蛤蟆,饿虎以及“秘密武器”

国庆假期结束后,校园生活重新步入正轨。那股由假期积蓄起来的懒散气息,很快就被一个重磅消息冲散——L城一中秋季运动会,将在两周后举行。

课间,班主任站在讲台上,拿着报名表,声音充满了动员的激情:“同学们!这是展现我们七班凝聚力、拼搏精神的最好时机!各个项目,大家根据自己的特长,踊跃报名啊!为班级争光!”

教室里顿时炸开了锅。体育委员拿着详细的项目单在过道里穿梭,不断有人举手报名,或者互相怂恿。

蒋祐柏坐在窗边,对此漠不关心。运动会在他眼里,等同于吵闹、混乱和无意义的体力消耗。他打算像过去一样,做个彻底的旁观者。

然而,他的“与世无争”并没能持续多久。

体育委员,一个皮肤黝黑、嗓门洪亮的男生,站到了他桌前,脸上堆着热情的笑:“蒋祐柏同学!你是新转来的,还没见识过我们学校的运动会盛况吧?要不要报个名,体验一下?我看你个子挺高,跳高或者跳远怎么样?或者……三千米长跑?我看你挺能沉得住气的,适合长跑!”他说到最后,自己都觉得这个理由有点牵强,嘿嘿地笑了起来。

蒋祐柏头也没抬,声音冷淡:“不参加。”

“别啊,哥们儿,集体活动嘛,大家都参与才热闹!”体育委员不死心,“你看卫怵,他都报了四百米接力和跳高呢!”他试图用榜样力量感化他。

蒋祐柏依旧无动于衷:“没兴趣。”

体育委员还想再劝,一个带笑的声音插了进来:“行了,辉子,你别为难新同学了。”

是卫怵。他走过来,拍了拍体育委员的肩膀,然后看向蒋祐柏,眼里带着了然的笑意,“他可能更喜欢安静点的‘活动’,比如……在观众席上当后勤,或者写通讯稿?”

蒋祐柏抬眼,对上卫怵的目光。对方眼神清澈,没有逼迫,只有理解和一点点……戏谑?他抿了抿唇,没说话,算是默认了卫怵的解围。

体育委员见状,只好悻悻地去找下一个目标。

蒋祐柏以为这事就这么过去了。

直到下午放学,他收拾好书包准备离开,卫怵却拦住了他。

“等一下,蒋祐柏。”

“?”

“虽然你不参加项目,但……能不能帮我个忙?”卫怵的表情难得有点……不好意思?

“什么?”

卫怵摸了摸鼻子:“我报了跳高,但是……嗯,姿势好像有点问题,总是碰杆。体育老师忙不过来指导每个人。我看你协调性挺好的(尽管电玩城表现不佳),能不能……帮我看看?或者,就当陪我练习一下?一个人对空跳挺傻的。”

蒋祐柏:“……”

他看着卫怵,对方眼神恳切,姿态放得很低,完全不见电玩城里大杀四方的嚣张,也不见平时那种游刃有余的从容。这个理由,比起体育委员那种空洞的“集体荣誉感”,似乎……更难拒绝一点。

而且,他提到了“协调性挺好”,虽然蒋祐柏严重怀疑他是在说反话,但……算了。

“……怎么帮?”他最终还是松了口。

卫怵眼睛一亮:“很简单!就在操场那边,你帮我拿着外套,看看我起跳的动作哪里不对,给我点反馈就行!最多半小时!”

于是,放学后的操场上,出现了这样一幕:夕阳的余晖将跑道染成金色,跳高场地旁,蒋祐柏面无表情地抱着卫怵的书包和外套,像个冷酷的保镖兼教练。而卫怵,则助跑、起跳、腾空——然后,“哐当”一声,身体结结实实地撞在横杆上,连人带杆一起摔在了厚厚的垫子上。

“噗——”旁边几个同样在训练其他项目的同学忍不住笑出了声。

卫怵从垫子上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一脸懊恼地看向蒋祐柏:“怎么样?看出什么问题了吗?”

蒋祐柏沉默地看着他,半晌,吐出三个字:“像蛤蟆。”

卫怵:“……???”

周围偷听的同学爆发出更大的笑声。

卫怵的脸有点红了,不是生气,是羞窘。“喂!蒋祐柏!能不能给点建设性意见!”

蒋祐柏想了想,补充道:“起跳腿没蹬直,腰是弯的,所以像……扑出去的蛤蟆。”

他的描述精准又毒舌,配上那张毫无波澜的脸,杀伤力巨大。

卫怵哀嚎一声,扑到垫子上装死。

蒋祐柏看着他在垫子上扑腾,嘴角极轻微地向上牵动了一下,快得没人发现。

(作者os:少爷好久没笑过了呜呜。)

过了一会儿,卫怵重新爬起来,不服输地说:“再来!你看着,我这次肯定能过!”

然而,接下来的几次尝试,结果依旧是“蛤蟆扑街”或者“鲤鱼打挺(失败版)”。

蒋祐柏抱着手臂站在旁边,偶尔在他摔得特别狼狈时,会吝啬地再点评一句:“这次像被踩了尾巴的猫。”或者“落地姿势,像一滩烂泥。”

卫怵被他吐槽得毫无脾气,最后累瘫在垫子上,气喘吁吁:“不行了不行了……蒋教练,你的指导太‘犀利’了,我心灵和肉体都受到了重创。”

蒋祐柏走过去,把水和外套递给他。“姿势不对,蛮力没用。”

卫怵坐起来,灌了几口水,可怜巴巴地看着他:“那正确的姿势是什么样的?蒋教练示范一个?”

蒋祐柏瞥了他一眼:“我不会。”

“试试嘛!说不定你天赋异禀呢?”卫怵开始耍无赖,拉着他的胳膊把他往起跑点推,“就试一次!让我学习一下!”

蒋祐柏被他半推半就弄到起跑点,看着那根对于他来说不算高的横杆,眉头紧锁。他确实没练过跳高。

“快啊!助跑!起跳!”卫怵在旁边兴奋地怂恿,像个等着看热闹的坏小子。

蒋祐柏吸了口气,回忆着体育课上偶尔瞥见的正确姿势,开始助跑。他的动作有些僵硬,到了杆前,学着卫怵的样子奋力起跳——然后,在周围一片压抑的惊呼声中,他以一个比卫怵更加诡异、更加“蛤蟆”的姿势,直接趴着摔过了垫子,甚至还在垫子上滑行了一小段距离,脸朝下。

世界安静了。

一秒,两秒。

“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卫怵爆发出惊天动地的笑声,直接笑倒在地上,捶着垫子,眼泪都飙了出来。

“哈哈哈哈!蒋祐柏!哈哈哈哈!你……你这不是蛤蟆!你这是……这是饿虎扑食!还是脸先着地的那种!哈哈哈哈!”

周围训练的同学也忍俊不禁,笑得东倒西歪。

蒋祐柏从垫子上爬起来,头发凌乱,校服沾满了垫子上的碎屑,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但仔细看,耳根已经红得快要滴血。他拍了拍身上的灰,走到笑得直抽气的卫怵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卫怵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对……对不起……哈哈哈哈……但是我忍不住……你刚才那个……哈哈哈哈……”

蒋祐柏冷冷地开口,声音像是结了冰:“看来,‘协调性好’是你的幻觉。”

说完,他不再看笑得毫无形象的卫怵,转身就走,背影透着一种“莫挨老子”的凛冽杀气。

“诶!别走啊!蒋教练!我错了!我真的错了!”卫怵赶紧从地上爬起来,一边笑一边追上去,“晚上我请你吃关东煮!加双份萝卜和魔芋丝!赔罪!”

蒋祐柏脚步不停。

“再加一个溏心蛋!”

蒋祐柏速度不减。

“那……那再加一盒新出的草莓大福!”

蒋祐柏的脚步几不可察地……慢了一点点。

卫怵趁机追上,搭住他的肩膀,虽然还在忍不住笑,但语气诚恳了许多:“好了好了,不笑了,我保证。说真的,你虽然姿势……呃,独特,但弹跳力好像真的不错,摔那么远。”

蒋祐柏甩开他的手,但没再快步离开。

夕阳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一个依旧努力绷着脸,但耳根的红晕未退;一个脸上还残留着笑意,眼神亮晶晶的。

冷酷高手的人设,在跳高垫上彻底崩塌。但奇怪的是,蒋祐柏心里除了那点挥之不去的窘迫,并没有想象中的恼怒。或许是因为卫怵笑得毫无恶意,或许是因为……这种出糗后有人在一旁毫无形象大笑的经历,对他而言,陌生却又带着点奇异的鲜活感。

他甚至开始觉得,那个挂在床头、傻笑着的背带裤小熊,似乎也没那么碍眼了。

至少,比他自己刚才那个“饿虎扑食”要顺眼得多。

而关于运动会的旁观者计划……蒋祐柏看着身边还在喋喋不休试图用更多零食“弥补”他的卫怵,忽然觉得,或许,当个抱着小熊玩偶、负责吐槽的“专属后勤”,也不是完全不能接受。

秋季运动会终于在万众期待中拉开了帷幕。校园里彩旗飘扬,广播里循环播放着激昂的运动员进行曲,空气中弥漫着青春荷尔蒙和防晒霜混合的味道。整个学校都陷入了一种节日般的喧闹。

蒋祐柏穿着普通的校服,坐在班级指定区域的角落,手里拿着一本书,试图在周围山呼海啸般的加油声中寻找一片宁静。

然而,这显然是徒劳的。广播里不时传来各班热情洋溢的通讯稿,隔壁班女生组成的啦啦队正在卖力地挥舞着花球喊口号,各种声音像潮水一样不断冲击着他的耳膜。他烦躁地合上书,塞进书包。

“怎么样?是不是很热闹?”卫怵的声音在身边响起。他刚参加完上午的跳高预赛,额头上带着细密的汗珠,脸颊因为运动泛着红晕,穿着短袖运动服,露出一截线条流畅的小臂。他手里拿着两瓶冰镇矿泉水,很自然地递了一瓶给蒋祐柏。

蒋祐柏接过水,冰凉的触感稍微驱散了些许烦躁。“吵闹。”他言简意赅地评价,拧开瓶盖喝了一口。

卫怵在他旁边的空位坐下,笑嘻嘻地说:“别这么严肃嘛,蒋同学。感受一下青春的活力多好。”他指了指跑道,“待会儿就是四百米预赛了,记得给我加油。”

蒋祐柏没应声,目光随意地扫过操场。他对给谁加油都没兴趣。

四百米预赛很快开始。卫怵在第三组,他站在起跑线上,做着热身活动,身姿挺拔,在阳光下格外醒目。

发令枪响,他像离弦之箭般冲了出去,步伐有力,节奏控制得很好,很快便领先了半个身位。班级区域瞬间爆发出热烈的加油声。

蒋祐柏的目光也不由自主地追随着那个奔跑的身影。不得不承认,卫怵运动起来的样子,确实很有感染力,和跳高垫上那个“蛤蟆”判若两人。

就在卫怵即将冲过终点线,稳居小组第一时,意外发生了。他隔壁跑道的一个男生可能是体力不支或是踩到了什么,在最后冲刺阶段猛地一个踉跄,身体失控地朝着卫怵的方向倒去!卫怵为了躲避,下意识地闪避,脚下却绊了一下,虽然勉强维持住了平衡没有摔倒,但速度骤减,最终以小组第二的成绩冲过终点。

班级区域响起一片惋惜的惊呼。

卫怵撑着膝盖在终点处喘气,脸上带着明显的不甘和懊恼。他直起身,有些沮丧地往回走。

蒋祐柏看着他走近,额前的碎发被汗水浸湿,黏在光洁的额头上,嘴唇紧抿着。他鬼使神差地,将手里那瓶还没怎么喝的冰水又递了过去。

卫怵愣了一下,接过水,声音有些闷:“谢谢……倒霉,差点就第一了。”

“没摔就行。”蒋祐柏干巴巴地说了一句。

卫怵抬头看了他一眼,似乎没想到他会这么说,脸上的阴霾散了些,拧开水瓶又灌了几口。

下午有班级集体项目——男女混合接力。卫怵是最后一棒。然而,就在比赛开始前半小时,原本跑第三棒的一个女生突然胃痉挛,被紧急送往医务室了。

七班队伍顿时一阵兵荒马乱。体育委员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怎么办怎么办!临时找不到人顶替啊!女生们都有其他项目或者实在跑不动!”

所有人的目光在剩下的人群中扫视,最后,不知怎么的,齐刷刷地落在了角落里试图降低存在感的蒋祐柏身上。

蒋祐柏:“……”

他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体育委员一个箭步冲过来,双手合十,几乎要给他跪下:“蒋祐柏!救命啊!哥们儿!就第三棒,跑一下!不求名次,只要把棒顺利交给卫怵就行!拜托了!班级荣誉就靠你了!”

卫怵也走了过来,眼神里带着歉意和一丝……期待?“那个……蒋祐柏,能帮帮忙吗?第三棒距离不长,尽力就好。”

蒋祐柏看着眼前两张写满恳求的脸,以及周围同学聚焦过来的目光,感觉自己像是被架在了火上。他讨厌这种被推着走的感觉,更讨厌成为众人关注的焦点。他抿紧嘴唇,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

“我跑不快。”他试图做最后的挣扎。

“没关系!只要不掉棒就行!”体育委员立刻接口。

“我不熟悉规则。”

“很简单!接到第二棒的棒子,往前跑,交给我!就这么简单!”卫怵快速解释道,眼神恳切。

蒋祐柏沉默了。他看着卫怵因为刚才的四百米还有些微红的脸颊,以及那双此刻满是信任(或者说死马当活马医)的眼睛,拒绝的话在嘴边绕了几圈,最终还是没能说出口。他极其轻微、几乎难以察觉地点了一下头。

“太好了!!”体育委员欢呼一声,立刻把号码布塞到他手里。

卫怵也松了一口气,露出一个如释重负的笑容,拍了拍他的肩膀:“谢了!别紧张,就跟平时……呃,随便跑跑就行。”

蒋祐柏僵硬地别上号码布,感觉自己像是被套上了枷锁。他一点都不想参加这见鬼的接力赛。

比赛即将开始,各班运动员在指定位置就位。蒋祐柏站在第三棒的位置,看着周围摩拳擦掌、神情专注的对手们,觉得自己格格不入。他深吸一口气,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但心跳却不受控制地加速。

发令枪响,第一棒的同学冲了出去。场边的加油声震耳欲聋。蒋祐柏紧紧盯着第二棒队友的位置,计算着接棒的时机。

第二棒的同学奋力奔跑,逐渐靠近。蒋祐柏按照之前仓促学习的姿势,伸出手,准备接棒。然而,或许是太紧张,或许是缺乏默契,在交接棒的那一刻,他的手往后缩了一下,而第二棒的同学递棒的动作也有些迟疑——棒子掉了!

“啊——!”班级区域传来一片失望的惊呼。

蒋祐柏脑子嗡的一声,看着掉在脚下的接力棒,有那么一瞬间的空白。他几乎是下意识地,以平生最快的速度弯腰捡起棒子,然后也顾不上什么姿势和节奏了,迈开长腿,拼命朝着卫怵所在的方向狂奔!

他从来没跑得这么快过,耳边是呼啸的风声和自己粗重的喘息,心脏快要跳出胸腔。他能感觉到周围投向他的目光,有惋惜,有鼓励,或许还有嘲笑。他什么都顾不上了,眼里只有前方那个穿着七班班服、正焦急地向他伸出手的卫怵。

快到了!再快点!

他终于冲到了接棒区,几乎是把接力棒“砸”到了卫怵手里!卫怵触棒后,没有丝毫犹豫,像一头被激怒的猎豹,瞬间冲了出去!他的起跑迅猛得惊人,带着一种要把前面所有对手都撕碎的狠劲。

蒋祐柏则因为惯性又冲出去好几米才停下来,双手撑着膝盖,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感觉肺都要炸了。他抬起头,看着赛道上那个正在奋力追赶、不断超越的身影。

卫怵的速度快得吓人,弯道超车,直道加速,动作流畅而充满力量。他不仅追回了因为掉棒而落后的距离,甚至还连续超过了两个对手,最终以领先第二名足足五米的巨大优势,第一个冲过了终点线!

“哇——!!!”七班区域瞬间沸腾了!所有人都跳了起来,欢呼声、尖叫声几乎要掀翻天空!

卫怵冲过终点后,没有停下庆祝,而是立刻转身,朝着蒋祐柏的方向跑了回来。他跑到还在喘息的蒋祐柏面前,脸上因为剧烈的运动和兴奋布满了红晕,眼睛亮得惊人。他一把抱住蒋祐柏,用力拍着他的后背,声音因为激动而有些沙哑:“跑得好!蒋祐柏!你追回来很多!太棒了!”

蒋祐柏被他抱得一僵,全身的肌肉都绷紧了。卫怵身上滚烫的体温和汗水的味道扑面而来,让他无所适从。他想推开他,但手臂却有些发软。周围是震耳欲聋的欢呼和同学们围过来的笑脸。

“行了……”他艰难地吐出两个字,试图挣脱这个过于热情的拥抱。

卫怵却抱得更紧了,在他耳边大声说:“谢谢你!真的!”

那一刻,蒋祐柏清晰地感觉到,自己那颗因为奔跑和窘迫而狂跳的心脏,似乎又漏跳了一拍。不是因为运动,而是因为……这个拥抱,和耳边那句真诚的、带着灼热气息的“谢谢你”。

周围的喧嚣仿佛在瞬间远去,只剩下卫怵有力的手臂和擂鼓般的心跳声(分不清是谁的)。

直到其他同学也围上来庆祝,卫怵才松开了他,但脸上灿烂的笑容丝毫未减。他揽着蒋祐柏的肩膀,对着围过来的同学大声说:“看到没!这就是我们七班的秘密武器!关键时刻不掉链子!”

蒋祐柏有些不自然地偏过头,耳根再次不受控制地泛红。他觉得自己今天真是把这辈子能丢的脸都丢尽了,先是接力掉棒,然后是被当众拥抱,现在又被当成“英雄”一样围着。

然而,看着卫怵那毫无阴霾、纯粹开心的笑容,以及周围同学发自内心的欢呼,他心底那点窘迫和别扭,似乎也被这种热烈的气氛悄悄融化了一点。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因为紧握接力棒而有些发红的手心,又抬眼看了看身边笑得像个大男孩的卫怵。

也许……偶尔参与一下这种“吵闹”的集体活动,感觉……也并不是那么糟糕透顶。

至少,他看到了一场精彩的反超,而且……嗯,那瓶水,确实挺解渴的。至于那个突如其来的拥抱……蒋祐柏强迫自己停止回想,但脸颊的温度却迟迟降不下来。

冷酷后勤的人设,似乎在掉棒和拥抱的双重打击下,摇摇欲坠。而某种陌生的、暖融融的东西,正悄然在他冰封的心湖深处,破开一个小小的缺口,生根发芽。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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