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青云阶上共剑影】

御剑在前面飘着，故意放慢速度等他，见他抱着木剑跟在后面小跑，裙摆扫过路边的野花，忽然灵机一动，调转方向往更陡的山坡飞

　　“小凡师弟，敢不敢来追我？”我笑着冲他扬了扬剑，灵力一动，短剑擦着崖边的松树飞过去，惊起一群飞鸟。

　　他愣了愣，咬咬牙也跟着往上跑，木剑被他抱在怀里，跑起来磕磕绊绊的，小灰在他肩头抓得紧紧的，“吱吱”叫着像是在加油。

　　我飞一会儿就停下来等他，见他跑到近前喘着粗气，额角的汗顺着下巴往下滴，就从袖袋里摸出个水囊丢过去。

　　“歇会儿吧，看你累的。”我盘腿坐在块平整的大石头上，看着他咕咚咕咚喝水，忽然指着远处的云海，“你看那边，等你学会御剑了，咱们就能飞到云上面去，伸手就能摸到云絮，比踩在棉花上还软。”

　　他顺着我指的方向望去，眼睛里闪着光，忽然小声说：“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我拍着胸脯保证，忽然想起什么，从剑穗上解下颗莹白的玉珠——这是入门时师父给的，说是能安神定气，往他手里一塞，“这个给你，练灵力的时候握着它，能稳点。上次你摔那么狠，就是灵力太散了。”

　　他捏着那玉珠，触手温凉，连忙往回递：“这太贵重了，师妹还是自己留着……”

　　“让你拿着就拿着！”把他的手推回去，故意板起脸，“难道你想一直学不会，让我天天陪着你摔？”

　　他被我说得没了办法，只好把玉珠小心翼翼地揣进怀里，像藏着什么宝贝。小灰忽然从他肩膀上跳下来，叼起地上的木剑往他面前送，尾巴翘得老高。

　　“你看，小灰都嫌你慢呢。”我笑得直不起腰，见他捡起木剑，忽然正经起来，“再来一次，这次不用飞太高，就贴着地面走，感受剑和脚的呼应。”

　　他点点头，深吸一口气，指尖凝起灵力往木剑上渡。大概是有了玉珠的缘故，这次木剑稳了不少，浮在脚踝高的地方微微颤动。

　　他试探着把脚踩上去，刚站稳，忽然脚下的木剑往前一滑，他惊呼一声，双手胡乱挥舞着想抓东西，却一把抓住了我的衣袖。

　　“哎哟！”被他拽得一个趔趄，差点从石头上滚下去，赶紧反手抓住他的胳膊：“你这是御剑还是抓人啊！”

　　他脸涨得通红，慌忙松开手，木剑“咚”地落地，他也跟着踉跄了两步，幸好没摔着。“对、对不起……”

　　看着他手足无措的样子，忽然觉得好笑又好气，却还是走过去，捡起木剑塞回他手里：“笨死了，抓我干什么？抓剑啊！你看，”我握住他的手按在剑柄上，“灵力往这里聚，想让它往哪去，就往哪个方向用力，跟走路一样，懂吗？”

　　他盯着剑柄，认真地点头，指尖的灵力慢慢凝聚，木剑再次浮起来。这次他没急着站上去，只是让剑在面前慢慢移动，像牵着只听话的小狗。小灰蹲在他脚边，用爪子拍了拍剑面，像是在鼓励。

　　“不错不错，有进步。”我在旁边点头，见日头快落了，就拍了拍他的肩膀：“今天就到这吧，回去好好琢磨琢磨。明天我带蜜饯来，练得好就给你吃。”

　　他抬头看我，眼睛亮晶晶的，忽然说：“师妹，谢谢你。”

　　“谢什么，”我背起自己的短剑往山下走，淡蓝色的裙摆被晚风掀起：“等你学会了，载我去通天峰看日出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