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无姻缘的姻缘神》

面对贺榉忽然的变化,贺魁并没有太多惊讶。只是帮对方站稳脚后率先出言。

贺魁问:“公子有何交代?”

她帮助上官舒文夺舍贺榉,此时在贺榉体内的上官舒文说道:“叫这个小子写给你看,要是说出来被听见了,不免惹上事情。”

贺魁笑笑:“公子做事倒是一套一套的呢。”

舒文傲娇着说:“都说了,为自己和家族办事。我才不是服从者。”

贺魁说道:“那公子还是乖乖陪那两个小孩收拾行李,与十七谈论行程吧。回见。”

随即,在上官舒文还没反应过来时他被贺魁一掌推开,再还未站稳脚时又被抓住衣领扯了回来。

“喂!你干什——”

还没说完,贺魁结实的一掌就把上官舒文的魂魄打出贺榉身体里,并再次拉着贺榉的手带回身边扶着他。

而在慕容阮身边坐着的上官舒文马上抽搐一下,把三个人都吓到了。

上官舒文捂住发痛的胸口并摆摆手,说道:“我…我没事…!”

但是很快结结实实地喷了一口血,随后又说:“没事…只是分身挨打了,我本人没事…”

傅十七走过来倒了一杯水,他道:“看看?”

舒文把水喝掉漱口,吐在仆人端来的痰盂后马上擦干净嘴巴。

舒文起身走向书房并交代:“没事!我不会那么容易置身事外并受伤的!行程什么的继续,我去屋里写封信回羡津城。你们继续…”

傅十七与当归对视,当归问:“真的不打紧吗?”

傅十七耸耸肩,道:“算了,他说没事就不用再问了。继续收拾吧。”

当归看着忙活的傅十七,出声呼唤:“师兄。”

傅十七应声:“怎么了?”

当归道:“我能感觉到附近有克制移魂术的痕迹…好像就是在大院里。”

傅十七一边想一边整理手里的衣物,他道:“大院那边就只有贺先生和她身边的小伙子贺榉,难道是舒文还在生气刚刚用移魂术出去报复吗?”

当归走过来,他道:“大人方才的模样,更像是被强制脱离夺舍的。”

傅十七问:“强制脱离夺舍?”

忽然,门被敲响。他们回头看去——是贺魁。

贺魁走进来,她道:“你们要回去了吗?这么快收拾。”

傅十七回答:“倒不是。只是阿阮说想和我们一起住,因此帮她收拾房间呢。”

贺魁走过来摸摸慕容阮的脑袋,她道:“小姑娘这两天有哥哥陪,夫人没有意见吧?”

慕容阮摇头,她道:“阿娘不管我的,她更在乎将要出生的孩子。”

贺魁把手拿下来时,掌心忽然多了一个物什递给了慕容阮。

慕容阮问:“这是什么?”

贺魁递给她,说道:“一个结,在我们师门里它可以赠予你美梦。”

一个丁香结被挂在了慕容阮的脖子上。贺魁就问:“公子刚刚是不是吐血了?”

当归愣愣,回答:“是啊。您怎么知道的?”

贺魁有些懊悔,悄声道:“我刚刚看到贺榉被他夺舍,就没等他自己退离便一掌把他魂魄打了出去。想到自己没轻没重,我就想着来看看他。”

傅十七伸手指向书房,他道:“原来如此…他在书房呢。”

贺魁点头随即边走边指书房:“我去看看公子。”

傅十七问当归:“移魂术被一巴掌拍断…舒文看见先生不得又是一阵害怕吗?”

三人看向书房,贺魁已经敲门并进去了。

慕容阮问:“那位明明是女性,为何要称呼“先生”?”

傅十七解释:“父亲说,人家贺先生是名门世家出身的,应是贺家武馆的继承人。不论对方为男女,尊称都是先生。”

只是他们不知道,为什么上官舒文和贺魁这么多话。竟然到了日落,两人才从书房出来。并且都带着笑脸和笑声,最后不舍告别。

上官舒文送走贺魁,转头看向屋里正在吃膳的三人时。傅十七却是站在窗边查看纸条。

上官舒文问:“怎么了?”

傅十七皱眉看完纸张并收起来,他道:“我等下得出去一趟。”

当归问:“师兄你去哪儿?”

傅十七重新坐回去,他给慕容阮和当归各自夹菜。并说道:“我有位朋友着急见我,我等下出去会面她。你们吃完就去洗浴,今晚就不要出去玩了。”

上官舒文跟着坐下,问:“什么着急事情?”

傅十七抬头,那双深绿色的竖瞳告诉上官舒文——“紧急事件”。

不论怎么问、怎么骗他,那件紧急事情直至饭后傅十七都没有说过。

傅十七甚至有些放心不下。优先烧水给两个孩子洗澡,自己匆匆忙忙洗干净换了身衣服就开始了唠叨——

“我在桌上放了零嘴,晚上饿了就吃点垫肚子。屋里的水壶有温水,吃完要漱口。睡前记得去解手,免得半夜起来着急。”

“我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但是在此之前要听公子的话。如果我是半夜回来的,我会陪你们休息,如果我不回来,你们就和公子休息。知道吗?不要偷跑,也不要跑出去玩。”

傅十七一边收拾东西一边说,最后在一声雷响中结束了叮嘱。

舒文听着不对,跟着他走出去。

傅十七背着挎包走到外面系蓑衣,忽然一只斗笠递了过来。他以为是当归,转身去接时,发现是舒文。

舒文问:“什么情况?夜里出诊?你可没背你的小药箱啊。”

傅十七带好斗笠,他道:“晚膳时,花不知来信,叫我赶去「红人映心坊」。至于是什么你不用知道。”

舒文点点头,随后看着他离去。

一阵狂风吹过,雷鸣间傅十七忽然消失在雨夜。而舒文也被狂风抚脸,身边留下几片红色花瓣。

“妖怪的欢宴吗?话说那「红人映心坊」是什么地方来着?好像是卖婚庆玩意儿是吧…”舒文思索着走进屋。

而雨夜里,红色的妖怪行走过得地方留下绿色的脚印。在他的身后跟着一只白色的鬼怪,并在他身边时,一起同乘雷雨。

傅十七最后止步在山下写着“红人映心坊”的牌坊下,并在吹响脖子上挂着的小笛子时,黑暗中吸引了一群红伞。

一阵狂风吹来,傅十七伸手挡脸等风缓下来时,他也放下了手。

牌坊下多了一个撑着红伞的人,他出声招呼十七过去:“十七,在这里。”

傅十七闻声重新戴好斗笠走过去,白色的鬼怪马上附在傅十七的肩膀上跟着过去。

撑着红伞的男人越来越清晰,在他们四目相对时,傅十七也和对方热情打起招呼:“好久不见咯!花大仙!”

撑着红伞的男人点头,他道:“也没见过几次,自然是好久不见。”

傅十七扯下斗笠,接过了对方的红伞。他说道:“花不知,你找我这么着急是发生什么啦?”

撑着红伞的男子被十七唤作花不知,着装上很符合红人映心坊的居民——浑身红。

花不知笑了笑,说道:“坊内有些客人求缘,但是有些人却是相思病诸多。我不是大夫不知道怎么治,听说你来这边看望你父亲的朋友,我也就想到找你了。”

傅十七有些不自在,他道:“我可不是我爹那样是个神医啊…相思病这些我不一定会治的啊。”

花不知耸了耸肩,他道:“我只是需要一位有名望的大夫坐镇在那里,帮我卖好话就是了。相思病这种事于对叶肯定和你说过,你也别想逃避了啊。”

傅十七挠头,他道:“说谎啊…不过真的有什么不好的我可凭心而论哦。”

花不知答应他,说道:“不打扰你,但你也不要为了好玩当个庸医。如果你故意坏我业绩,哪天我告到于对叶那边…哪天你被你家老子打到喊娘可别怪我~”

傅十七忽然笑出来,他道:“那你大可放心失望,我娘死了、我爹不知道去哪儿了。现在义父也不在,你怕是看不到义父怎么打我了~”

花不知笑道:“于对叶总有回家的时候吧?他也不可能没有打过你的吧?”

傅十七马上掰手想,他道:“打得我最狠的一次好像是我自己贪玩去河里摸鱼,然后被冲走了。爹找了我一天两夜在海边把我捡回家,等我康复好了把我吊起来用藤条抽了两刻钟…”

花不知抬手打断,他道:“这些事等下再说,现在跟我去更衣然后进去见门主。”

傅十七跟他走过牌坊,紧接着就有人伸手解开了傅十七的蓑衣并接走了他的斗笠。

傅十七问:“上次见面…还是我爹刚离开家那会儿,不过我发现你知道的东西挺多的啊。连我爹干什么都知道…”

花不知笑道:“我怎么说也是管姻缘的。关于令尊与其夫人的消息我当然知道很多,就看你这次的忙帮的如何啦。”

傅十七无奈答应:“好啦,你是大人我听你的。”

进入主坊大门,花不知带着傅十七上楼更衣。给他换了一件红色的衣裳,并重新梳了个新发型…

傅十七穿好衣裳系上和花不知一样的不规则红丝带腰带,他道:“我就想知道,我爹和他的妻儿的下落…另外还有我娘的!我只想知道我母亲的事情!”

花不知给他挪好腰带,他道:“明早给你消息。不过我得告诉里坊内的一些东西是不可以碰的。”

“坊内的镜子、水池、染缸、晾晒的纱布和这里的胭脂你可得避着点。它们都会把你拉进美梦之中看见你想看见的东西…你并非求此者,容易一睡难醒。到时候得麻烦门主亲自处理时…你可就再也不能得到我的帮助了。”花不知解释道。

傅十七看着红得喜庆的坊间,再认真听得建议后答应了花不知。说道:“我尽量。”

红人映心坊,专卖喜庆的东西。也提供姻缘的卜卦和婚前的放松。

只要是刚成亲或者准备成亲的情侣们都会前来放松和挑选这里的婚庆产品。而这里最有名的便是红纱、婚镜、床上用品与红绳。

花不知曾是外来人,听说坊内的门主缺一位懂姻缘的人。他就主动求见并亲自为人牵线成功证明了自己。

门主烟音问他:“难道你是一只魅惑人的善良妖怪吗?跟小妖精那样,帮人做好事得吃食填温饱?”

花不知摇头,他回答:“我是刚被贬下来的姻缘仙。无所事事间我钱囊见底,就想着找点事情做做。方才听闻这里包吃住,我就来了。”

一位被贬的姻缘仙到神婆的坊间内做小神算。属实难得,而且还只被“包吃住”吸引了。

门主烟音看着他很呆,就问他:“你是仙人?为什么不是仙气飘飘的呢?”

花不知收起红伞,他道:“我是月老种的桃树成精的。不算妖怪,只能说是桃树仙人。之所以没有你说的“仙气飘飘”,我在上面不争不抢不主动揽业绩,加上前些年得罪了喜鹊神就被那群老不死的戳脊梁骨贬下来了…唯一的法力也给我收回去了。”

他眼中没有新工作的喜悦只有对那群老人的无奈,甚至有些死前的淡然。

花不知继续自我介绍:“我不管你同不同意,你既然见我就请让我做介绍走走流程。不用我的话,就给我吃顿饭再赶我走。不然我等下故意饿昏,强撑倒你们牌坊下带臭你的名声。”

烟音挑眉,笑道:“小道长,你还挺有规矩嘛。来,说说吧!姓甚名谁、家在哪儿、来干什么、干多久?”

花不知叹了口气,说道:“我姓花,名不知。是天上的姻缘仙,由桃树成精所化,常伴月老左右。此前并不主动招揽姻缘而被前辈们议论,最后因为染上妖缘而遭贬。”

“来此是因为钱囊见底,入不敷出没钱吃饭。另外我爱干净,一天要换三百件衣裳、一百双鞋、三十条头绳和七百条红丝带缠身。没钱不行,更要包吃住。敢欠我人工、逼我加工、让我吃不好、睡不好,也别怪我坏你招牌。干多久取决于你这里有多成功,越成功的地方留人更多,我相信我会满意这里的。就这样。”

花不知一口气说完了自己的过往与来历,甚至来这里干活儿的原因都说明白了。但他依旧很淡然,甚至眼皮都不曾因为淡然的语气改变一下眼神轻蔑模样。

烟音嗤笑:“你还怪多要求的?哪儿有工人挑工地做工的呢?”

花不知继续说:“如果连工人都懒得挑,证明你也不是很厉害了吧?毕竟还有别的条件敌你这婚庆坊。”

烟音佩服他的话术咄咄逼人,说道:“看你这人忧郁得很,倒是一点都不忧郁?好吧,我也不是狠心的人,你来干吧。”

花不知点头,他道:“那老板介意我在这里做姻缘神算子时,对他们说些真话吗?”

烟音吸了口烟斗,最后呼出气。说道:“在这里,你要足够真诚,自然要说真话。”

花不知应声,他道:“就算我不说你也不知道,反正吞针又不是真的。”

而他和傅十七的认识便是在于景天刚离开家的时候,他听老板的话来送东西。但是在此之前公费出游玩了三个月才被抓到偷懒,也因此错过了于景天收货。

那天傅十七看见他把东西交给自己时,还说:“你不是于景天你不准收。”

傅十七无语:“我不收难道让你这个混账拿着吗?你这么不敬业的人,你老板怎么还不舍得让你卷铺盖滚蛋啊?你是不是干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了啊!”

花不知眼睛瞪大,他道:“不愧是神医的儿子,好了你被允许拿着了。鉴于你刚刚说我混账,属于谩骂神仙。赶快赔钱!不然我吊死在你家里边!”

傅十七抢过东西骂回去:“你这个骗子别太过分啊!看我小孩儿好欺负是不是?还当众讹钱了你!管你死不死,现在就给我滚!”

花不知第一次被扫地出门并不是老板赶走他,而是被这只人类年纪二十四岁的妖怪小孩儿赶出门。

不过也是顺利把东西送到了,花不知惺惺离开。留下傅十七对他骂骂咧咧。

而再次见面就是花不知乱吃东西吃不消食来找傅十七看病。十七也不是个记仇的人,他询问花不知是什么神仙?能不能帮他一些忙。

“我想请你帮忙,帮我找一下我的师太。也就是师父的妻子…”

因而有了今天傅十七碰巧来陕西接人回家的同时,来这里找花老哥要结果。

傅十七坐在一旁认真公务,而花不知坐在一旁包锦囊和写红符纸。不时还得叫几个小孩儿过来把红绳编好或者串珠子,说是可以赚外快。

傅十七无语:“哪儿有你这样当神仙的?凡人的钱都乱赚。”

花不知不屑:“哪儿想你们庸医啊,动不动就说人家生了个大病要几百几百贯钱的治呢!”

傅十七年轻气盛,拍案而起:“你搁这拆我招牌呢?”

花不知悄咪咪地说:“再激烈一点,就可以揽客了~”

傅十七被他气得不想搭理。他实在不懂这个贪钱的姻缘仙人到底有什么好?骗钱不说还不一定牵好线!肯定不像月老那样为女孩儿避开歪瓜裂枣的好人。就是个收了钱就办坏事的臭媒婆!

而那一晚的经历,傅十七觉得过得十分缓慢,直至听到鸡鸣他感觉已经过去两三天。

期间他了解到很多新人的焦虑。有常见的感情问题、离谱的婆媳关系、可怕的家庭关系等等…

而花不知也没有他想的那样是个坏媒婆,他虽然嘴上不饶人。但是的的确确实话实说了很多新人的缺点和优点,因此他会给新人不同的姻缘祝福品——红色、锦囊和红符。

天明时,傅十七带着困意跟着花不知到了他的居所里。

花不知问:“你义父叫什么来着?”

傅十七打着呵欠回答:“姓于,名景天。字对叶。”

花不知又问:“你和谁姓?”

傅十七答道:“我跟我娘姓…”

花不知收到这些线索,就拔了傅十七两根头发。随后做法在桃树上寻缘…

“不论是人妖恋还是妖恋,我这里都会有他们的缘分关系。总之很快的,加上你是半妖,更快了。”

傅十七听他这么说,鉴于此前的反差他还是听他的话。不过犯困,他坐在一旁打算小憩一会儿…

等他被叫醒时,花不知拿着两条姻缘红绳面色凝重。

“你义父于景天的妻子,已经没了。”

“但是你的生父还在,他…”

那天傅十七回到方府时,身心俱疲。但是他在进门前揉了一把脸,整理了一下衣裳最后进门时面对来人都是满面微笑。

贺魁在他进门时就说,你身上怎么有个亮闪闪的鬼怪呢?

傅十七不明所以,开始查看衣服。最后抖出一个白色团子掉出来,贺魁伸手抓住了它。

但是很显然,那只在贺魁口中所说的鬼怪更怕贺魁本人。

傅十七问:“这是什么东西?”

贺魁的左手握着小东西,右手伸出手指去戳。她道:“应该是魂魄小怪,一般都是小妖怪的魂魄炼制而成。不过在此能够驱使魂魄的人,除了舒颜公子,就没有别人了。”

傅十七一只手叉腰,另一只手拂过下巴。他道:“那…它作用是干什么的?”

贺魁拿着小魂魄把玩,她道:“这种小东西一般都是用于收集情报和调查案件时作为帮手被召唤。不过上官府炼制魂魄的手法比较柔和,看它这么胆小的样子…怕是第一次出任务吧?”

贺魁那双黑色的手套马上被小小的魂魄啃咬,不过对于没有实体的魂魄来说,根本造成不了什么伤害。

傅十七还是苦恼:“这个小家伙怕不是嗅到我也是妖怪才挂我身上吧?我寻思我也不是完整的花妖,身上的香气很淡不至于把它吸引吧?”

贺魁笑道:“怎么不想想是别的原因呢?”

傅十七挠挠头,他道:“难道上官舒文还想调查我?那我昨晚干什么事他岂不是都知道了…”

贺魁捏着小魂魄,问:“你干什么了?”

傅十七回答:“啊…被朋友邀请去了趟红人映心坊里当大夫而已。挺多新人来问姻缘的,有些焦虑起来问这问那…哎呦,可累的。”

贺魁思索:“红景天花泡水喝的功效可是有缓解焦虑和郁症的作用,你把自己的小花摘下来晒干给它们泡水喝不就好了?”

傅十七惊愕:“啊?花妖也算药材吗?不过…先生这么一说我倒是有些好奇了。”

贺魁从乾坤袋翻出一本书递给傅十七,她道:“这本书是我另一位师父的药物记叙,我之前有空看过一些。都是关于一些奇珍药材和妖兽作为药引的知识,或许能帮你了解更多?”

傅十七接过来翻看,其中目录记叙一题“花妖”。翻看了很多页才看见了景天花妖。

「景天花妖」

初生于西方高原,后来种族迁移南方、北方等地。此类花妖仅仅出生在高原之处,两百岁成年后便各奔东西,归属最后凭心而论。

景天花颜色多,此类花妖也多数不同貌美。性格上也因为品种不同而有所改变,但不知是因为红景天本身对很多药材没有太严谨的联合禁忌,导致此类花妖成人时都很活泼。

景天花妖多数坚强,所见花妖多数闯荡江湖行侠仗义。为正义而出手,仗义疏财、千金取义、坚韧不拔。十分顽强的生命力,以至于受重伤都可以自愈。

药用价值与传统红景天无二,景天花妖自生花枝亦可采摘下来当做传统药材使用。

曾见景天花妖割肉做引,助凡人脱离病痛。

【切记:景天花妖的洗澡水和传统红景天花泡水喝的作用不同。】

【解析:前者作用仅仅起到喝水时补充必须水源,虽然喝起来有点消除疲劳,但人是不可以一次性喝掉一盆洗澡水的。后者则是实质药用。】

忽然,傅十七看到下一页时有些怔愣。

江湖百晓:「折剑景天」

传闻百年前有位江湖高手,熟操折剑武学。

深析才知乃是景天花妖其中小辈,成年不久活泼在江湖上。从轻狂挑战江湖高手,且是路过的前辈都要招惹一下,属实年轻。

「折剑」一说,据传闻:花妖曾前去拜访持“天下第一剑客”之剑的高手。

前辈大言不惭:我打败了天下第一剑客,他的剑也就归于我了!

花妖心想:许是小人欺英雄迟暮,还是英雄不屑一把兵刃?

随后出言挑战,大战三天四夜。直至最后花妖空手接白刃,被迎面劈下的剑架住无解。最后千钧一发之际花妖反身跳起,夺走宝剑。并在众目睽睽之下只手折断天下第一剑客的宝剑。

“不愧是第一剑客的宝剑,是有点真料哈。手都有些酸了…前辈也确切是有击败第一前辈的实力的!晚辈甘拜下风!”

豪言壮语尽了,他将要离去。

前辈问他姓甚名谁,花妖回曰:“于姓,无名。”

「折剑景天」大抵是裂刀客于修时的子辈。不过此人下落不明,最后出现乃是羡津城。

傅十七惊叹:“于,无名…可能是于修时的孩子?!而且于无名是闻名的「折剑手」,而怀疑的父亲则是「裂刀客」!哇!好帅啊…”

贺魁无奈:“你眼里怕是只有这些了吧…”

傅十七惊喜着,他道:“这本书真是好东西啊,不跟画本子一样有意思~还有故事记叙呢!”

贺魁道:“你若喜欢,我今晚整理一下给你做一份抄本出来。这样你也有了。”

傅十七点点头,他道:“好啊好啊!那就谢谢先生了!”

他一扫方才的疲惫欣喜地期待,贺魁也在贺榉地招呼中与他告别离去。

傅十七目送贺魁,心中生花地走回自己的小房打算吃点零嘴垫垫肚子。此前在花不知的居所他已经洗漱过了,也有些后悔没有留下吃点早点再回来。

他嘟囔着推开门:“早知道吃点东西再回来了…饿死了。”看见房中的舒文,他疑惑着“哎?”了一声。

舒文出言警告道:“你进来小心点,我眼下分身乏术,别打扰我。”

傅十七看着他周身环绕的白色小怪,还不时嘶嘶低吟。他绕开舒文走到一旁端起一盘包子坐在椅子上就吃。

“哇,包子是特意给我留的吗?当归和妹妹呢?怎么没看见他们呀!”傅十七吃了一口包子问道。

舒文在一旁打坐慢了好半拍才闭眼侧首回复:“今早陪他们出去买的。他们两个吃饱了就出去帮方家主干活去了,反倒因为你不在,他们的功课倒是落下了。”

舒文继续闭眼问他:“你平日里不是最在乎师弟的功课吗?特别是在你师叔的交代下的功课…”

傅十七叹了口气,咽下食物。他道:“一天不写功课而已,不至于受到多大的惩罚吧?药材很多,也不会一天就用光。功课每天都有,不差这一天的。”

舒文笑了笑,他道:“你还挺悠闲?人人都希望自己的孩子比别人的孩子还要优秀,你却不在乎他们是否成才。”

傅十七停住吃包子的动作,他道:“我理解一部分望子成龙的长辈,但是每个人的能力都有限。为什么要强迫本就不擅长的人赶上有天赋的孩子?”

“小时候我闹脾气不写功课爹也没有骂我或者打我,只是叫我帮忙切药、晒药和洗药,让我自己选择学习方式都不曾对我打骂,甚至没有无理不尊重我。不知道为什么你的观念里都是这些大人的看法?”傅十七苦恼。

舒文叹了口气,他道:“不是所有长辈都像对叶先生那么好的啊。严格也有严格的好,像对叶先生那样温柔的人,自然是发现了怎么教导你的方法啊。”

舒文睁开眼,银色的瞳孔里透露疲惫。他道:“何况家世上的观念也不同啊,你认为的平庸在别的家庭中却是一无是处呢。”

傅十七放下包子,起身走过去伸手扶起舒文。他道:“这样吗…”

舒文点头,他道:“你继续吃吧,方才遇到了棘手的事情出了一身汗…我去洗洗。”

傅十七看他离开,舒文继续说:“你昨晚没有得到的消息我可以帮你。”

傅十七疑惑:“什么?”

舒文转过身,说道:“关于宗室府的事情。”

傅十七眼睛亮了一下,不过舒文却是告诉他:“你得等我回到羡津城再说。”

“什么嘛…不还是吊我胃口?哼…”傅十七赌气坐下继续吃包子。

而他也因此好奇起来花不知昨夜给他的信息——

“可怜你了啊傅十七,你爹——不要你们咯。”

“……”

第八章《无姻缘的姻缘神》完

【小彩蛋】

于对叶亲启:

羡津城旧案,请君速往辅查。报酬凭君论定。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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