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药谷重逢，旧敌现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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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透过谷口的雾气洒进来，落在柔软的草地上。张起灵缓缓站起身，低头看着怀中昏迷的吴邪。她的呼吸平稳了些，脸色也比在黑雾中时好了一些，但那抹苍白依旧刺眼。

他轻轻将她放在一旁的草地上，手指不自觉地抚过她的脸颊，确认她胸口的起伏。玉佩贴在那里，已经完全失去了光芒。

张起灵站起身，目光扫过四周。

药谷果然名不虚传。古木参天，藤蔓缠绕，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药香。各种奇花异草在石缝间、树根旁静静生长，有些甚至散发着淡淡的荧光。远处的山谷深处，隐约可见一座石台，上面绽放着一朵紫色的花——千年紫花。

他心头一震。

找到了。

他正要迈步向前，身后却传来一道声音。

“你们来晚了。”

声音不大，却让张起灵瞬间绷紧全身。

他缓缓转身，目光落在不远处的一棵古树下。那里站着一个人，披着一件灰色长袍，面容模糊，但那声音，他再熟悉不过。

“是你……”

那人抬起头，露出一张久违的面孔。

张念尘。

张起灵瞳孔震动，手中的刀几乎脱手而出。那人看着他，嘴角扬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好久不见，族长。”

张起灵死死盯着他，一字一句道：“你不是被逐出张家了吗？”

张念尘轻笑一声，缓步走来，“逐出？呵，我只是离开了而已。张家的事，从来就不是你们说了算。”

张起灵没有说话，只是将吴邪往身后藏了藏，挡在自己和张念尘之间。

张念尘停下脚步，目光落在吴邪身上，眼神复杂，“她……还好吗？”

“你想做什么？”张起灵低声道，手已经按在刀柄上。

“我？”张念尘耸肩，“我什么都没做。倒是你，带着她闯进药谷，以为真是来采药？”

张起灵眯起眼，“你是谁？”

张念尘笑了，“我是谁？我是张家真正的族长。”

话音刚落，他忽然身形一闪，直接出现在吴邪身边。张起灵几乎是本能地挥刀劈去，刀锋划破空气，带起一道寒光。

张念尘后退半步，堪堪避过这一击，却仍伸手想要触碰吴邪的额头。

“别碰她！”张起灵怒吼，刀势未停，直取张念尘咽喉。

两人瞬间交手数招，刀光剑影在药谷中交错。张念尘身法诡异，几次险些绕到张起灵背后，但都被他及时挡住。

“你以为救她就能改变命运？”张念尘一边闪避，一边冷笑道，“她不是你的吴邪，她只是血契的容器。”

张起灵动作一滞。

“不可能……”他咬牙，“她是我唯一的吴邪。”

“你太天真了。”张念尘眼神骤冷，“张家历代族长，哪一个不是为了掌控血契之力而疯狂？你以为你逃得掉？”

张起灵没有回答，只是将刀舞得更急。可他知道，张念尘说的每一句话，都在他心里掀起了滔天巨浪。

血契……

那个诅咒一般的词，在他脑海中回荡。

张念尘突然加快速度，一掌拍向吴邪胸口。张起灵大惊，顾不得防守，直接扑过去护住她。

砰！

一股劲风擦过他的肩膀，但他还是护住了吴邪。

然而下一刻，吴邪突然睁开了眼睛。

她的瞳孔泛起淡淡金光，嘴唇微微开合，说出一串陌生的语言。

“婉仪……在此……”

张起灵浑身一震，脚下一个踉跄。

张念尘笑了，“看，她从来就不是你的吴邪。”

吴邪的手缓缓抬起，抚摸胸口的玉佩。玉佩蓝光剧烈闪烁，仿佛要重新燃起。整个药谷的地面都隐隐震动起来。

“她是我的吴邪！”张起灵嘶吼一声，冲上前去，将吴邪紧紧搂在怀里。

张念尘站在原地，看着他们，眼神晦暗不明。

“感情越深，反噬越烈。”他轻声道，“你救不了她。”

张起灵没有理会，只是低头看着怀中的吴邪。她的眼神已经恢复了清明，却透着一丝疲惫和迷茫。

“起灵……”她轻声唤他，声音虚弱，“我……刚才……看到了什么……”

张起灵没有回答，只是将她抱得更紧。

他知道，她刚才看到的，是百年前的那个女人——吴婉仪。

而她，就是吴婉仪的转世。

张念尘站在不远处，看着他们，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你挡不住宿命。”他说完这句话，身形缓缓后退，消失在晨光中。

张起灵抬头望向天空，阳光刺眼。他低头看向玉佩，发现那抹蓝光已经彻底熄灭。

他握紧吴邪的手，低声呢喃：“不会的……”

吴邪靠在他怀里，轻轻闭上眼睛。

远处，千年紫花忽然绽放，药香更浓。

张起灵深吸一口气，抱起吴邪，向石台走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