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俯瞰城市，系统弹幕

林默右脚落下，那根正在融化的骷髅旗杆被踩进地砖缝隙，黑液溅到鞋面，发出轻微的“滋”声。他没低头看，只是把重心从左肩移开，左手按住绷带边缘，右手握紧神针镜器。棒身还残留着刚才那一击的震感，像是有股电流在金属里来回窜动。他转身朝巷口走，脚步不快，但每一步都踩得稳。无人机群还在头顶盘旋，机翼转动的声音像远处风扇。陈茵没有再说话，耳机里只有电流底噪。

走到街角，红绿灯忽然亮了。对面大厦的电子屏开始滚动广告，画面一闪，跳出个健身教练的笑脸。林默停下，抬头看了两秒。那张脸让他想起自己刚穿越时在便利店买过的蛋白粉，五块钱一包，老板说喝了能增肌。

他扯了下嘴角。“云顶大厦。”他开口，声音有点哑，“电梯还能用？”

“能。”陈茵的声音重新出现，“我黑进去了，顶层天台门已解锁。你上去就行。”

“谢了。”他拐进写字楼大堂。玻璃门自动滑开，里面空无一人。前台电脑屏幕还亮着，显示着物业监控界面。他直接走向消防通道旁边的客梯，按下上行键。电梯门关上的瞬间，他靠在角落，闭了下眼。肩膀的伤口开始发烫，不是那种烧灼的痛，更像有根铁丝在里面慢慢拧。他没去碰，只是把神针镜器换到左手，右手插进背包夹层，摸了下魔猿给的那根猴毛。还在。电梯上升，数字跳到四十八的时候停了。门开，他走出去。走廊尽头是安全通道，铁门虚掩着。他推开门，顺着楼梯往上走了两层，推开天台防火门。风立刻吹过来。他站到边缘，双脚分开与肩同宽，右手拄着神针镜器。整座城市摊开在眼前，楼群连成一片灰色海洋，远处高架桥上的车灯像断续的星点。天边已经有光，不是太阳，是晨雾反射出来的灰白色亮斑。他把左手从绷带上松开。风吹过伤口，带来一阵短暂的清醒。他没再想刚才的战斗，也没去回忆那些倒下的教徒。脑子里反而跳出一些更早的事——加班到凌晨三点，打印机卡纸，外卖小哥把饭送错楼，他蹲在公司门口吃冷掉的炒面。那时候觉得这城市压得人喘不过气。现在站在最高处，却觉得它安静得有点陌生。

“你还好吗？”陈茵的声音突然响起。

他睁开眼，看着远处一栋亮着灯的写字楼。“我第一次觉得，这城市不像牢笼了。”说完这句话，他自己愣了一下。以前总想着逃，逃出公司，逃出合租房，逃出这种日复一日的生活。可现在，他不想逃了。他甚至想看看，如果再来一波敌人，能不能在他们动手前就发现。

“人气值归零了。”他低声说。系统没反应？”

“没有。”他等了几秒。脑海里一片空白，没有弹幕，没有提示音。只有风吹过耳边的声音。他抬起右手，把神针镜器举到眼前。蚀月镜碎片嵌在棒身上，表面有一道细小的裂痕。他记得这是在秘境里撞到石柱时留下的。当时觉得是损伤，现在看，反而像是某种印记。“你觉得……我会不会已经过了某个门槛？”他问。

“什么门槛？”

“我说不清。就是感觉不一样了。以前用能力像借别人的刀，现在……好像刀认我了。”

陈茵没立刻回答。耳机里传来敲键盘的声音。

几秒后，她轻声说：“你左肩的血流速度减慢了。生理数据在恢复，比正常人快三倍。你在进化。”

林默低头看了眼绷带。确实，渗出来的血少了，而且不再往下滴。他试着动了下胳膊，疼，但能撑住。“所以……我不是一个人在变强。”他说。话音刚落，脑海里突然炸开一行字：【前方高能！检测到人气值突破10000阈值——】他猛地站直。【恭喜宿主通过【第一卷·凡尘觉醒】终极考验！】【齐天备份协议激活层级提升，下一轮能力解锁准备中……【温馨提示：接下来的路，可不止是打打杀杀了哦～】弹幕消失得很快，像被风吹散的烟。但他看得清楚，每一个字都刻进了记忆里。

他站在原地，没动。一万点人气值。他算过，第一次变身大妈吓跑混混，涨了五十；摩天轮上现原形，涨了三百；电厂试飞那次，涨了一千二。后面的战斗一场接一场，每次都能攒几百。刚才那一战，七个人全倒，人气值应该是井喷式增长。原来不知不觉，已经到了这个数。“你看到了？”他问陈茵。

“看到什么啊？”

“系统发消息了。说我过了第一卷。”

耳机那头沉默了几秒。“那你现在……是什么状态？”

“不知道。但我觉得，接下来要是再有人来，我不用等他们出手，就能知道他们想干什么。”

他说完，看向城市另一端。

那里有栋废弃的老厂房，屋顶塌了一半。他没去过，但现在，他忽然有种感觉——那地方有问题。不是危险，也不是灵力波动，而是一种……被注视的感觉。就像有人在暗处盯着他。

“陈茵。”他低声说，“帮我查一下城东那片老工业区。有没有注册过异常用电记录？”

“现在吗？”

“对。越快越好。”“行，给我十分钟。”

他挂断通讯，把神针镜器插进背包侧面的固定扣。然后走到天台另一边，蹲下身，捡起一块碎石子。他捏在手里，感受重量。然后站起来，用力扔了出去。石子划过夜空，落在三十米外的广告牌支架上，发出“铛”的一声轻响。他盯着那个位置。一秒，两秒。支架晃了一下。不是风。他眯起眼。就在那一刻，脑海中又闪出一条弹幕：【注意！检测到隐性窥视波动，来源方位：东偏北17度】他立刻转头。视线穿过几栋楼的间隙，落在远处一座水塔上。塔身锈迹斑斑，顶部有个圆形平台。平台上，似乎站着一个人影。他没看清脸，但对方也正看着他。两人隔着几百米的距离，对视了大概三秒。然后，那人转身，跃下平台，消失在塔后。林默站起身，右手已经摸到了背包里的神针镜器。

“陈茵。”他开口，声音低沉，“别查了。”

“怎么了？”

“东边那个厂，不用查了。”

“为什么？”

“因为有人已经在那儿等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