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竟是梦还是现实？

（2018年9月8日 周六）

魏栩恺：（QQ消息） "下午两点，荼舒奶茶店，别忘了。"

程青渺看着手机屏幕上的消息，指尖微微收紧。她想起萧芷晴之前的帮忙，这次聚会恐怕也是好友为了完成"让魏栩恺认可小弟D"的计划而安排的。

程青渺："知道了，会准时到。"

她简单回复后，放下手机。虽然身体依旧感到疲惫，但想到这关系到未来重要的线索，她还是强打精神准备出门。

程青望："你要出去？"

程青望从房间里探出头，眉头微皱。

程青渺："嗯，朋友聚会。"

程青望："刚退宿就往外跑...记得六点前回来。"

程青望语气冷淡，但关门的动作却放轻了些。

……

程青渺走到荼舒奶茶店门口，她微微一愣。记忆中那个只有一张桌子的小店面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焕然一新的装修。她这才想起周四路过时看到店铺挂出"周五装修"的告示，没想到一天时间就完全变了样。

程青渺："变化好大..."

现在的店面宽敞明亮，摆放着六七张桌椅，已经完全看不出从前那个拥挤小店的影子。

魏栩恺坐在靠窗的位置，身边果然跟着那个叫"小弟D"的男生。看到程青渺进来，小弟D明显有些紧张。

魏栩恺："坐。"

魏栩恺指了指对面的位置，目光在程青渺脸上停留片刻。

魏栩恺："你脸色不太好。被鬼夺舍了？"

程青渺："呃…最近没睡好。"

程青渺勉强笑了笑，注意到小弟D正小心翼翼地看着魏栩恺。

万能角色：小弟D "恺哥，要不要试试新出的蜜桃乌龙？"

魏栩恺："嗯行"

出乎意料的是，魏栩恺对这个建议表现得很顺从。他转头看向小弟D，语气甚至称得上温和：

魏栩恺："你也坐，别站着。"

小弟D受宠若惊地坐下，脸上难掩喜色。程青渺看在眼里，明白萧芷晴的计划正在奏效。

就在这时，店门被粗暴地推开，赵莽咬着半个面包大步走进来。当他看到魏栩恺不仅让小弟D坐下，还对他露出鲜有的温和表情时，脸色瞬间阴沉下来。

万能角色：赵莽 "恺哥，这什么意思？"

他把面包往桌上一扔，目光不善地在小弟D和程青渺之间扫视。

魏栩恺连眼皮都没抬，反而将菜单往小弟D面前推了推。

魏栩恺："看看还想吃什么。"

这明显的偏袒让赵莽气得脸色发青。他攥紧拳头，却不敢在魏栩恺面前发作。

魏栩恺的余光瞥向程青渺，发现她的目光始终若有所思地落在小弟D身上。这个发现让他眼中闪过一丝玩味。

魏栩恺：（看来以前是我看走眼了，这小子居然还有这种用处。）

店门再次被推开，萧芷晴穿着一条红色连衣裙走了进来，头发扎成利落的单辫，整个人明艳动人。魏栩恺的目光瞬间被吸引，完全忘了身边的小弟D。

萧芷晴："抱歉来晚了。"

萧芷晴笑着在程青渺身边坐下。就在这时，程青渺低头发现自己的包里多了一个红色方形礼盒。

万能角色：锦零系统:【检测到关键任务道具：限量款项链，价值59800元，与萧芷晴喜好匹配度98%】

程青渺心领神会，趁魏栩恺的注意力全在萧芷晴身上，迅速将礼盒塞进小弟D的包里，同时给了他一个暗示的眼神，目光在萧芷晴身上短暂停留。

小弟D立刻会意，从包里取出礼盒，恭敬地递给萧芷晴

万能角色：小弟D "萧小姐，这是我大哥给您准备的礼物。他觉得女孩子应该都会喜欢这款。"

萧芷晴惊喜地睁大眼睛，不好意思地看了魏栩恺一眼

萧芷晴："这...太破费了。"

她伸手接礼盒时，小弟D很有分寸地确保没有触碰到她的手，动作得体大方。

魏栩恺不满地瞪了自己的心腹一眼，转头看向小弟D时目光中带着赞许

魏栩恺：（这小子还挺会来事，以前真是看走眼了。）

后来还去商城钓娃娃了，是小弟D出的主意…

聚会进行得出奇顺利。魏栩恺虽然话不多，但对小弟D的态度明显比对其他人温和许多。程青渺强撑着精神应付完整个聚会，回到家时已是傍晚。

程青望："还知道回来。"

程青望站在门口，语气依旧冷淡，但目光在她苍白的脸上扫过时，还是顿了顿。

程青渺："我累了，先回房了。"

程青渺拖着疲惫的身子上楼，连晚饭都没吃就躺下了。

夜深人静，程青渺躺在床上，明明身体已经累到极点，意识却异常清醒。腕表上的倒计时在不紧不慢地跳动，各种画面在脑海中交织，林薇薇虚伪的笑脸、许慕程焦急的字迹、温羡枫沉默的身影...

直到凌晨，她的意识才终于被拖入混沌的黑暗。

然后，梦开始了。

那是一场疯狂剪辑的蒙太奇，无数记忆碎片朝着她猛烈冲击

万能角色："小结巴，这段课文怎么不继续读了？大声点啊！"

万能角色："哭什么哭？真恶心，把她的新书拿过来，给她擦擦眼泪！"

万能角色："喂，你们听说没，她姐姐哥哥弟弟都是天才，就她是个废物，该不会真是捡来的吧？"

万能角色："想进教室？可以啊，明天带两笼你妈做的包子来孝敬我们，就让你进去，怎么样？"

程青渺猛地从床上弹坐起来，膝盖不慎撞到床角，尖锐的疼痛让她瞬间清醒。她大口喘息，额际沁满冷汗。

窗外天光已亮，她瞥见闹钟，心里一沉——生物课已经开始了三分钟。

万能角色：锦零系统:【宿主生命体征已恢复稳定。经过一天多的休整，您的身心压力已完全释放。】

系统的声音带着难得的温和，却让人不由自主的静下心，

万能角色：锦零系统:【那些不适是正常的应激反应。虽然记忆被封存，但灵魂深处仍残留着对未来的恐惧。现在，这些负面情绪已经随着梦境消散了。】

来不及细想锦零的话，程青渺收拾好抱起空书包就冲出房间。在教学楼走廊转弯处，她差点撞上抱着一摞资料的班长顾南舒。

顾南舒：（压低声音） "程青渺？你跑哪儿去了？老周正在发答题卡呢。测试考试你都缺席吗？"

程青渺："我......"

一种莫名的茫然让她脱口而出

程青渺："我座位在哪儿？我找不到书包了。"

这种记忆断片的感觉令程青渺心悸。

顾南舒愣了一下，目光微妙地闪烁

顾南舒："第三列第5排，靠窗。你的书包......" 「顿了顿，语气略显生硬」

顾南舒："刚才做卫生，被误当成垃圾收了，我替你捡回来，已经擦过消毒了。"

这话连她自己都说服不了。可是她是班长，不能让新同学心理有什么

程青渺望向教室后排，一个少年懒洋洋地转着笔，阳光给他浓密的睫毛镀上淡金。他左边的桌子空着，一个浅粉色书包端端正正摆在那里，背带还湿漉漉的。

顾南舒把书包递给她，低声快速说了句"对不起"便匆匆离开。

程青渺刚回到座位，旁边就推过来一个练习本。纸上先用蓝笔写着"你真可爱"，又被黑笔狠狠涂掉，下面是一行更刺目的字

秦玿："你没事吧？其实我们班不欢迎你，你也学习不好，要不换个班？"

程青渺的指节瞬间攥得发白。她颤抖着手翻遍书包，笔袋不见了。她拆开仅有的滚珠笔，用力写道：

程青渺："我凭什么走？你要逼我退学吗？"

字迹歪斜，被不自觉滴落的泪水晕开。

秦玿：「小声说道」 "喂，你别哭啊，我没那个意思..."

讲台上，刚写完板书的周屿回过头，眉头拧成"川"字：

周屿&初一四班老班："那位同学！上课铃响多久了？要发呆回家发去！"

程青渺没有回应。突然的窒息感让她一把推开椅子，在全班愕然的目光中冲向教室后门。

周屿&初一四班老班："程青渺！你干什么..."

周屿的厉喝被撞门声淹没。

程青渺冲到走廊，翻身坐上冰凉的栏杆。楼下瞬间爆发出尖叫

林清苑："有人跳楼！"

付温年："我靠，是初一的学生！"

云栖岳："快！去叫主任！"

周屿冲到走廊时，只看到浅粉色书包被甩在地上，拉链豁开。万幸，楼下银杏树的树枝接住了程青渺。

学生会副会长沈砚舟最先赶到，小心地将她抱下来。怀中的少女轻得可怕，眼泪无声浸湿他的衬衫。

教室里，周屿夺过练习本，指节泛白：

周屿&初一四班老班："谁写的？"

秦玿：（举手） "我...但后面那些话不是我..."

周屿将本子重重拍在讲台上，深吸一口气，缓缓开口

周屿&初一四班老班："下课全体留堂。现在，先救人。"

他看着地上那个脏兮兮的的书包，执教以来第一次感到彻骨的恐惧。

医务室里，消毒水的气味刺鼻。校医正在为程青渺包扎伤口

顾君言："轻度脑震荡，外加几处皮外伤。孩子情绪很不稳定，最好通知家长。"

沈砚舟靠在门边，制服沾着血迹：

沈砚舟："需要我陪你吗？"

程青渺摇头，眼泪却不断滑落。窗外银杏叶拍打着玻璃，像是在催促什么。

沈砚舟俯身想询问，却见她猛然睁大眼睛。那些梦境碎片在这一刻变得清晰

程青渺：（喃喃自语）"原来...那些不是梦......"

记忆中浮现出喧闹的教室、推搡的身影、模糊的恶意......那些被她遗忘的…都是真实发生过的往事。

程青渺猛地攥紧了身下的白色床单，指关节因用力而失去血色。

原来，她遗忘的初中三年，并非一片空白，而是被刻意掩埋的、布满荆棘的荒原。

沈砚舟：“同学，你真的没事吗？你的状态看起来很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