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生死相依（其三)

白天的时候，李白会给王昭君读北夷的古籍。

那是王昭君从终南山带来的，里面记载着北夷的草原传说和寒冰血脉的秘密。

他读得很慢，遇到不认识的北夷文字，就让王昭君教他，两人凑在一起，头挨着头，手指指着书页上的文字，像两个认真的学生。

“这个字念‘腾格里’，是北夷语里‘天空’的意思。”王昭君指着书页上的一个符号，轻声解释，“我小时候，母后经常带我去草原上看星星，说每一颗星星都是腾格里的眼睛，会守护善良的人。”

李白点头，将这个字记在心里：“等我们去北夷，我陪你去草原上看星星，你教我认北夷的星座，好不好？”

“好。”王昭君的眼睛亮了起来，像盛满了星光，“草原的星星比长安多，比终南山亮，躺在草地上，能看到星星落在睫毛上。”

晚上的时候，王昭君会给李白缝补被魔种撕碎的披风。她的手很巧，虽然经脉受损，动作慢了些，却依旧缝得很整齐。

李白趴在榻上，看着她坐在灯前，手里拿着针线，灯光映在她的脸上，柔和得像一幅画，心里满是满足。

“你说，我们以后在草原上，盖一间小木屋，周围种满野菊，好不好？”王昭君忽然开口，手里的针线没停，“春天的时候，我们去采野花；夏天的时候，我们去溪边钓鱼；秋天的时候，我们去收野菊；冬天的时候，我们围在篝火旁，我给你唱北夷的民歌。”

李白的心跳漏了一拍，他看着她眼底的憧憬，仿佛已经看到了那间草原上的小木屋，看到了两人在野菊丛中散步的场景。

“好。”他轻声说，声音里带着几分沙哑，却满是坚定，“我们还要养一群小羊，一只小狗，给它们起名字，像一家人一样。”

王昭君的嘴角扬起一抹温柔的笑，手里的针线缝得更快了。

她知道，这样的日子或许还很遥远，或许还会遇到很多困难，可只要能和李白在一起，她就有勇气去等，去盼。

青禾看着两人的相处，心里也替他们高兴，她每天都会带来长城上的消息。

守军在修复城墙，韩信派来的后续援军已经到位，魔种很久没再来袭，一切都在慢慢变好……

“公主，李大人，今天城墙上的士兵们在晒被子，说等天气暖和了，就能种上蔬菜了。”青禾端着刚煮好的粥进来，笑着说，“韩统领还说，等你们伤好了，要请你们喝庆功酒呢。”

王昭君接过粥，递给李白一碗：“等我们伤好了，也要去帮士兵们种蔬菜，好不好？”

“好。”李白接过粥，慢慢喝着，粥里放了苏先生嘱咐的温补药材，带着淡淡的药香，却因为是王昭君递来的，变得格外香甜。

半个月后，两人的伤势终于有了好转。

李白能慢慢坐起来，心口的绞痛也减轻了许多。

王昭君能在帐内慢慢走动，虽然还不能动用内力，却已经能自己打理日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