉相融的结晶,更是双生之灵,早慧些也正常。”

话音刚落,锦垫上的青痕也不甘示弱,在襁褓中咯咯笑了起来,小小的手一挥,朝着桌上的机关盒方向轻轻一抓。令人震惊的是,那只唐无锋留下的机关盒——多年来从未对他人开启过,甚至连唐惊澜都需用特殊手法才能打开的遗物,竟在青痕挥手的瞬间,发出“咔嗒”一声轻响,盒盖微微颤动,似有开启之意。

“这孩子……竟通机关之术?”长老们面面相觑,眼中满是震惊。要知道,唐门的机关术向来传男不传女,且需从小修习,青痕才出生七日,连眼睛都还没完全睁开,怎么会懂得引动机关盒?

唐惊澜抱着铃音,走到锦垫旁,小心翼翼地抱起青痕,低声道:“你若想学机关术,将来我便将唐门所有的秘技,尽数传你。不仅是机关术,还有毒理、医术,只要是你想学的,我都会教你。”

青痕似是听懂了,在他怀中咯咯笑得更欢,小手紧紧抓住了他的衣襟,眼底满是依赖。

砚之望着眼前的景象,眼中的泪水终于忍不住滑落。他知道,从今往后,唐家再也不是那个充满权谋与算计的地方,而是一个真正的家——有他,有唐惊澜,有铃音与青痕,还有唐无锋冥冥之中的守护。

正厅里的议论声渐渐平息,取而代之的是温暖的笑意与祝福。族老们看着唐惊澜与砚之,看着两个早慧的孩子,心中的疑虑与不满早已烟消云散——或许,这对双生子的到来,正是唐门新生的开始。

窗外,阳光正好,药圃里的双生花在微风中轻轻摇曳,红白交织,美得令人心醉。砚之靠在唐惊澜的身边,看着怀中熟睡的两个孩子,忽然觉得,所有的磨难与等待,都在这一刻有了最好的归宿。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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