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骨阶·加冕为王

青禾大学百年钟楼的青铜指针垂死在落日熔金中,九道身影切割开晚霞如献祭的绶带。斐恩欲的指尖划过锈蚀的钟盘罗马数字,金属碎屑混着风干的血渍坠向百米之下仰视的人群。
斐恩欲:"看清楚了。"
她扯断颈间裴家祖传的钻石项链,宝石砸在跪拜的理事会元老脚边迸裂成星
斐恩欲:"现在跪着的人,连当垫脚石的资格都没有。"
朱志鑫的白手套轻轻托起那根最高处已然断裂的时针,指尖微凉,动作却稳如磐石。他将其扶正的一瞬间,秒针猛然震颤,划破空气,勾勒出一道崭新的轨迹,仿佛时间也在这一刻被重新书写。金丝眼镜链从他的手中滑落,不偏不倚地缠上斐恩欲滴鲜血的手腕,冰冷的触感令斐恩眉宇间掠过一丝难以察觉的波动。而朱志鑫低沉的声音,则穿透了下方数千名师生死一般的寂静,一字一句,如同利刃,直刺每个人耳膜深处。
朱志鑫:"校规第零条,斐恩欲的意志,即法则。"
张极的军靴狠狠碾过钟楼瞭望台上的铜质校徽,那枚象征着某种秩序与荣耀的徽记在他的脚下发出刺耳的碎裂声。残片被他随意扬起,在空中划出一道冷硬的弧线,精准地击碎了无人机的镜头,玻璃与金属的碎片在夕阳下折射出凌乱的光芒。他扯开衬衫,露出心口处灼刻的荆棘纹身,那些蜿蜒的线条如同活物般缠绕在他的肌肤上。而旁边交错的枪疤在夕照中泛着黯哑的红光,狰狞得仿佛有自己的生命,每一道都诉说着他曾经历的血腥过往。
张极:"谁想挑战王座?老子送他直达地狱VIP包厢。"
金晏临的荧光粉发丝在狂风中燃烧成旗帜,她骑在石像鬼翅膀上向人群倾倒颜料桶。猩红液体泼溅在"明德格物"碑文时,邓佳鑫的镇定剂注射器精准扎进她后颈
邓佳鑫:"艺术创作需备案,你的精神病历已升级为特权许可证。"
左航的狙击步枪架在沈见珩肩头,十字准星扫过台下每一张恐惧扭曲的脸。沈见珩用口红在枪管画下骷髅图腾
沈见珩:"心理学附录——敬畏是最好的春药。"
穆祉丞的电脑病毒侵入全校电子屏,斐恩欲加冕的实时影像被篡改成血色王冠动态图。许枝梨的算盘珠崩裂声混入古老钟鸣,她莫兰迪灰西装像裹尸布飘荡在风里
许枝梨:"资产清算完毕,青禾市值归零——因为我们即无价。"
斐恩欲突然拽过朱志鑫的领带吻上他冰凉的唇,齿间血腥味弥漫时,右手与张极十指相扣按在心脏位置。三人的脉搏在暮色中震响如战鼓,她喘息着咬破两人下唇,血珠滴在钟楼锈蚀的机械齿轮上。
斐恩欲:"我的剑与盾,"
她将染血的唇印烙在朱志鑫雪白领口,指甲陷进张极掌心的枪茧
斐恩欲:"我的骨与血。"
金晏临挣扎着扑进邓佳鑫怀抱,牙齿在他颈侧留下渗血的月牙痕。左航的匕首割裂沈见珩旗袍下摆,布条缠住两人交握的手腕成死结。穆祉丞将许枝梨扛上肩头,她砸碎的计算器按键如婚戒碎钻洒落。
当最后一线日光湮灭在地平线,九道剪影在钟楼顶端凝固成新的图腾。斐恩欲扯碎林家遗落的投降书,纸屑如黑雪覆满校园。她对着深渊般寂静的仰望者轻笑
斐恩欲:"从今天起,恐惧是你们唯一的信仰。"
夜色吞没世界时,最高的钟楼传来一声锈蚀齿轮的崩断巨响——旧时代彻底死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