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闻慈母病 喜忧两交织
暮色四合,残阳余晖透过绮窗,为闺房笼上一层静谧柔和的光晕。
王洛凝正端坐于绣架前,纤指拈针,引彩线在素绢上游走,一尊观音大士的宝像渐次成形,针脚细密,心念虔诚。
忽闻门外脚步仓惶,袭人声息惶急地闯入:
袭人:小姐,不好了!夫人……夫人她忽然晕过去了!
王洛凝心头骤然一缩,指尖随之一颤,那银针便深深刺入指腹。
一滴殷红血珠倏然沁出,不偏不倚,正落在观音像的眉心之间,宛若一点朱砂。
袭人慌忙上前察看:
袭人:天啊,小姐!您的手……
王洛凝:无碍!快,随我去母亲房中!
她顾不得指尖刺痛,提起裙裾便疾步而出,直奔正房而去。
她未曾留意,在她离去之后,那绣架上沾染了血痕的观音像,竟隐隐流转过一抹极淡的金辉,旋即隐没,恍若幻觉。
此刻正房内,气氛凝重如铁。
王鼎山面沉如水,怒声喝道:
王鼎山:混账!赵郎中为何还不到?!
管家浑身战栗,伏地回话:
管家老爷息怒,赵郎中入山采药未归,奴才……奴才只得先将他的徒弟请来了。
话音未落,一个青衫少年已被几个家丁半推半攘地带入屋内,他满面不忿地挣扎道:
郎中徒弟:尔等休要拉扯!师父只命我看守药铺,未曾叫我出诊啊!
王鼎山目光如电,扫他一眼,厉声道:
王鼎山:无用的东西!再去寻!将柳州城内所有郎中,都与我找来!
一旁侍女战战兢兢奉上茶盏:
侍女:老爷,您喝口茶,消消气……
王鼎山眼见爱妻昏迷不醒,心中焦灼万分,一把将茶盏掷向门外——恰在此时,王洛凝正疾步而入,那茶盏险些击中她。
王洛凝:阿玛!阿玛请息怒!
王鼎山见是爱女,眼中戾气瞬间化为慈柔:
王鼎山:凝儿来了?莫怕,阿玛定将全城良医都为你额娘寻来!
王洛凝:父亲,寻访其他郎中尚需时间,眼下情急,不如……先让他为额娘诊视片刻吧。
王鼎山:还不快过来!
那学徒只得无奈上前,低声嘟囔:
郎中徒弟大人,小的学艺不精,只怕……
但在王鼎山威压之下,他仍是不情愿地坐到床边,搭上甄氏腕脉。片刻后,他面色渐趋凝重,回身禀道:
郎中徒弟大人,夫人脉象沉涩,腹中似有积聚之物,不断耗蚀气血根基……此症凶险,小的……实在无能为力。
王鼎山闻言,如遭雷击:
王鼎山:怎、怎会如此?!
王洛凝更是吓得泪如雨下,扑到母亲床边:
王洛凝:额娘!额娘您醒醒,看看凝儿啊!
正当一片慌乱之际,外间传来通报:
下人大人,赵郎中到了!
王鼎山:快请!快请进来!
须发花白的赵郎中疾步入内,仔细为甄氏诊脉后,向王鼎山躬身一礼:
赵郎中大人恕罪,小徒学艺未精,只识得几味药材,险些误判了夫人的症候。
王鼎山:先生,拙荆究竟所患何疾?
赵郎中回大人,夫人乃是忧思过度,以致气机闭阻,一时昏厥。然究其根本,乃因夫人已怀有身孕,妊中之人最忌多思多虑,还望大人日后多加宽慰。
王鼎山:什么?有孕?!
王洛凝:有孕?!
父女二人几乎同时惊呼。
赵郎中不错,老夫行医数十载,于此脉象断不会有误。恭喜大人,夫人此胎已有四月余,只是脉象不显,方才未能察觉。
王鼎山:(长舒一口气)有劳先生费心。来人,看赏,请先生下去悉心拟定安胎方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