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御剑初习记】

扛着柄比我还高的木剑往大竹峰后山走，淡蓝色纱裙被山路的荆棘勾了好几下，却毫不在意，远远看见张小凡正对着块大石头练习劈剑，就喊得山响。

　　“小凡师弟！别劈石头了，今天教你个厉害的——御剑飞行！”

　　他回过头，手里的木剑“哐当”掉在地上，眼睛瞪得圆圆的：“御、御剑？我……我还没到那个境界吧？”

　　“境界都是练出来的！”我把扛来的木剑往他面前一戳，剑梢差点杵到他脚边，“先找感觉！你看啊，”我捡起自己那柄轻巧的短剑，指尖凝起灵力往剑身上一渡，短剑“嗡”地一声浮起来，我脚尖一点站上去，刚飞了半尺高就晃了晃，赶紧抓住旁边的松树，“咳咳，失误失误，再来一次！”

　　他看得脸都白了，连连摆手：“师妹，我、我怕摔……”

　　“摔几次就会了！”我从剑上跳下来，把他往木剑旁边推，“你看宋师兄他们，哪个没摔过十几回？来，先试试让剑飞起来。”

　　他犹豫着伸出手，指尖刚碰到木剑，那剑就像生了根似的纹丝不动。我急得在旁边转圈：“凝神啊！想着让它起来，用灵力托着它……对，就是这样！”

　　他咬着牙，额角冒汗，木剑总算颤了颤，离地半寸又“咚”地砸下来，差点砸到他的脚。小灰蹲在旁边的石头上，“吱吱”笑得欢。

　　“笨死了！”我假装凶他，却还是走过去握住他的手，把自己的灵力顺着他的指尖渡过去，“你感受着这股气，像托着团棉花似的……对，轻一点，别使劲攥着……”

　　木剑终于晃晃悠悠地浮了起来，离地面三尺高。他眼睛一亮，刚想笑，手一抖，那剑“嗖”地往旁边歪过去，吓得他赶紧松手，木剑“哐当”砸进草丛里。

　　“你看你，一紧张就坏事！”我叉着腰，却见他手心全是汗，忽然软了语气，“再来一次，我帮你稳住。”

　　这次我站在他身后，双手搭在他手腕上，一起引动灵力。木剑稳稳地浮在半空，我小声说：“站上去试试，就踩一脚，我扶着你。”

　　他闭着眼深吸一口气，小心翼翼地把脚踩上去，刚站定，木剑突然猛地往上蹿了半尺，又“唰”地往下坠——他“啊”地一声尖叫，整个人往前扑，我没拉住，眼睁睁看着他结结实实地摔在草地上，啃了一嘴泥。

　　“小凡师弟！”我赶紧跳过去扶他，见他额角磕红了一块，嘴唇上还沾着草屑，忍不住笑出声，“你看你，跟个冬瓜似的往下摔！”

　　他从地上爬起来，脸憋得通红，嘴角却带着点笑：“好像……刚才飞起来一点点。”

　　“那是！”我拍掉他身上的草，把自己的短剑塞给他：“用我的剑试试，轻点，好控制。”

　　他握着我的短剑，这次学乖了，先让剑浮在膝盖高的地方，慢慢把脚踩上去。我在旁边用灵力帮他稳住，他刚站直，忽然脚下一滑，整个人往后倒——我眼疾手快拽住他的后领，却被他带得一起摔倒，结结实实压在他身上，手里的木剑“哐当”砸在旁边。

　　“哎哟！”我揉着胳膊肘，见他瞪大眼睛看着我，脸“腾”地红了，赶紧爬起来：“都怪你！笨手笨脚的！”

　　他也爬起来，拍着身上的土，忽然从怀里摸出颗糖——还是上次我给他的那颗，用手帕包得好好的，递过来说：“师妹，你别生气……吃颗糖？”

　　我看着那颗糖，又看了看他额角的红印，忽然没了脾气，把糖塞回他手里：“算了算了，今天先到这。”我捡起自己的短剑，往剑上渡了点灵力，这次稳稳地飞起来，在他头顶盘旋半圈，“看到没？就得这样！明天继续，什么时候不摔了，我就带你去看小竹峰的云海！”

　　他捏着那颗糖，用力点了点头，眼睛亮得像后山的星星。

　　小灰跳到他肩膀上，爪子扒拉着他的头发，像是在安慰。

　　我飞在前面，听着他在后面小声喊“师妹等等我”，忍不住笑——笨是笨了点，倒是有股子韧劲，说不定哪天，真能踩着剑跟我一起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