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洞穴中的紧急治疗

林野背靠着岩壁滑坐在地，左臂的伤口像被烧红的铁条划过，血顺着小臂往下淌，在指尖积成一滴，砸在地面发出闷响。

他想抬手擦汗，结果牵动肌肉，疼得倒抽一口气。

洞外尘土还没落定，碎石滚在入口处，隐约有脚步声从远处逼近。

娜维娅蹲在洞口阴影里，没回头，只低声说了一句：“他们分两队，一队绕后，一队正面压。”

芙宁娜没应声。她单膝跪在林野旁边，右手扯下裙摆一角，布料撕开的声音很轻，但她手在抖。

她把布条按在他伤口上，血立刻浸透。

她咬了下嘴唇，左手掌心浮起一团水光，贴着伤口边缘凝出一层薄冰，血流慢了些。

“别浪费力气。”林野说话时喘着气，“这点伤死不了。”

“闭嘴。”她说。

她的手指碰到他皮肤的时候顿了一下，像是被烫到。她低头看着那道裂口，声音突然低了：“上次我给人包扎……是给前任水神。”

林野没动。

“她中了深渊毒，我给她止血。我以为能救她。”她的声音很平，但每个字都像卡在喉咙里，“可她还是死了。就在那个雨夜，我抱着她，血从指缝里漏出来，怎么都止不住。”

她停了几秒，又继续缠布条，动作比刚才稳了些。

“我不想再看到人死在我面前。”她说。

林野抬起右手，轻轻捏了下她的脸，动作有点粗鲁，但力道不重。

“我不是她。”他说。

她猛地抬头看他。

他还在笑，脸色发白，额角全是汗，可眼睛亮得吓人。

“我命硬得很，摔不死，砍不烂，你这点技术对付个野猫都嫌糙。”他咳嗽两声，“再说，我要是真死了，谁陪你唱外面世界的歌？”

她盯着他看了几秒，忽然低下头，嘴角动了动，像是想骂他，又像是想哭。

然后她凑近了。

呼吸扫过他伤口，很轻，带着一点凉意。她吹了一口气，水元素跟着流转，形成微弱的气流贴着皮肉滑过，刺痛感瞬间减轻。

“疼吗？”她问。

林野愣住。

她没看他，重新打结，手指不再抖。

“你总这样。”她低声道，“明明疼得要死，还装没事人。”

“习惯了。”

“我不习惯。”她系紧最后一圈布条，抬头直视他，“下次别挡在我前面。”

“那你呢？”他反问，“刚才不是也冲出去了？”

“我是水神。”

“哦，所以神就能乱来？”

“我不是乱来。”她站起身，转身面向洞口，声音冷下来，“我是不想再被人保护了。”

洞外光线暗了一瞬。

娜维娅往后退了半步：“前队进来了，三个，带冰元素武器。”

芙宁娜抬起手，掌心凝聚出一团蓝光。水元素在她指尖旋转，像呼吸一样稳定。她没有回头，只说：“你别动。”

林野撑着岩壁想站起来，腿一软，膝盖磕在地上。他喘了口气，左手扶住石壁，慢慢往上挪。

“我说了，别硬撑。”她终于回头看了他一眼。

“我也说了，别把我当废物。”他靠墙站着，中和器握在右手，枪身还没展开，“我能打。”

“你现在连站都站不稳。”

“那就等我站稳。”

她盯着他看了两秒，忽然走回来，一把抓住他肩膀，把他往里推了半步。

“你给我待在这儿。”她说，“这是命令。”

“你什么时候学会下命令了？”

“从我不想看你死那天开始。”

她转身再次面对洞口，水元素在她周身流转，形成一层薄薄的屏障。

岩壁上的水珠开始震动，空气中水分凝结成细雾，环绕在她手臂周围。

林野的目光始终追随着她。 他靠在墙边，看着她的背影。

她站得很直，不像以前那样微微侧身回避视线，也不再把手藏在裙摆里。

她的手指张开，掌心朝外，像准备好接住一切冲击。

“你变了。”他说。

她并未回应：“你不也是。”

洞外的脚步声越来越近，踩在碎石上发出清晰的摩擦声。一道影子投进来，停在入口处。

娜维娅低声说：“带头的是熟人，左耳戴金属环的那个。”

芙宁娜点头。

她抬起手，水元素瞬间暴涨，蓝色光芒照亮整个洞穴。

岩壁映出她清晰的轮廓，长发被气流掀起，眼尾的珍珠微微发亮。

“让他们知道。”她说，“我不是他们能拿捏的神像。”

林野的目光始终追随着她。 他的左臂还在疼，血渗出新包扎的布条，但他没再动。

他知道现在不需要他冲出去了。

她已经站在前面。

洞外的人影往前踏了一步。

芙宁娜的手指微动，水元素在她掌心压缩成尖锐的锥形。

“准备。”娜维娅低声说。

林野抬手摸了下左臂的伤口，血还在流，但不多。他盯着芙宁娜的背影，忽然笑了下。

“行吧。”他说，“这次换你挡。”

她没应声，但手指更稳了。

外面的人举起武器，冰晶在掌心凝聚。

芙宁娜抬起手，水元素如潮水般涌向掌心。

林野靠着岩壁，右手缓缓将中和器调至待击状态。

洞内空气凝滞。

她开口，声音不大，却清晰传入洞外的敌人耳中：

“你们要的神明——”

她掌心的水锥猛然拉长，

“——现在要自己动手了。”

水锥破空而出的瞬间，林野看见她袖口滑落一道银线，那是他之前替她别上的玉簪，此刻正卡在岩缝里，尖端朝外，反射着蓝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