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奉言村
温瑜芝：不是……子车哥你这换的什么？你怎么这么喜欢傻子啊。
“啧，怎么跟你爹说话！”面前那个男孩露出凶神恶煞的表情，子车甫昭本人的笑容感觉都能当防伪码识别了，“你以为我想装傻子？还不是因为他是村长儿子。”
离宇亭：所以你的意思是让我们替换村长一家？他们家有那么多人吗。
“哎呀，哪用得着废这劲。你们跟着我就是了，走走走，先下馆子去。”
……
虽然不知道子车甫昭有什么鬼算盘，但是眼下确实还是先吃饭好，先打探打探消息，而且血肉之躯，不吃也不行啊。
怀蕴清：老板，给我们上五碗面，荤菜来个四盘，你看着搭，素菜要香菇油菜……
温瑜芝：咳咳，土豆丝，土豆丝。
温瑜芝凑过去小声嘟囔，酒红色的眼睛让她看不真切怀蕴清的神色，只是偷偷双手合十拜了拜。
怀蕴清：还有土豆丝，再来两盘凉菜。
子车甫昭：“还有酒。”
怀蕴清：再来两瓶白的。
怀蕴清：你们三个喝不喝？
亭婷兄妹都说不喝，温瑜芝还在思考，看上去有些犹豫。
子车甫昭看她这样就烦气，凑过去跟她说：“你别搁这儿犯矫情啊，这可没什么好酒，要喝你就随便喝点得了。”
温瑜芝：……呵呵。
用你说！
但是温瑜芝肯定不敢嘴上说出来，和老板招呼了一声
温瑜芝：橘子酒吧。
“那玩意儿有度数吗，”子车甫昭的表情一言难尽，“一点劲都没有。”
温瑜芝：我要是喝大了一会怎么出任务。
离雨婷去旁边打了一碗汤，顺口打听点消息。
离雨婷：姐，跟你打听一下奉言村有什么习俗呗？
那正在切菜的阿姨笑着回她：“哎呦，叫啥姐姐。我这年龄都能当你妈了。你是那一桌的吧？跟井子他们是亲戚？”
离雨婷：噢对，远方的。
“习俗的话，怎么说呢。我们这边有供童子的习俗，也不知道别的地儿有没有。”那阿姨一边切菜一边还能想着，“他们说是外面请来的，小儿赐福的童子，保佑小孩健康伶俐的。”
离雨婷：噢……我还听说咱们这边有杂技班子表演？
“有，晚上演吧。哎呀，我们正好要忙活，去看不了喽。”
离雨婷：姐，你知道她们从哪来的吗？
“嗐哟，那种班子闯南闯北的，谁知道哪里来的呢。”
离雨婷：也是哈，那……咱们这有没有人口拐卖的事儿啊？
“有啊，嘶……你打听这个干什么？”
离雨婷：我是在杂志社上班的，来这里也是想顺便写个访谈。
“这个嘛……也行，”那阿姨还是个实在人，压低了声音跟她说，“那会儿治安也不好，我们这村里头也有打光棍的，就买老婆，买孩子。但是买的也没那么亲，迟早要出事的。”
离雨婷：那您知道有个叫刘衾之的人吗？
“知道，刘屠户家买来的嘛。”那阿姨想了想，“那可得往上数好多年了。我跟那家也不熟，那人卖猪肉缺斤少两的，时间长了我们知道那里边的门道，也就不从他那买了。”
“那刘屠户是个老光棍，也没人黑他说个媳妇，后来买了个孩子，长得可清秀了，就叫刘衾之。”
“不过也没多久就出事了，我记得是晚上吧……同村有个男的说要找他打牌，敲了半天门也没人答应，推开门发现根本没锁，院子里狗都没叫，那原本都要走了，结果看见他家小猪跑出来了，嘴里还叼着什么东西。仔细一看，你猜怎么着？”
离雨婷：是刘屠户的尸体？
“先是闻见了血腥味，拿手电筒一照，诶呦，你们先吃饭吧，我说出来你都吃不下去了。”
离雨婷：噢，没事姐，我承受力强，平时看这种报告看多了，早不怕了。
“那一照啊，也只看见半个人头，那眼睛睁老大，还有一颗眼珠子被挤出来了。那猪就啃他的脸皮，牙都漏出来了。噢，还有舌头，舌头也挤出来了。”她看上去有些唏嘘，又绕回了刘衾之的事情上，“然后报警说是那小孩抓的，那孩子从小长得就凶，没少挨揍，但是抓去了过两天又给放回来，说是抓错了。但是咱也不敢靠近他不是？后来他坐车进城去了，咱就不知道了。”
离雨婷点点头，塞了两张票子给她。
离雨婷：谢谢姐，这点你收下吧。
“哎呀，你看看，应该的哈。”
回来之后离雨婷也把打听到的都告诉了几人，温瑜芝随便吃了点，几乎全让子车甫昭吃了个干净，这会离雨婷回来也没什么好吃的了。
离宇亭：饿吗？我给你找点吃的。
离雨婷：不用了。
温瑜芝掏出一块饼干递给她。
温瑜芝：就正常饼干，吃吧。别一会低血糖了。
离雨婷：……谢谢。
子车甫昭这会好像终于吃好了，踢了踢温瑜芝：“哎，小兔子，你去把账结了。”
温瑜芝感觉头上井字都出来了，气的笑了两声。
温瑜芝：你看着些有多少是你吃的？你自己付哈。
“哎，都是同事，别这么不讲情面啊。”
温瑜芝：你花同事的钱不觉得很暧昧吗。
子车甫昭没法子，“啧”了一声：“行行行。”
他把符纸凑近温瑜芝的灯烧尽，一股糊味瞬间充斥鼻腔。
接着他就很自然地走出去，东瞧瞧西看看，不知道从哪来的两个喝醉了的大汉，其中一个一拳打到他脸上。
那人似乎清醒点了，发现自己打错了人，掏了几张票子放到子车甫昭手里。
离宇亭：……
温瑜芝：哟，这次还行，只是挨了一拳头哈。
怀蕴清看他那狼狈样不知道是该先笑还是先疑惑。
怀蕴清：啊……
怀蕴清：你们西封，都这么发工资的？
温瑜芝：……呃，怎么说呢。我们这边管钱的是金小姐，她身上的是横财神，什么时候想要钱了就烧张符求求她，立马就能飞来横财。
离雨婷：我看是飞来横祸吧。
温瑜芝：噢，那倒不是。他得罪疏南风太多次了，主编能不整他吗。
子车甫昭把钱付了正正好好，回来听见他们在说这事，撇了撇嘴：“要我说主编哥就是小心眼，不就嘴了他几回。”
温瑜芝：你那是“几回”吗？
温瑜芝都看不下去，难得言善了一番。
温瑜芝：你天天在杂志社里光明正大摸鱼，还嘴疏南风，子车哥，你不会缺心眼吧？
“啧，你个死丫头又他妈搁这儿找死。”子车甫昭想揍她又不敢真动手，不然就疏南风天天说什么同事要和平共处的性子回头又得教育自己，“走走走，带你们进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