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辈之债,孙辈何辜

天空阴沉,下午的倾盆大雨转为淅淅沥沥的细雨,但寒意更甚。欧趴浑身湿透,失魂落魄地推开家门,雨水顺着他的发梢、衣角滴落,在光洁的地板上晕开一滩水渍。他脸上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泪水,眼神空洞,仿佛还沉浸在校园里那场剧烈的冲突和玛雅(玛西麦雅)晕倒前的控诉中。

慕容思文:小趴

欧母慕容思文最先看到儿子这副狼狈的模样,心疼地惊呼着上前

慕容思文:你怎么淋成这样?快把湿衣服换下来,会生病的

欧父欧千港和姑姑欧莉安、妹妹欧月也闻声从客厅赶来,看到欧趴的样子都吓了一跳。

欧月:哥!你怎么了(担心)

欧莉安赶紧去拿毛巾。

欧趴却像是没听到他们的关心,他抬起眼,目光直直地射向正从书房走出来、听到动静的欧爷爷和欧奶奶。那眼神里充满了前所未有的失望、愤怒和痛苦

欧趴:现在……你们开心了(声音沙哑,带着压抑的颤抖)

欧海(欧思老爷):趴趴,你怎么跟爷爷奶奶说话的?什么开心不开心(眉头一皱)

欧趴:开心什么(猛地提高音量,积压的情绪终于爆发)

欧趴:非要把玛西麦雅他们家,把雅迪奥爷爷和白雪奶奶,弄得家破人亡,让他们的子孙后代也活在阴影里,你们才开心吗?!非要我们这些小辈,因为你们上一代、甚至上上一代的恩怨,连正常做同学、做朋友都不行,你们才满意吗

杨梅(欧思老夫人:趴趴,你胡说什么!什么家破人亡?谁跟你乱嚼舌根了(脸色一白)

欧趴:我胡说(凄然一笑)

泪混着雨水滑落

欧趴:玛西麦雅……那个我一直觉得熟悉又陌生的同学玛雅……她就是雅思念!是雅迪奥爷爷的二孙女!她今天当着所有人的面,亲口说的!她恨我们欧思家族!她恨你们

他一步步逼近爷爷奶奶,声音带着泣血的质问:

欧趴:她问她爷爷抱不平!她问她已经过世的奶奶抱不平!她问你,爷爷(指着欧爷爷)

欧趴:既然当年做不到娶白雪奶奶,为什么要轻易许诺?让她在婚礼上成为全城的笑柄!还有你,奶奶(又指向欧奶奶)

欧趴:雅迪奥爷爷当年到底怎么招惹你了,你要用那么狠的方式去报复一个无辜的女人

欧趴:她甚至因为害怕重蹈覆辙,宁愿一辈子不谈恋爱不结婚!她才十九岁!她做错了什么要承受这些(几乎是吼出来)

欧趴:难怪……难怪她之前对我避之不及,难怪她说就算喜欢阿猫阿狗也不会喜欢仇家的子孙!就因为我是你们的孙子!就因为我是欧思麦趴

他看着眼前面色变幻、欲言又止的爷爷奶奶,眼中充满了彻底的失望:

欧趴:我对你们……太失望了。我一直以为我们家只是和雅家有些商业竞争或小摩擦,没想到……竟然是这种不堪的过往

他猛地转身,不顾父母的阻拦和妹妹的惊呼,径直冲上楼:

欧趴:这个家,我待不下去了!我明天就搬出去!公司……让妹妹继承吧!我不想再和欧思家族的事业有任何瓜

很快,欧趴提着一个简单的行李箱,撑着一把黑伞,决绝地走出了欧思大宅的大门,消失在蒙蒙雨幕中。留下满屋惊愕、慌乱和隐隐的不安。

场景二:某高级私人医院·VIP病房区

窗外雨声敲打着玻璃,病房内却温暖而安静。玛西麦雅(为了方便叙述,此后在知情场景用本名)已经苏醒过来,脸色依旧有些苍白,但情绪稳定了许多。她穿着病号服,像一只寻求庇护的小兽,紧紧抱着坐在轮椅上的爷爷雅迪奥的腰,将脸埋在他温暖的怀抱里。

雅迪奥老人虽然年事已高,须发皆白,但眼神依旧睿智而温和,他轻轻拍着孙女的后背,无声地给予安慰。乌克娜娜、帝蒂娜、诺蓓儿、陶喜儿和焰王等人都守在一旁,脸上写满了担忧。

玛西麦雅:爷爷……我恨他们……我恨欧思家族……(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和哽咽)

玛西麦雅:我一看到欧趴,就会想起他爷爷奶奶对您和奶奶做的那些事……我心里就难受得喘不过气……

谜亚星叹了口气,试图缓和:

谜亚星:麦雅,欧趴那个人……虽然姓欧思,但我们都看得出来,他对你是真的关心,和他爷爷奶奶……可能不太一样。今天的事,对他打击也很大

雅迪奥轻轻叹了口气,声音沧桑却平和

雅迪奥:谜亚星说得对。孩子,恩怨是上一代的事情。欧趴那小伙子,爷爷虽然接触不多,但也听说过一些,品性应该是不错的。不该把对他的偏见,牵连到他身上。这对他不公平

玛西麦雅:公平(抬起头,泪眼婆娑)

玛西麦雅:那谁对奶奶公平?谁对您公平?爷爷,您敢保证,他现在看起来是好,将来就不会变吗?他们欧思家的血脉……”她用力摇头,“我不敢赌……我也赌不起!我不想走奶奶的老路,不想将来有一天也承受那样的羞辱和心痛

她将脸重新埋进爷爷怀里,肩膀微微颤抖

玛西麦雅:我现在只想好好完成学业,打理好公司,替奶奶看着雅氏发扬光大,替爸爸妈妈好好照顾您……我只想和哥哥姐姐妹妹们平平安安的……爱情、婚姻……太可怕了……雅儿不敢想……爸爸妈妈……雅儿好想你们……

说到最后,已是泣不成声

看着她如此痛苦,在场的所有人都感到一阵心酸。焰王攥紧了拳头,陶喜儿靠在他身边,轻轻握住了他的手。乌克娜娜等人也眼圈泛红。他们都明白,家族恩怨留下的创伤,并非三言两语能够化解,尤其是对年仅十九岁就背负了太多的玛西麦雅来说。

雅迪奥老人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更紧地抱住了孙女,浑浊的眼睛望向窗外的雨夜,仿佛穿透了时光,看到了许多年前的旧事。他知道,孩子们的路,终究要他们自己去走,去选择,去化解。而他,只能在一旁守护和引导。

雨,还在下着,冲刷着城市的尘埃,也仿佛想要洗去一些沉积多年的悲伤与误会。但通往理解和和解的路,显然还有很长,很长。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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