讨厌承诺·偏偏重拾希望
消毒水的气味混杂着碘伏的涩苦，在医务室里弥漫。程青渺安静地躺着，眼泪无声地顺着眼角滑落，在枕套上晕开深色的痕迹。
沈砚舟："喝点水吧。"
沈砚舟递来一杯温水，程青渺却偏过头，目光落在窗框上那片被风吹裂的银杏叶上。
校医顾君言收起镊子，语气温和
顾君言："程同学，我联系了你家长，电话一直没人接。还有别的紧急联系人吗？"
六中校医顾君言，眉眼冷隽，白袍下腕表闪得过分奢贵。他准点锁门，像把秘密也锁进夜色；程青渺隔着窗，总觉得那道背影藏着刀锋与血，还有一张被时间撕碎的旧照片。
程青渺轻轻眨眼，抖落睫毛上的泪珠，只是看了一眼顾君言
程青渺："没有"
程青渺的父母在流水线上忙碌，姐姐哥哥在另一座城市，弟弟在初一一班，那个距离她也不算太远，只在一层楼。却仿佛隔着整个世界的班级。
沈砚舟想起刚才抱着她时的感觉，那么轻，像一截随时会折断的树枝。
顾君言："那...先休息吧。"「识趣地退出帘外」
沈砚舟在床边坐下，声音放得很轻
沈砚舟："如果你不想说话，我就安静陪着。但程青渺，你得知道…"
程青渺："知道什么？"
程青渺的声音沙哑，嘴角扬起一个冰冷的弧度
程青渺："知道你们学校的学生会副会长，是负责善后的？"
沈砚舟："我不是..."
沈砚舟想要解释，却发现自己确实只是"被叫来帮忙"。
程青渺不再理会，径直拔掉输液针头，血珠渗出来，她随手抹在床单上。反正到时候还会收拾。
沈砚舟："你要去哪儿？"
程青渺："回去？"
沈砚舟："回教室？你才刚…"
程青渺："不然呢？"「回头，眼底通红」
程青渺："退不了学，也换不了班，我还能去哪儿？"
沈砚舟愣在原地。他第一次真正意识到"四班"意味着什么——那不仅是一个班级编号，更是一张无形的网，将人牢牢困在底层。
沈砚舟："至少等校医签字。如果你现在走，半小时后教导处就会以'擅自离校'给你记过…"
程青渺："记吧。"「轻声打断」
程青渺："反正档案上已经够脏了，不差这一笔。"
沈砚舟握住她的手腕，感受到那细得惊人的骨骼
沈砚舟："程青渺，我跟你做个交易。"
沈砚舟见程青渺眼中浮现嘲讽，坚定地说
沈砚舟："一周时间。我帮你查清初一那件事的全部经过。如果真是校园暴力，我陪你一起提交申诉，签字、按手印、调监控，一个不落。"
沈砚舟："但这一周里，你不能缺课，不能...再做傻事。"
程青渺缓缓抽回手，垂下眼帘。良久，她轻声问
程青渺："沈砚舟，你吃过椰子鸡吗？"
沈砚舟："嗯？"「有些不明所以」
程青渺："我以前最好的朋友，六年级毕业那天请我吃椰子鸡。她说要和我上同一所初中，做同桌。"
程青渺："结果第二天，她全家搬去了深圳。我连她的新手机号都没拿到。"
程青渺："还有那个说好要给我带椰子糖的男生朋友，也不告而别了。" 「抬眼望向远方」
程青渺："从那以后，我就讨厌椰子鸡，讨厌椰子糖，讨厌...所有承诺。"
沈砚舟喉咙发紧：似乎是有些着急说出了自己都觉得烂的比喻。
沈砚舟："至少，把这一周当成试用期。如果我违约，你随时可以退订。"
程青渺突然回头，笑得像只狡诈的狐狸
程青渺："你给我300现金我就答应你。毕竟你家这么富有，300都拿不出来吗？" 「笑声里带着苦涩」
程青渺："而且对我而言我很想死。你根本就不知道我经历了什么！"
程青渺："你也无法证明我经历了校园暴力，因为我身上根本就没有伤口。所有人都知道我是从小学升到初中的，谁又会相信小学生会伤害人？"
程青渺："他们伤害我的时候都是避开摄像头的！"
程青渺平静下来，声音冰凉，脸色极其不好。
程青渺："所以你拿什么证明？我只需要钱补偿，公道就算了吧。"
沈砚舟没有还价，从钱包里取出三张崭新的百元钞，又摸出三块五硬币
沈砚舟："定金三百，另外这是利息。"
程青渺："沈副会长～砍价也不是这么砍的吧？"
沈砚舟："不是砍价"
沈砚舟把硬币放在程青渺掌心，语气认真道
沈砚舟："三块五，买一瓶椰子糖。"
程青渺："我已经说过了，我讨厌..."
沈砚舟："我知道"「开口打断程青渺的话」
沈砚舟："但讨厌的东西，要亲手拆一次，才知道它到底苦到什么程度。"
程青渺收起钱币，拉上校服外套拉链：
程青渺："收据。"
沈砚舟写下协议，签好名字撕成两半。程青渺拿过他那半，补上一行字
程青渺："若调查无果，甲方须再付300，作为乙方'失望补偿'。"
沈砚舟：（无奈一笑） "放高利贷？"
程青渺："利息已经给你了。"
程青渺：（晃着硬币笑道）"三块五，买糖。"
回教学楼的路上，程青渺突然停下，伸出手
程青渺："椰子糖，今天就要。"
沈砚舟转身跑向小卖部。三分钟后，他把一整包椰子糖塞进她手里
沈砚舟："拆吧，一颗一颗拆，拆到苦为止。"
程青渺站在风口，拆开第一颗糖放进嘴里。甜味炸开的瞬间，她的眼眶红了。
这时，学生会会长沈砚川从楼梯间走出，拿着本子皱眉道
沈砚川："你俩还玩上了，不知道闹的有多大吗？主任都要亲自找你谈话了。"
沈砚川假装没看到刚才的交易，公事公办地说
沈砚川："医药费还是学生会垫付的，沈砚舟你真是让我大开眼界。"
程青渺：「猛的抬头一看，又低下头，一副被吓到的样子，心里吐槽，不是吧，什么时候来的？吓我一跳」
万能角色：锦零系统:“太惨了，不过这件事情迟早要有个解决的，逃避是没用的”
程青渺：（也是哈，让我想想怎么解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