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转业

—

海风透过窗户吹进政委办公室，带着咸湿的凉意。伍肆捏着转业申请书的指尖微微发白，纸张边缘被他反复摩挲，已经有了细微的褶皱。对面的王政委放下手里的茶杯，目光落在他身上，带着几分了然，又有几分郑重。

王朗：“伍肆，你在海上待了快十年年，从新兵到队长，哪次护航任务不是冲在前面？现在突然提转业，是认真的？我记得你上次跟我说，这辈子最骄傲的事，就是穿着这身军装守护这片海。”

伍肆：“政委，我知道我这个决定太突然。但我跟苏九求婚了，她是特警，出任务比我还危险，上次她在邻县抓走私犯，手腕被刀划了道口子，我却只能在基地等消息。我不想以后我们俩都在外面拼命，家里连个等的人都没有。要是有一天，我们俩同时出任务，谁来顾着家？”

王朗：“我懂你的心思。我女儿也是医生，去年援疆的时候，我跟她妈天天守着手机等消息，那种滋味不好受。但你想过没有，苏九为什么选择当特警？你当初为什么要当海军？不是因为这份职业安稳，是因为你们都想守护点什么——她守护万家灯火，你守护万里海疆，这才是你们当初互相吸引的原因，不是吗？”

伍肆愣住了，像是被这句话戳中了心事。他想起第一次见你时，你全身冰凉发着高烧还是要救那个腿被钢筋插入的女人；想起自己第一次随舰护航，看着远处的商船安全驶过，心里涌起的那份自豪。这些画面像潮水般涌上来，让他原本坚定的心思，突然有了一丝动摇。

伍肆：“可是政委，我怕……我怕有一天我保护不了她，也守不住家。上次苏月的事，她误会我，我知道她不是生气，是担心。她在前面拼命，我却连让她安心都做不到。”

王朗：“伍肆，你觉得什么是家？不是两个人天天守在一起才叫家，是心里有牵挂，有盼头，知道不管走多远，都有人在等你回来，这才是家。你以为苏九希望你为了她放弃军装吗？上次她来基地送文件，跟我说你是她的骄傲，说每次看到你穿军装的样子，就觉得特别安心。”

伍肆的心猛地一震，像是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他从来没跟你说过自己想转业的事，却没想到你早就把自己的骄傲，悄悄告诉了别人。

伍肆：“政委.....我”

王朗：“我不是不让你转业，是希望你想清楚。这份职业是你的信仰，也是你和小九感情里的一部分。你现在因为担心就放弃，将来会不会后悔？这个申请我先替你收着，你回去跟小九好好聊聊，听听她的想法。你们是要一起过一辈子的人，这种事，得两个人一起决定。”

伍肆：“谢谢您，政委。”

走出政委办公室时，海风迎面吹来，带着熟悉的海腥味。伍肆抬头看向远处的海面，阳光洒在波浪上，泛着金色的光。他掏出手机，翻出和你的合照——照片里你们站在灯塔下，你笑着靠在他身边，眼里满是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