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家的模样
\[正文内容\]
吴邪重重跌坐在青石板上，怀中的婴儿突然剧烈心跳。她下意识抱紧孩子，抬头看见屋檐下的红灯笼微微摇晃，那抹褪色的红色让她想起成婚那天——张起灵站在月光下的样子。
地面传来熟悉的温度，像是老宅院子里晒了整日的石板。她伸手摸了摸，青苔湿润柔软，指尖还沾着泥土。远处有溪水声，混着风拂过竹林的沙沙响。一切太真实了，真实得让人心慌。
"妈妈……"婴儿忽然开口，声音稚嫩却带着诡异的回音。
吴邪浑身一颤。她低头看着孩子的眼睛，那双漆黑的瞳孔里闪过一丝金光。背上昏迷的张起灵突然抽搐，蓝色血管在他脖颈处凸起如蛛网蔓延。
她慌忙撕开他的衣襟，查看胸口的血契印记。那些符文正在缓慢剥落，像干涸的血迹般片片脱落。十年前婚礼夜的画面不受控制地浮现——两人初圆房时，他身上的相同印记在烛光下泛着幽蓝。
"你这是怎么了？"她颤抖着手抚摸那些正在消失的纹路。
空气突然凝固。炊烟不再飘动，蝉鸣鸟叫全部消失。吴邪听见自己的心跳声，一下又一下，震得太阳穴发疼。墙角的梅树忽然抖动，花瓣逆着重力飘起，在空中组成一个模糊的轮廓。
"终于来了。"那轮廓渐渐清晰，是穿着大红嫁衣的自己。
吴邪猛地站起，差点摔了怀中的孩子。那个"她"缓步走近，发髻松散，脸上带着诡异的微笑。
"你不是真正的吴邪。"镜像吴邪开口，"我们都是容器。"
"胡说！"吴邪后退两步，脚下的青石突然龟裂，露出下面的青铜纹路，"我是张起灵的妻子，我有孩子们叫我妈妈的记忆！"
"百年前古墓里的誓言，你也忘了吗？"镜像吴邪抬手，空中浮现出斑驳的壁画。画中一对男女跪在青铜门前，女子额头有金色印记，男子身上缠绕着蓝纹。
吴邪感觉胸口发烫，像是有什么东西顺着血脉往上爬。那些画面又来了——血契印记在月光下闪耀，另一个自己穿着素白的衣裳，和一个模糊的身影并肩而立。
"你究竟是谁的妻子？"壁画中的声音质问。
"我是张起灵的妻子！"吴邪咬牙重复，声音嘶哑，"他是我的命！"
天空突然出现第二个月亮，惨白的月光笼罩庭院。镜像吴邪伸手触碰她的脸颊，冰凉的触感让她想起雪夜废墟里，张起灵最后一次昏迷前的温度。
"看看你背上的他。"镜像吴邪轻笑，"他愿意为你死，可你知道他在等什么吗？"
吴邪猛地回头。张起灵不知何时睁开了眼睛，正用一种从未见过的眼神看着她。那眼神里有愧疚、有怜惜，还有一丝决绝。
"你说过我是你的命。"她听见自己沙哑的声音，"那你呢？你的命呢？"
张起灵的手指突然收紧，青筋暴起，指节泛白。吴邪感觉到他抓着自己手腕的力道，那种熟悉的灼烧感让她想起第一次握住他手时的感觉。
回忆像潮水般涌来：沙漠中她背着发烧的他穿越沙暴，祠堂地缝前他跪在她身边低声说话，雪夜废墟里他用体温温暖她冻僵的手。
"相信我……"张起灵看着她的眼睛，嘴角勾起一抹苦笑，"带……他们……回家……"
婴儿突然发出尖锐的啼哭。金光从他的瞳孔暴涨，顺着吴邪的手臂往上蔓延。张起灵胸口最后的血契印记在金光照射下完全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更加诡异的蓝色纹路。
"住手！"吴邪一把抓住婴儿的手，指尖传来灼烧般的疼痛。
张起灵突然抓住她的衣襟。他的手指已经变成半透明的蓝色，像是要化作雾气消散。"你是我的家。"他说。
这句话像一道惊雷劈进吴邪心里。她想起成婚那天，想起古墓深处，想起他们第一次接吻时他笨拙的样子。
"我就是你的家。"她哽咽着说，泪水滴在张起灵苍白的脸上。
婴儿的瞳孔突然恢复正常，金光彻底消散。吴邪转头看向镜像吴邪，却发现她仍未消失，脚下青石正在慢慢变成青铜材质。
"你还在……"她喃喃。
镜像吴邪的笑容变得意味深长："我们都还没走。"
张起灵突然剧烈咳嗽起来。他捂住嘴的手指缝里渗出血来，混着蓝光的液体顺着指缝往下滴。吴邪伸手去擦，却发现那些血珠刚碰到她的指尖就变成了金色。
"他在吸收血契……"男人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你说过我是你的命。"她的声音轻得像是从冰层底下浮起来的，"那你呢？你的命呢？"
张起灵的手指再次收紧。青筋暴起，指节泛白。吴邪感觉到他抓着自己手腕的力道，那种熟悉的灼烧感让她想起十年前在古墓中第一次握住他手时的感觉。
"别睡……"她低声说，声音在空旷中回响。
镜像吴邪突然指向院外："小心！"
吴邪转头看去，院墙阴影中浮现多个模糊人影轮廓。那些身影穿着张家黑袍，脸隐藏在兜帽下，只露出一双双金色的眼睛。
"他们来了。"镜像吴邪说，"这次，你准备好了吗？"
\[未完待续\]吴邪的指尖还沾着张起灵咳出的血珠。那些泛着蓝光的液体在她皮肤上流淌，却在接触瞬间变成滚烫的金色。她的手腕被紧紧攥住，张起灵半透明的手指像是要嵌进她的骨头里。
"你这是在做什么？"她看着他脖颈处蔓延的蓝色纹路，声音发颤，"你的血契……"
张起灵没有回答。他的眼神依旧复杂，但手指的力道突然松了。一道低沉的嗡鸣从地底传来，整个庭院开始震颤。墙角的梅树剧烈抖动，花瓣逆着重力飘向空中，在他们头顶凝成一个模糊的漩涡。
"小心！"镜像吴邪突然尖叫。
吴邪本能地转身，正对上那双金色的眼睛。第一个黑袍人从阴影中跨出，脚步声异常清晰。紧接着是第二个、第三个，他们像幽灵般缓缓靠近，每一步都让地面泛起诡异的波纹。
怀中的婴儿剧烈挣扎起来。金光再次从他瞳孔中暴涨，顺着吴邪的手臂往上蔓延。张起灵胸口最后的血契印记在金光照射下完全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更加诡异的蓝色纹路。
"住手！"吴邪一把抓住婴儿的手，指尖传来灼烧般的疼痛。
张起灵突然抓住她的衣襟。他的手指已经变成半透明的蓝色，像是要化作雾气消散。"你是我的家。"他说。
这句话像一道惊雷劈进吴邪心里。她想起成婚那天，想起古墓深处，想起他们第一次接吻时他笨拙的样子。
"我就是你的家。"她哽咽着说，泪水滴在张起灵苍白的脸上。
婴儿的瞳孔突然恢复正常，金光彻底消散。吴邪转头看向镜像吴邪，却发现她仍未消失，脚下青石正在慢慢变成青铜材质。
"你还在……"她喃喃。
镜像吴邪的笑容变得意味深长："我们都还没走。"
张起灵突然剧烈咳嗽起来。他捂住嘴的手指缝里渗出血来，混着蓝光的液体顺着指缝往下滴。吴邪伸手去擦，却发现那些血珠刚碰到她的指尖就变成了金色。
"他在吸收血契……"男人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你说过我是你的命。"她的声音轻得像是从冰层底下浮起来的，"那你呢？你的命呢？"
张起灵的手指再次收紧。青筋暴起，指节泛白。吴邪感觉到他抓着自己手腕的力道，那种熟悉的灼烧感让她想起十年前在古墓中第一次握住他手时的感觉。
"别睡……"她低声说，声音在空旷中回响。
镜像吴邪突然指向院外："小心！"
吴邪转头看去，院墙阴影中浮现多个模糊人影轮廓。那些身影穿着张家黑袍，脸隐藏在兜帽下，只露出一双双金色的眼睛。
"他们来了。"镜像吴邪说，"这次，你准备好了吗？"
风突然停了。吴邪听见自己的心跳，一下又一下，震得太阳穴发疼。她抱紧孩子，另一只手死死扣住张起灵的手腕。
"我不知道我是谁的妻子。"她盯着那些缓缓逼近的身影，声音沙哑，"但我知道我要保护谁。"
第一个黑袍人抬起手。金色光芒在他掌心凝聚，照亮了他兜帽下的半张脸——那是一张和张起灵极其相似的脸，只是眉眼间多了一丝阴冷。
"放下他。"那人开口，声音像是从地下传来。
吴邪的手指更深地掐进张起灵的手腕。她能感觉到他的体温在下降，那种熟悉的灼热感正在消失。
"不可能。"她说。
黑袍人冷笑一声。他身后的其他人同时抬起手，金色光芒在他们之间跳跃，形成一张巨大的网。空气中弥漫着焦糊味，像是有东西在燃烧。
"你以为他是为你而活吗？"那人继续说，"他活着，是因为你必须存在。"
吴邪感觉胸口发闷。她低头看着怀中的孩子，那双漆黑的瞳孔里闪过一丝疑惑。
"妈妈……"婴儿小声叫她。
她的心猛地一颤。远处传来一声犬吠，混着风拂过竹林的沙沙响。一切太真实了，真实得让人心慌。
"你们在说什么？"她的声音有些发抖。
黑袍人没有回答。他向前一步，金色光芒骤然增强。吴邪下意识地后退，脚下的青石板突然龟裂，露出下面的青铜纹路。
"你不是真正的吴邪。"镜像吴邪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我们都是容器。"
吴邪猛地转头，却看到另一个自己脸上带着诡异的微笑。那笑容让她想起成婚那天，张起灵站在月光下的样子。
"闭嘴。"她咬牙。
天空突然出现第二个月亮，惨白的月光笼罩庭院。张起灵的手指再次收紧，青筋暴起，指节泛白。
"带他们回家。"他低声说，嘴角勾起一抹苦笑。
吴邪的眼泪夺眶而出。她想起沙漠中背着发烧的他穿越沙暴，想起祠堂地缝前他跪在她身边低声说话，想起雪夜废墟里他用体温温暖她冻僵的手。
"你说过我是你的命。"她的声音轻得像是从冰层底下浮起来的，"那你呢？你的命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