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 章：千年紫花·宿命抉择

\[正文内容\]

晨雾未散，药谷深处的石台笼罩在氤氲水汽中。千年紫花静静绽放，花瓣泛着微弱的荧光，在灰白的晨色中显得格外妖异。张起灵脚步沉重，怀中的吴邪像一片羽毛般轻盈。她的呼吸贴在他颈侧，温热而虚弱。

他低头看她，指尖轻轻抚过她眉间那道因疼痛皱起的纹路。她的睫毛颤动，嘴唇微微开合，却说不出话来。张起灵将她抱得更紧了些，仿佛这样就能留住她正在流失的生命。

石阶上的青苔湿滑，他踩上去时发出细微的摩擦声。一步、两步……脚步声在空旷的山谷中回响，像是某种古老的仪式。他的目光落在紫花上，那抹紫色仿佛在召唤他，又像是在警告他。

“起灵……我还活着吗？”

声音很轻，几乎被晨风卷走。张起灵猛地低头，对上吴邪半睁的眼睛。她的眼神迷离，却带着一丝清醒后的温柔。

他喉结动了动，点了点头：“嗯。”

吴邪嘴角微微扬起，像是想笑，却牵动了胸口的伤。“别放弃我……我不想离开你……”

张起灵没有说话，只是把她的手握得更紧了些。他的掌心有茧，有血迹，有岁月留下的痕迹。他低头在她额上轻轻一吻，动作轻柔得不像那个杀人不眨眼的张家族长。

“不会。”他低声说，“我答应过，会一直陪着你。”

吴邪闭上眼，嘴角的笑意还未散去，便沉沉睡去。张起灵望着她，眼神里藏着说不清的情绪。他想起在张家禁地看到的壁画，那些关于血契、轮回与宿命的记载。想起她为他挡下那一箭，想起她在雪夜为他喂药，想起她在墓道中握着他手的温度。

他缓缓起身，将吴邪轻轻放在石台旁的草地上。紫花就在眼前，触手可及。

他伸出手，指尖刚碰到花瓣，整个山谷忽然震动起来。紫花骤然绽放，光芒四射，空气里弥漫着浓郁的药香。一道古老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仿佛来自天地初开之时：

“以真心为引，以魂为祭——”

张起灵没有迟疑。他手掌贴上花心，低声说道：“换我。”

紫光暴涨，照亮整片山谷。他的身体开始颤抖，像是有什么东西正从他体内被抽离。他低头看向吴邪，她的脸色已经开始恢复血色，呼吸也变得平稳。

“我的命……换她的。”他喃喃。

“我的心……给她。”

“我的魂……随她去。”

紫光愈发刺眼，山谷中的药草纷纷共鸣，空气中弥漫着奇异的能量波动。张起灵感到意识在一点点抽离，但他依旧站在原地，守着她。

吴邪的眉头忽然舒展开，嘴角露出一丝安详的笑容。她似乎听到了什么，又似乎只是做了个好梦。

张起灵缓缓跪倒在她身边，将她的头轻轻靠在自己肩上。他的手臂还在颤抖，却依旧紧紧抱着她。

“这次……换我为你赴死。”他低声呢喃，声音沙哑而温柔。

“你说过要陪我一生一世……那我就用这一生，护你周全。”

他的视线模糊起来，世界在他眼中渐渐褪色。他低头在她耳边轻声说：“吴邪……我爱你。”

最后一缕紫光消散，千年紫花开始凋零。花瓣一片片飘落，像是无声的告别。山谷重归寂静，只有晨风拂过，带起一阵淡淡的香气。

吴邪依旧沉睡，但她的呼吸已经平稳，脸色红润，仿佛从未受过伤。

张起灵倒下了。他的手还搭在她的背上，像是最后的守护。他的脸贴在她颈侧，像极了他们在雪夜相拥的模样。

药谷深处，一朵新的紫花悄然萌芽。它尚未绽放，却已透出一丝熟悉的气息。

晨光终于穿透云层，洒在两人身上。阳光温柔地照在他们脸上，像是为这段生死相依的誓言镀上金边。

玉佩突然微微泛起蓝光，像是回应某种召唤。那光芒忽明忽暗，仿佛在等待一个答案。

远处的山林中，隐约传来奇异的鸣响。那声音低沉悠远，仿佛从千年前传来，又仿佛刚刚开始。

新的一天，才刚刚开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