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往事与未来

沈念昭三岁的时候，已经能跑能跳了，整天跟在沈策身后，喊着“爹，教我练枪”。那小模样，握着把迷你木枪，有模有样地扎马步，逗得府里下人直笑。

叶昭坐在廊下看账本，偶尔抬头看一眼演武场。沈策正弯腰给儿子调整姿势，阳光落在父子俩身上，镀上一层金边。他忽然想起多年前，自己也是这样，拎着木剑追在沈策身后，喊着“再来一局”。

“在想什么？”沈策不知何时走了过来，手里还拿着那把迷你木枪。

“想你小时候有多笨。”叶昭合起账本，笑着拍开他递来的木枪，“别教他这些，先把字认全了再说。”

“男孩子嘛，总得学点防身的。”沈策挨着他坐下，伸手揽住他的肩，“再说了，有我在，还能让他受委屈？”

叶昭哼了一声，却没再反驳。他知道，沈策是想把最好的都给儿子，就像当年，他默默守着自己的秘密那样。

这天下午，藏剑山庄派人来，说叶庄主身子不大爽利，让他们回去看看。叶昭心里一紧，当即收拾东西，带着沈策和念昭往藏剑山庄赶。

到了藏剑山庄，叶庄主正躺在榻上，脸色确实不好。看到他们来，老爷子眼睛亮了亮，挣扎着要坐起来。“回来了？”

“爹，您怎么样？”叶昭赶紧扶着他，心里发酸。才几年没见，父亲鬓角的白头发又多了些。

“老毛病了，不碍事。”叶庄主摆摆手，目光落在念昭身上，瞬间软了下来，“这就是念念吧？快让外公看看。”

念昭怯生生地躲在沈策身后，探出个脑袋。叶庄主笑着招手：“来，外公给你糖吃。”

小家伙眼睛一亮，挣脱沈策的手跑过去，甜甜地喊了声“外公”。叶庄主乐得合不拢嘴，从怀里掏出块麦芽糖，塞到他手里。

晚上，叶昭陪着父亲说话，沈策带着念昭在院子里玩。叶庄主看着窗外父子俩的身影，忽然叹了口气：“当年我不同意你们的事，是怕你受委屈。现在看你们这样，我就放心了。”

叶昭的眼眶有点发热：“爹，我知道您是为我好。”

“沈策这小子，虽然是天策府的，但对我家昭儿是真心的。”叶庄主拍了拍他的手，“以后好好过日子，别让我操心。”

“嗯。”叶昭重重地点头。

临走那天，叶庄主把叶昭叫到书房，递给一个木盒。“这是你娘留下的，说是等你有了孩子，就交给你。”

叶昭打开盒子，里面是支银质的长命锁，上面刻着“平安”二字，还压着张字条，是母亲的字迹：“愿吾儿一生顺遂，得偿所愿。”

他的眼泪瞬间掉了下来。原来母亲早就知道，却从未说破，只是默默盼着他幸福。

沈策走进来，看到他在哭，赶紧递过帕子：“怎么了？”

叶昭把长命锁递给念昭，哽咽着说：“没什么，就是觉得……很幸福。”

沈策握住他的手，紧紧地。他知道，叶昭心里的那些不安，那些委屈，都在这一刻，被亲情和爱意抚平了。

回去的路上，念昭趴在沈策怀里睡着了，手里还攥着那支长命锁。叶昭靠在沈策肩上，看着窗外掠过的风景，忽然说：“沈策，我们再生个孩子吧。”

沈策愣了下，随即笑了，低头吻了吻他的发顶：“好啊，最好再生个像你的，跟念念作伴。”

叶昭笑着捶了他一下，心里却像揣了团火，暖融融的。他知道，未来还有很长的路要走，但只要身边有这个人，有这个家，再远的路，他也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