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马超夏洛特篇：“较量”
西域商队在长安的驿馆内，夏洛特正对镜整理着衣装。今日她特意换上了马超送的那对银丝玫瑰耳坠，对着铜镜左右端详。
“将军看到会喜欢吗……”她轻声自语，指尖轻抚耳坠，唇角不自觉地上扬。
自从玫瑰园一别，马超那张总是板着的脸就时常闯入她的脑海。尤其是他被逗得面红耳赤的模样，让她总忍不住想要再逗弄他一番。
“夏洛特将军。”侍从的声音在门外响起，“马超将军来访。”
夏洛特眼睛一亮，故意拖延了片刻才缓步出门。果然，马超正在院中来回踱步，今日他难得穿了常服，墨蓝色的长衫衬得他身姿挺拔，只是紧蹙的眉头泄露了他的焦躁。
“马将军今日怎么得空来了？”夏洛特故意放慢脚步，欣赏着他听到声音时猛然转身的模样。
马超看到她时明显怔了一下，目光在她耳畔停留片刻才慌忙移开：“路过。”
“哦？”夏洛特走近几步，故意歪头让他看清耳坠，“只是路过？”
马超耳根微红，从怀中取出一卷兵书：“前日讨论的阵型，我有些新想法。”
夏洛特接过兵书，指尖不经意划过他的掌心。马超像被烫到般缩回手，引得她轻笑出声。
“将军的手怎么在抖？”她故作关切地问，“莫非是身体不适？”
“胡说！”马超强作镇定，声音却不自觉地提高，“本将军怎会……”
话未说完，夏洛特突然踮脚凑近，替他整理了一下衣领。淡淡的玫瑰香气扑面而来，马超整个人都僵住了。
“衣领乱了。”她笑吟吟地后退半步，欣赏着他通红的脸颊。
马超张了张嘴，最终只憋出一句：“成、成何体统……”
夏洛特却不理会他的抗议，拉着他在院中的石凳上坐下：“既然来了，正好帮我看看这个。”
她从袖中取出一张图纸，上面画着改良后的玫瑰剑鞘。剑鞘上巧妙地融入了西凉纹样，既保留了西域的华美，又添了几分中原的典雅。
“这是……”马超的注意力立刻被吸引。
“喜欢吗？”夏洛特靠得很近，发丝轻轻扫过他的手臂，“我特意请工匠结合了两地的特色。”
马超轻咳一声，稍稍拉开距离：“尚可。”
“只是尚可？”夏洛特挑眉，突然伸手戳了戳他的脸颊，“将军的耳朵可比你的嘴诚实多了。”
马超猛地站起，又羞又恼：“你……你一个女子，怎可如此……”
“如此什么？”夏洛特也跟着起身，步步逼近，“如此大胆？如此不知羞？”
她每说一句就前进一步，马超被迫后退，直到后背抵上廊柱。夏洛特伸手撑在他身侧的柱子上，仰头看着他慌乱的表情。
“在西域，女子若是对心上人示好，可是比这大胆得多……”她声音渐低，带着几分诱惑。
马超别过脸去，声音干涩：“休要胡言……”
“那日玫瑰园中的约定，将军莫非忘了？”夏洛特轻轻拽了拽他的衣袖，“还是说……将军想要反悔？”
就在这时，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马超如蒙大赦，急忙推开她：“有人来了。”
来的是夏洛特的侍女，端着茶点见到这一幕，连忙低头退下。马超整理着被弄皱的衣袖，故作严肃：
“本将军还有军务，先行告辞。”
夏洛特也不阻拦，只是笑着往他手里塞了个香囊：“带着这个，下次见面时我要检查。”
马超低头一看，香囊上绣着金玫瑰，与他衣襟上别着的那朵遥相呼应。他握紧香囊，头也不回地快步离去，背影颇有几分落荒而逃的意味。
待他走远，侍女才笑着上前：“将军又被您逗跑了。”
夏洛特把玩着耳坠，眼中满是笑意：“他害羞的模样，比玫瑰园里最美的花还要动人。”
接下来的几日，马超果然没有出现。夏洛特也不着急，每日照常练剑、处理事务，只是偶尔会望着院门出神。
这日她正在院中练剑，忽然听到墙头传来细微的响动。她心中一动，故意卖了个破绽，剑招露出空门。
果然，一道身影从墙头跃下，银枪如龙般刺来。夏洛特早有准备，剑锋一转，轻轻架住长枪。
“马将军何时学会翻墙了？”她笑着收剑，看着面前略显尴尬的马超。
马超收起长枪，板着脸道：“路过，见你剑招有误，特来指正。”
“那真是多谢将军了。”夏洛特走近，忽然伸手从他肩头拈下一片花瓣，“不过将军身上怎么带着我院里的海棠花香？”
马超一时语塞，耳根又开始泛红。夏洛特注意到他腰间还挂着她送的香囊，眼中笑意更深。
“既然来了，陪我过几招？”她不等他回答，已经挺剑刺来。
这一次，马超的枪法明显柔和了许多，少了几分杀伐之气，多了几分缠绵。两人在院中你来我往，枪剑相交之声清脆悦耳，倒像是合奏着一曲特别的乐章。
“将军今日的枪法……”夏洛特格开他的银枪，顺势贴近他身前，“怎么像是在跳舞？”
马超急忙后退，却被她缠住：“休要胡说！”
“那这样呢？”夏洛特突然变招，剑尖轻挑，将他束发的银簪挑落。
银发披散下来，马超愣在原地。夏洛特趁机上前，用剑尖轻轻托起他的下巴：
“将军散发的模样，倒是比平日里温柔许多。”
马超又羞又恼，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放肆！”
夏洛特也不挣扎，反而就势靠在他胸前：“那将军要如何惩罚我？”
温香软玉在怀，马超整个人都僵住了。他低头看着怀中笑靥如花的女子，一时竟忘了推开。
“你……”他喉结滚动，声音沙哑，“莫要玩火……”
夏洛特轻笑，伸手替他理了理散落的银发：“可我偏生喜欢看将军为我失控的模样。”
就在这时，院门外传来熟悉的脚步声。马超如梦初醒，慌忙推开她，捡起银簪就要翻墙离开。
“将军。”夏洛特叫住他，将一枚崭新的发簪抛给他，“这个送你。”
马超接住发簪，发现簪身刻着细密的玫瑰纹样，与他送她的耳坠如出一辙。他深深看了她一眼，终是翻墙离去。
待他走远，夏洛特才对着空无一人的院墙轻声道：“明日我等你。”
她弯腰捡起他遗落的一方手帕，小心叠好收进怀里。手帕上沾着他特有的气息，混合着淡淡的金属和青草的味道。
“真是个别扭的人……”她轻声笑着，眼中却满是柔情。
而此时墙外的马超，正对着那支发簪出神。发簪在阳光下泛着银光，玫瑰纹路精致非常。他犹豫片刻，终是将发簪仔细别回头上。
“明日……”他低声自语，唇角不自觉地上扬，“定要赢你一回……”
风拂过庭院，海棠花纷纷扬扬地落下。一场关于输赢的较量，早已在不知不觉中，变成了两颗心互相靠近的游戏。
而这场游戏，他们都乐在其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