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贺祖源·文房四宝》

贺家和墨家在李唐便是亲戚。

源自贺家分支血脉中,文官血脉的缘起是武术世家贺氏出了个探花郎——贺墨侯。

当时他和一位墨姓女官吵了很久很久,他甚至好几次因为吵赢了而一直炫耀。

彼时总所周知,贺家是出了名的耿直男女最多的世家。当时墨姓女官和他吵了好多年,甚至打了起来。但是贺墨侯可是武术世家的儿子,他不打女人,就一直躲。

直到他们打到二十八岁和二十五岁的时候。因为打出火花,墨姓女官在某天晚上“约架”中告白。但是贺墨侯以为是苦肉计也就没理会,但是他也承认自己很吸引人。况且连自己的政敌墨书君都能看上自己,他更加自信了。

贺墨侯道:“虽然你的告白和你的日常进谏一般严肃无趣,但是没想到你竟然会喜欢我这样的人呀?你不是说,你宁愿死也不会对我这样的人有别心爱意呢~”

墨书君被气得涨红了脸,她道:“你!你这个混账!榆木脑袋!没品的东西!明明是个探花郎,长得好看还有才,偏生得这张嘴对我那么“偏爱”地怼个不停?”

贺墨侯笑着双手交叉,他道:“谢谢你那么仔细地看我呀~你说我偏爱你,可你也偏爱我呀。你对章丞相和万相公那么温和,偏偏整天对我就是凶巴巴的。不过今晚可能月光美丽吧,你今晚生起气来却是和今晚的月亮一般呢。”

墨书君被他忽的调侃,有些不知所措:“…贺墨侯!你!你骂我是坑坑洼洼还冷冰冰的月亮?骂我孤零零一个人是吧!好啊,我再也不理你了!”

她起的不知如何动作,贺墨侯也被她忽然的暴起而有些慌张。最后看着她从地上握起一把雪砸了自己个满头后,他还有些懵就被墨书君拽着衣领拉进彼此距离。

墨书君面色不悦,她道:“我女孩子可以不嫁当尼姑,你们男人呢?一辈子不娶就是废物!天天调侃女孩子算什么东西!有本事明天再吵!我奉陪!”

说完就把贺墨侯甩到一旁雪堆里,随后拍拍手看他反应。

贺墨侯爬出雪堆,他道:“你有病啊?好端端地扔我干什么!你才笨好不好?我刚刚可是在夸你哎,长安晚上的月亮就是很漂亮啊!我从来都不觉得你是个冷冰冰的人好不好…真是的…”

墨书君愣住,问:“你…你夸我?你是不是被我摔傻了…天哪…”

贺墨侯怔了一下抬头看她,结果墨书君已经缓缓走下山了。他道:“害羞就直说嘛!我和你虽是政敌,可我不至于讨厌你呀。喂!你小心点跑!摔了别怪我啊!我可不出钱治!”

墨书君夜里还未消化此事,她的脑袋里总是有很多新鲜思辨。因此对于政敌贺墨侯夸自己乃至耐心解释…会不会和她所想那样——我们同样优秀,因此吸引来彼此呢?她打算下周目的朝政后问他。

等待她想要鉴定真相时——那日上朝墨书君发现不见贺墨侯。打听才知道,他在几天前就因为某事被罢相了。墨书君感到失望,她深知彼此没有了可能,也有些懊悔那日走得太早…明明是自己邀请他的,明明是想和他看雪的,明明是自己先喜欢的…怎么还是忍不住骂了他呢?明明不是恋人,却莫名其妙有了情绪。

墨书君带着愧疚和难过,写了几封道歉信给贺墨候。并向他请教如何在朝堂压住其他大相的嘴巴呢?毕竟他不在那些家伙越来越猖獗。

*

墨书君写道:

很对不起那天晚上莫名其妙地骂了你,是我邀请你一起看雪赏月才对,偏生要你照顾我的情绪。很对不起贺相公,如你愿意给我当面道歉机会,我年假归家时必定厚礼登门拜访。

另外,章相和万相公最近也已经骂人骂到嗓子哑。我也不如你那般才智,想不到怎么反驳和继续骂下去。希望你能教教我,或者传授一些秘技!这对我很重要!

墨书君字

*

贺墨侯被罢相回家后十分不悦。他夜里和母亲程夫人倾诉,并和母亲谈及墨书君的事情。

贺墨侯道:“我被罢相之后呢本来不开心的,不过刚好被书君邀请去赏月看雪。虽然知晓女孩子很会关心人,但是墨书君那天偏偏还说喜欢我哎…”

程夫人无奈:“那人家就是喜欢你啊…许是不知你刚好又被罢相了呢。”

贺墨侯道:“啊?是这样吗?这样的话…”

程夫人:“你这傻孩子…都是探花郎了,怎么脑袋这么不灵光?”

贺墨侯恍然大悟道:“哦!刚好啊,我也喜欢她呢!阿娘,墨书君是很好的一个姑娘哦!她很有才智,进谏内容、朝堂发言乃至反驳其他大臣时也特别有气势呢!”

程夫人笑道:“喜欢姑娘的才学可是你们一众天才的惯例吧?呵呵~”

后来贺墨侯回信墨书君,把怼人的技巧给了她。还告诉她,如何与她谈话增进感情呢?他说,他想吸引她,想让她心里有自己,想让自己能被她记住。

墨书君年假回家就看见贺墨侯厚着脸皮来提亲,结果就是墨书君害羞着揍了他一顿才定了亲。而墨家的枪术也因为两个人成亲之后,贺墨侯精挑防御和出击教予墨家。

花魁问:“等等…为什么还打人了?”

鳞糜提问:“这位章丞相是不是就是浙江章氏的祖宗啊?”

花魁道:“祖宗互殴…”

鳞糜感慨:“难以置信”

后来贺墨侯在家从商,老婆则是回长安继续做她的女官。

不过,也因为她嫁给贺墨侯的缘故,日后也没少被贺墨侯曾经的朝上武臣针对。

在这样难以决绝的时候。丈夫贺墨侯给了她最明确的路——辞官回家。但是在本该回家那天,贺墨侯没有等到心爱的妻子,而是在在某天收到妻子送回来的银子和休书。

墨书君把丈夫休了。

贺墨侯很不解,立马去长安找人。可是因为过往政敌仇恨,他并没有得到妻子的准确消息。

贺墨侯也因此找不到她讨公道,他还因此去了岳父岳母家。当时已经四十多岁的贺墨侯很生气。得不到墨书君回应的他最后自暴自弃——没了她我最多孤单一点,我一个人也可以养活两个儿子!我等,我一定要等她回来然后骂她!

后来五十岁的贺墨侯被远在苏州的长子接去生活。直到六十岁才回到岭南继续养老。

而贺墨两家也因为贺墨侯被妻子休夫之后,就拒绝来往。

而在近百年后,墨书君家族中的后代——墨禹林查阅族谱时,偶然看见这位唯一活下来的女祖先和她丈夫的故事。想着百年前是亲戚,那么百年后也可以碰瓷一下吧!随后便去了趟岭南寻找贺墨侯的后人。最后谈成因给孙子墨翰林定下娃娃亲。

而关于贺墨侯与客容泽的关系,源自他曾拜访过这位落魄世家子弟。

花魁不解:“哈?为什么?”

卷宗下一章中详细写道:贺墨侯曾经在章丞相那里认识了这位客氏子弟。彼此投趣商务、文学和爱情,因此尽管两者相隔如此之远也仍做最好的朋友之一。

但是后来贺墨侯被休一事传遍整个长安,最后得到的取笑是让许多行家继续的针对。

可毕竟他贺墨侯是武术世家的孩子,天生是个口无遮拦之辈,加上家族的势力乃至实力让他丝毫不惧。

客容泽见他不曾被这些谣言和事件干扰,便仍旧支持落魄的朋友。因此,在贺墨侯后来东山再起时,他本人亲身赴往②望建河,他亲自算账好几十个合作商。

【②望建河:唐朝时期对黑龙江的称呼之一,另外还有黑河一称。】

“你只记得我贺墨侯是个读书的探花,但是不知道我是谁的子孙吧?你当我贺氏同天寿府的人是废物吗?”

“我虽为探花,但我人长得英俊、读的书和习的武比你睡觉的时间还久。但你敢拒绝帝皇联姻之命吗?你有什么资质与实力评判我?你又有几个脑袋够掉的?”

贺墨侯领着自己的两个儿子坐在堂上,他不悦的神情挂在脸上。

贺墨侯最后道:“如果哪天生意好起来了,别忘了感谢客老板。”

等到贺墨侯半百有五时,得知小友客容泽离世。他又一次赶赴望建河,路途上虽然寒冷,可是失去挚友的心更冷。

路途经过幽州,他们入宿高楼客栈。贺墨侯忽然回头眺望长安处…

“我年轻那会儿…就和书君在那里天天吵架。”贺墨候说着看向儿子,他道:“当时皇上赏识你母亲…也因为我拒绝娶公主而不悦。便想着提拔她与我同位…羞辱我…”

长子答:“母亲说,当年您长得英俊,可那嘴巴毒得很…”

贺墨侯点头,他道:“谁能想到呢,两个人吵了四年——最后我二十八娶了她,她二十五嫁给了我…”

“她当年一定是遇到了麻烦,肯定都是因为我的缘故。她从来谦虚听劝,年纪轻轻思辨能力就超越许多男人…不可能就这么草率决定。她一定…遇到了麻烦。”

贺墨侯收录客容泽留下的部分要赠予自己的书籍后。已经不知有何可以留念,只是答应已死的客容泽:贺某会将此事传于后代,望后人代你讨伐此事。让你在九泉之下,好好安息。

他们归途再宿客栈,路上却闻一冤假错案的澄清…

“十年前那被处死的墨书君大人终于沉冤得雪了!”

贺墨侯惊得怔住,他问身旁的长子:“墨书君…?”

长子扶着父亲回客栈里,他道:“您且休息…儿子去打听一下。”

贺墨侯在客栈同次子松使饮着热茶。等待中,他的心中忐忑。

儿子进来,手里拿着贴在外边的皇印冤书。上面清楚写到:十五年前谋利女官墨书君被处死一事存疑十五年,今由太子清查。朝上重审此事,今日下书——墨书君未曾谋利、害君、卖国,一切因太后蛊惑与逼迫而深陷淤泥不起,被迫替罪判死。死罪原人为鸿洋公主,而择日午门斩首。钦。

贺墨侯沉默,最后只身一人前往行刑处,在群人之中一同目睹鸿洋公主之死…

“墨侯?”

贺墨侯回头看去,是微服私访的陛下。

皇上微服私访,贺墨侯不惊讶。反而在对方询问自己身体如何时,贺墨侯把那张冤书递给皇上看,便离开了。

“十年前大家都说她谋利、害君、卖国…当年陛下为了给她施压而把她“提拔”到我身边。书君一生干干净净,她比朝上那群男人还厉害…难得她听我一次话,答应和我在家…可忽然就不再回来了。”

“……”

“您是陛下,您怎么说都可以…!但是您知道吗?十年…这十年我和她一起孕育的孩儿都已经及冠有七年了。流言蜚语之下,我和我的孩儿都在坚持她遇到了前所未有的困难,而如今真相在眼前,我谁都不原谅!”

帝皇无情,但是看着曾经被自己认可又很欣赏的贺墨侯时。皇上沉默了。

“这是她的命。雨龙没有在她小时候收走她,所以在她幸福之时带走了她,只是去天上享福而已。”

贺墨侯听着觉得刺耳,他回答:“世人常道,千里马常有而伯乐不常有。奈何…伯乐自己不愿走动而怪罪千里马懒惰!如果仍然这样下去,谁还会效忠?谁又会明察?难道一句平她冤屈、杀凶手、偿家人,就可以让枉死十年的人活过来了吗?不能…不能…”

贺墨侯回家后翻阅墨家的史书,得到了部分答案——墨家求子,常弃女于江河之内。今代墨书君侥幸活命,择年将由家族溺死。

贺墨侯感到绝望,他和孩子们日日思念的亲人。在家族和皇室中,却是一个可以随意抛弃和顶罪的羔羊…

他最终病死于寒冷的冬月。而他留下的一纸信封是指名道姓于谁开。

鳞糜道:“宗卒,这封信可以看看吗?”

宗卒道:“我看看。”

一封记叙「魁解封」的信躺在卷宗之下。

宗卒道:“贺墨候的遗嘱,这是复抄件。你即是他的后人,我无话可说。”

鳞糜道:“意思是:可以。”

拆封来看,是贺墨候临终前的期盼。他希望后人延续自己的家产之外,还有自己闯出自己的人生——不论好坏。

他希望世上不再有冤假错案,同时也不希望后人和自己一样过于嚣张(后添:仅供不想出头的孩儿)否则惹火上身。

贺墨侯书:

此外,我最牵挂的便是次子松使。他只身一人前去长安继承我的衣钵,可是让我殚精竭虑。

文官这碗饭恶心难吃,若不是家国之心,墨侯也不会想要科举,并名列第二。

墨侯也放不下长子褚先。此子前途无量,望遇到良师教导,也希望他谨记为父地教训。必要时静心沉淀,莫叫自己焦虑与难过。

大丈夫能屈能伸,不要小事就撒泼妻儿之上。否则为父半宿敲你床板,训你至死。

此后,再牵挂的莫过于我贺家在幽州与长安一脉。墨侯深知朝廷水深,若是明君还可以小吵几句,但是昏君就不必继续效忠。

岳父府上雨龙庙求信,知晓我后人贺规城之后代——贺魁终有一日死于家族之手。但她也会坐在某地翻阅我留的遗嘱。

墨侯知此孩儿定然勇敢,但莫要鲁莽从事,做事不可心急。客容泽一秘方藏于我祖上贺兰舟卷宗之中,慢慢看吧。

贺墨侯字

*

宗卒马上送来《兰舟》一卷。

贺家祖上不计其数,而有记载:古国有南方贺氏贺兰舟之军师。

贺家祖先可追溯古国之前,只是家谱仅记古国前贺兰舟一事。兰舟曾为古皇出征数十次,最后因一事差池,兰舟择日死于绞刑。

赤团龙爪花非什么大骇世惊俗之物,不过是小小儿科。不过凡事总有个适度,莫要过度理解与使用此花。客容泽原定续弦闻人梦岚便借此花迷惑容泽,仅仅想要得到遗产。

可她最后的结果便是,再娇嫩的花儿都会死于自己的美丽。她最终丧命在美丽与花言巧语之中…容泽也因一切尽失自缢梨树上。

长长的遗嘱内,尽是贺墨候的焦虑和不安。不过他竟然去过雨龙庙那边求信,并且得知了千年后自己的后人会翻阅自己的遗嘱…

花魁道:“竟然知道是我吗…好神奇。”

鳞糜道:“赣州雨龙庙可是很出名的,你的姑父就是其中守望者哦。”

【雨龙庙:剧情内的设定,并不是真的有。】

花魁道:“雨龙庙会给予他们想要的未知,那么我们回趟江西…”

鳞糜道:“没用的,雨龙庙只准墨家进入,外人可进不了。”

花魁道:“那就让姑父去…不,姑父死了…”

鳞糜道:“以后再说吧,先把赤团龙爪花的秘方抄下来。我记得梁平生那里有这类药材…嗯…”

花魁道:“嗯…回去看看吧。”

鳞糜道:“重瞳子?”

宗卒道:“她已经走了。”

花魁道:“走了?”

宗卒道:“她刚刚得到赤团龙爪花的孕育之地的图纸就走了。如千年前她的祖先一样…话说,她是不是杀了全家了?”

鳞糜道:“没错,到现在都没时间去处理。”

宗卒道:“不必着急,等她开了水牢,那些尸骨就会投进去喂食里面的神物了。”

鳞糜道:“神物?”

宗卒道:“闻人府下有沼泽和长河,下面压着的都是死去的族人的尸骸。”

宗卒回收卷宗,他道:“三眼天命人「太岁」,曾是看守那片花田的人。据说闻人府曾经有次血案就是他阻止的。”

鳞糜道:“什么血案?”

宗卒道:“《十一阁·玲珑血》。”

鳞糜还不解,就听到身后师妹的声音。

他回头一看,花魁的四肢已经被利刃刺穿钉在墙上。她的颈上被利刃刺穿,此刻口吐鲜血伸手指向卷宗府的卒子。

鳞糜反应过来看向宗卒,震惊又愤怒“你!”

宗卒摘下乌纱帽,他道:“她可以看,但不准走。”

鳞糜看见对方额头上的一竖红印。直到红印裂开,里面是一只眼睛。

鳞糜道:“三眼天命人——「太岁」,竟然是你!”

卷宗府卒子进了一个太岁,鳞糜看着失血过多的师妹不得不请太岁放过她。

鳞糜问:“她有什么值得你拿走的?”

太岁道:“他的因果。”

鳞糜道:“不行。”

太岁道:“这和你没关系。”

鳞糜道:“这也和你没关系!”

直到一声铜铃响起,鳞糜收起花魁的剑,并慢慢拔掉她四肢上的利刃。

用法术帮她止血,而后背着师妹离开。

等鳞糜背着重伤的师妹回到黑河城时,已然看见躲在一间茅屋外的墨先生——他也重伤腹部。

此刻,墨先生正捂着伤口坐下屋檐下。他看见鳞糜回来,伸手召他过来。

墨先生道:“那孩子不知道怎么了,刚回来就开始打我。我被赶出来后,就听有人说水牢开了…有新的主…怎么回事?”

墨先生注意到雪地上的鲜血,他歪头一看,是侄女的血液。

鳞糜道:“别激动…我扶你起来。”

鳞糜伸出右手拉起墨先生。他身上背着人,身边还有个负伤的,不免成了前进的累赘。

墨先生道:“…你带她回去吧。”

鳞糜道:“不行,你也负伤了。”

墨先生道:“没事,贺魁的那匹黑马可以驮我几天…而且麟厄师父也说了,仙人的法术对我没什么用…我自己找人帮忙。”

鳞糜道:“好吧…你生前熟知国中,我自然信你。”

墨先生道:“行了…快带我侄女离开。”

鳞糜道:“你要去哪儿?”

墨先生道:“我们会见面的。”

鳞糜带着师妹离开,他骑上白马,用腰带绑好师妹,他再次与墨先生道别。

“我先带师妹回山,等我安顿好师妹就来找您。”

“快去吧…”

墨先生捂住伤口,他起身走到一片树林里躲起来。直到他看见自己的血液落在土壤里时,长出了一朵鲜红的花。

墨先生道:“既然有机会一个人走…我想…我应该回家看看。”

体内的墨馗马回应:请让我驮着您走吧。

一路向南,墨先生也告别了萨哈连乌拉。

而闻人重瞳,她在卷宗府发现了秘方和喂养的方法时就已经动了心思。她和太岁说明借走,并在两位师父还在讨论贺家祖宗与客容泽的故事时离开了。

匆匆赶回闻人府,她首先就是拿着太岁赠予的镇魂符贴在了貔貅兄弟身上。并在那之后把千里光和千年见分开——一个一路向西运走,一个沉入水底。

太岁告知:“此法是教授你孕育你们家族建起的水牢里的“神物”。将已死之血亲送进去,不久。里面的“神物”将会吃掉贡品。”

闻人重瞳刚好吩咐下人照做时,墨先生便出手制止。不料,闻人重瞳上来就是拿着闻人剑刺向墨先生。

闻人重瞳魔怔一般,她道:“翰林之祖的守望者,你可知你现下是羊入虎口!”

墨先生手无寸铁,只好躲她。但是闻人重瞳犹如得到了高人指点,竟然武力强大到无法在第一时间拖住她和观察她的招式,因为实在太乱太杂,墨先生自认敌不过,被她刺了一剑便走了。

后来,就有了墨先生在外边等待鳞糜和侄女回来的场景。

墨先生被墨馗马驮着走了好些日子,直到马匹借他身躯化身为人,走进一家镖局里。

“你好,我想找你们的镖头…”

前台的镖师看见事情不对,走过来问:“先生是要走什么大货吗?”

墨馗回应:“我要去岭南。”

镖师继续问,并伸手招呼其他人送上货纸。“您要去哪里?”

墨馗道:“广州,贺氏镖局。”

他拿出一块玉佩。“这是我当年在那里获得的一块玉佩。你看,值多少钱?”玉佩被搁置在镖师面前。

镖师拿起来看了眼,很快就问:“可否让我们再仔细鉴定?”

墨馗道:“可以。”

叫来镖局内的鉴宝师和扎营此地的其他有见识的镖师来看。发现这和总镖局里镖头戴的玉佩一模一样…

“先生,敢问您是何人?”鉴宝师问。

墨馗道:“墨氏的子弟,曾和贺府有过联姻。”

鉴宝师开始思索:“墨家的子孙…和咱家有联姻…这莫不是姑爷!”

墨馗立马示意他们噤声。他道:“别声张。”

鉴宝师道:“您怎么一个人在这儿呢?夫人呢?”

墨馗回答:“此行公务,夫人在家照顾幼子…”

鉴宝师点头,最后走规矩还是要收钱。付钱后镖师便如他要求:租了他一辆车和送了一些干粮。

鉴宝师还特意走出来送行:“姑爷,虽不知您怎么了。但是此行遥远也仅有您一人,可要路上小心!”

墨馗沉思了会儿,他道:“好的,谢您吉言。我定相安无事。”

直到车马远去,墨馗褪去形态藏入墨先生体内。

“墨先生,此行南方,可是有了需要解答的问题?”

墨先生道:“是的。我想回家看看。”

“没有鳞糜和贺魁在,你一个人可以吗?”

墨先生道:“墨家的枪术是当年贺墨两家结亲之后才有的,贺墨侯许我族枪法,墨氏枪术可是取其贺氏枪法的精华——杀招与防御。”

墨先生道:“我在抚州生活的那段时间…就是习武为主。所以,不用担心。”

赶赴南方,人马合一。墨馗与贺魁有所联系,他可感知贺魁亦可共生墨先生。

但是如果要让亲戚们认出墨先生那是很难了,毕竟他早几年就已经失踪,加上脸上还有麟厄导霄真君的面罩封锁了面容,很难第一时间认出来。

再者,墨先生也发现自己的个子好像不一样了。大概是重塑肉身那天真君捏了个大概吧?不过不影响高个子的他继续发挥。

在经过第一驿站时,他见前边人翻出自己的过路费、商票和镖牌。墨先生摸了摸镖局送的大袋子,里面确切有一张镖牌和一张证书。

「此书乃通书,若姑爷遇到驿站强留,便拿出来予他们看看。」

轮到墨先生时,通书与镖牌放出。对方确认后,不得不放行…

墨先生好奇到底是什么,毕竟除了商票抵押,其他人可都得需要在此城的银票记录。

他好奇打开,发现是总镖局的印章和一面证词:此人乃我贺氏皇亲,皇亲此行匆匆不容干戈。若君强留,可是要他停着还是我镖头亲自过去。

墨先生道:“竟然是这样吗…”

事实上,墨氏并没有皇族血脉。但是居于京师顺天府的贺氏确实是皇亲国戚,远在广东的主系倒是一直扎根故里。

“我想知道我这么多年不在,他们都过得如何?自从鳞糜让我看到我的妻儿,我便更想往回走…”

“可他不希望我突然就脱离队伍,现在…我想自私一回。”

奔波数日,期间停停走走。墨先生也终于换了身新衣裳——在他来到广东的时候。

驿卒查阅了通书,最后亲自派人把他送到了广州贺氏镖局。

墨先生系好马,对着体内共生的墨馗说道:“我回到这里就开始记起来点点滴滴…我的妻弟有四位…最要好的是贺庭,另外的就是雨墨了…”

他一回头,看见了刚从镖局出来的镖师。

墨先生道:“你好…!”

镖师回头,问:“嗯?你好,请问…”

墨先生道:“请看。”

他再次拿出自己的玉佩,对方查看后转身呼唤镖局内的兄弟:“这玉佩可是三哥的啊…”

墨先生道:“三哥…是雨墨了…请问镖头贺雨墨在里面吗?”

镖师回答:“镖头今日得闲,在的。你是他什么人吗?或者是谁托付你过来的?”

墨先生道:“不…我就是来找他的。”

镖师半信半疑,他道:“你这样身份不明,我很难信任你。这样,你拿着东西跟我进去,如果你是骗子,我可得请你走了。”

墨先生道:“自然…”

墨先生带着东西跟随镖师进屋。直到进入茶室看见了镖头——贺雨墨。

贺雨墨问:“林恩?你怎么回来了?”

墨先生又刚好看见那位镖师的腰牌写着个“霍”字,便顺瓜摸藤知道了对方名字——霍林恩。

霍林恩道:“是这样的三哥,这位先生刚刚来到门口说是找你。手里还有你们家的玉佩,考虑到可能是紧要事就带过来了。”

贺雨墨道:“哦?我家的玉佩?看看。”

墨先生递出玉佩,贺雨墨接过来看。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还真是自己家的东西。

贺雨墨问:“敢问先生来自哪里?怎么有我家的玉佩呢?是有求于我还是有谁欠恩于您?”

墨先生有些尴尬:“我…我是你姐夫。”

贺雨墨愣住,他道:“林恩,你先出去去忙。”

霍林恩道:“行。我可能忙完这单就要走几天,老林(林今昔)他前几天给信,那边需要帮忙。”

贺雨墨道:“嗯,去吧。”

目送霍林恩镖师,贺雨墨随即给眼神墨先生——跟我走。

直到拐进一条较暗的长廊,贺雨墨把墨先生拽进屋里。他道:“姐夫?!”

墨先生还没反应过来就被贺雨墨抓着手臂质问。

贺雨墨道:“你不是死了吗?怎么还活着…?姐夫?说话啊!”

墨先生反应过来,他道:“是是…是姐夫…!”

贺雨墨道:“你先告诉我,你不是死了吗?怎么还在?”

墨先生道:“是死了,但是没死透。”

贺雨墨道:“难道是夺舍…”

见他拔刀,墨先生出言制止:“不是的!不是夺舍!雨墨你听我解释!”

墨先生见他犹豫,便选择坦白:“我原本如你所说地死掉了,但有一只鹿仙救了我。他帮我重塑肉身还让我和贺魁的一匹马共生活下来…”

“我在那里失去了很多记忆,数日前和侄女还有她师兄鳞糜在萨哈连乌拉调查事情,最后被中断后才回忆起来…”

墨先生看向妻弟,他道:“我是来看看你们和闵琳的…我没有多少机会可以回来,这次是我自私…”

贺雨墨道:“我知道了…”

墨先生疑惑:“就这样接受了?”

贺雨墨道:“此世妖怪仙人纵横,我不得不信。不过你既然要见我姐和侄子,不应该直接去江西吗?②家姐一直都在那里。”

【②家姐:本意为“姐姐”,同时也是在广东最常见的称呼之一。】

墨先生道:“我以为将近元宵她回回家的。”

贺雨墨道:“没有,给你下葬三个月后家姐就生了侄子。前三年都没回来过,后面回来都只去佛山老家那边看看爹,不然就去二哥家坐坐…”

贺雨墨忽然有些失落:“大概是我当年硬拉着你要去京师…害你死在回来路上吧。她不是很想见到我了…我知道我让她不开心,她也知道不该这样不理我,但是她没办法直接原谅我。”

墨先生道:“这不是你的错,是我要求去的。但是我觉得闵琳也只是一时之间不愿接受吧,毕竟那晚我们都在你家住下…她大概是怕自己见到那间我和她住过的房间,忍不住想起那些事情。”

贺雨墨道:“但是不管怎么样,我还是有很大责任的。所以这些年我都是让君懿代我去看看她…不过…家姐最近身体不好,上次过年难得回来一趟,已经瘦了很多了…”

贺雨墨道:“大夫说她是心病,必须离开江西。爹也找二哥去劝,让姐姐回家住。回到她小时候那间深院里和蛇继续待着,或许会和小时候一样慢慢好起来…!可是她还在犹豫。”

墨先生道:“这样吗…话说起来,我忽然又想起一件事情。”

“你知道瑞秋,是谁吗?”

“嗯?”

第十二章《贺祖源·文房四宝》完

【小彩蛋】

古代文房四宝——笔墨纸砚。

墨,古称“松使者”

笔,古称“中书君”

砚,古称“即墨侯”

纸,古称“楮先生”

作者:所以,贺墨侯和墨书君的孩子分别叫——长子贺楮(chǔ)先,次子贺松使。

一家四口的名字就是文房四宝的称呼。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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