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门

沐晚风的脸瞬间红了，不是羞的，是想起刚才林一辰凑过来时，温热的呼吸扫过耳尖的触感，连带着那句“在哪？我看看”都像是还飘在空气里。她攥着钥匙晃了晃，指尖有点发烫：“可……可婠婠姐好像生气了，她刚才瞪你好凶。”

“凶就凶呗。”赵悦悦满不在乎地踢开脚边的小石子，目光落在林一辰和林婠婠走远的背影上——林婠婠还挽着他的胳膊，脑袋凑得很近，不知道在说什么。她收回视线，伸手揉了揉沐晚风的马尾，栀子发绳蹭过指尖，带着点清浅的香，“她占着和一辰哥从小一起长大的情分，处处透着‘理所当然’，不气气她，还真当没人敢拆她的台？”

“可一辰哥……他好像也没推开她。”沐晚风的声音更低了，垂着的眼帘遮住眼底的情绪，只露出一点泛红的鼻尖。刚才林一辰说“下午六点前回来”时，她明明该放心的，可一想到林婠婠要和他一起吃饭，一起喝秋姨炖的鸽子汤，心里就像被什么东西堵着，闷闷的。

赵悦悦看她这副蔫蔫的样子，忍不住叹了口气，拉着她往教学楼的方向走：“他那是给秋姨面子，你没看见他脚步都快成小跑了？林婠婠挽着他，他胳膊都僵着，明显是不自在。”她顿了顿，忽然凑近沐晚风耳边，声音里带着点狡黠，“再说了，他走之前可是跟你约了晚上吃麻辣烫，还特意说‘六点前回来’，这话是说给你听的，不是说给林婠婠的。”

沐晚风猛地抬头，眼里亮了点：“真的吗？”

“骗你干嘛。”赵悦悦笑着指了指教学楼门口的公告栏，“走，先去看看课程表贴在哪了，顺便逛逛教室——等林一辰那小子回来，咱们得让他知道，他错过的校园逛gai，可比陪林婠婠喝汤有意思多了。”

沐晚风被她逗笑，攥着钥匙的手松了点，跟着赵悦悦往前走。阳光穿过教学楼前的香樟树，洒下斑驳的光影，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暖融融的。只是走着走着，她还是忍不住往校门口的方向瞥了一眼——希望一辰哥下午能早点回来，她还想和他一起，看看教室窗外的那棵老槐树呢。

林一辰跟着林婠婠走到单元楼下时，就看见秋姨站在楼道口等，穿件藏青色针织衫，笑起来眼角的细纹很亲切。“一辰来啦，快进来，汤刚炖好，就等你了。”秋姨拉着他的手腕往屋里带，语气热络得像对待亲儿子。

林婠婠跟在后面，故意伸手替林一辰拂了拂肩头不存在的灰，声音甜得发腻：“妈，我就说一辰哥肯定会来，你还非要打电话催。”她说着，不动声色地往林一辰身边靠了靠，半个身子几乎要贴到他胳膊上。

林一辰不着痕迹地往旁边挪了半步，避开她的触碰，对着秋姨笑：“秋姨召唤，我哪能不来。就是今天本来约了同学逛校园，走得急，也没买什么东西。”

“买什么东西，你人来就好。”秋姨把他往餐桌旁按，桌上已经摆好了四菜一汤，鸽子汤炖得乳白，飘着几粒红枣枸杞，“快尝尝，我凌晨就去市场挑的老鸽子，知道你昨天报道累，特意给你补补。”

林婠婠立刻拿起勺子，盛了碗汤递到林一辰面前，碗沿都快凑到他嘴边：“一辰哥，先喝汤，热乎的。你小时候最爱喝我妈炖的汤，还记得不？那时候你总说，比楚姨炖的好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