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羔羊（终）

“你终于…还是来了。”听见沈楠默如此的话语，我不禁有些惊讶，抬眸看向他。

“看来你一直都知道，”我定了定神，理清楚思绪，“X18642分卷（沉默羔羊）中角色沈楠默，检测到自我意识异常。”

我将浮光剑举起，对准他的咽喉，“你又是为了什么，费心费力妄图阻止这个世界的走向。”

他神色浮现出一丝痛苦，还有几分怨恨，“可我还是…失败了，林阳还是死了…”

“原来是，为了林阳吗？”我似乎明白了些什么，可沈楠默淡淡的露出一副讥讽的笑容。

“不仅是为了林阳，换作任何一个人遭遇这么多糟糕的事情，我都不会做一个旁观者的。因为我心底至少还有一丝正义感。冷眼旁观的事物做不到。”他不屑一笑，却难掩眼底的落寞。

漫长的沉默。

我隐隐约约可以知道沈楠默和林阳之间的情谊，那是沉默之中唯一的声响。可事实上……

“真是可笑，一个人的发声能改变整个世界命运的走向吗？”老板戏谑的声音响起，喋喋不休对我吐槽着。

“情感……呵呵，尤其是共情，真是一个可怕的能力。除了承担别人的痛苦，让自己更清醒的认清自己的无力别无所用！”

我清清楚楚听着老板的话语，眼睁睁看着沈楠默逐渐沉默。

“所以…”我抬起手中剑，眼里恢复冷静，“让一切回归正常吧。”

白光笼罩，一切终究归于平静，也许只有月亮是这场戏剧唯一的、沉默的观众。

沉默、沉默，还是沉默，沉默的羊群献出一只沉默的羊羔，沉默着裹满嫣红，那是献给死神的祭品。

林阳终究死了，犹如一粒石子投入湖面之中，引起阵阵涟漪。短短几日之后，他的死在社会上掀起轩然大波。铺天盖地的新闻、全社会的讨论，喧闹，争吵。

我沉默着坐在街道一旁，听着路人的议论声。

“你听说善扬一中的事了吗？”一个男生用手肘肘了肘旁边的同伴。

“是啊！”同伴啧啧摇着头，“真是可怜。诶，我说，那些学生这不是个东西。”

“估计就是学校有问题！我到觉得是……”同伴还来不及说完。

“才不是！”男人打断了同伴的话语，“他也是正常人，是这个世界对于情感人性的束缚！是世俗的偏见！”

善扬一中门口也聚集着许多网红，他们不顾保安的劝阻，举起手里的设备，拍着照、直着播。

涟漪一层层扩大着，人群熙熙攘攘。我沉默着看着一切。也许他们和沈楠默一样，为了正义，尝试改变这个世界。

但……也许他们只是为了自己，只是为了…感受神灵享用祭品后为众人带来的祝福呢？这些我无从知晓。

“岚，该回来了。”老板愉悦的声音响起。我沉默着点点头，打开通道。

柔和的白边，隔断了我与这个世界。于最后一秒，不知道为什么，我下意识回头。

那股力量，模糊的、混浊的，勾勒出一个模糊的身影。“他”就站在那里，虽然没有眼睛，但似乎，“他”一直在看着我。

“…岚”模糊的声音顺着风灌入耳朵里，我瞪大了眼睛，惊恐万分，却说不出话。

我回到了天道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