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讯

暖阁里龙涎香淡飘,老佛爷倚着明黄软垫圈椅,指尖摩挲玉扳指,语气带着定数:“欣荣配永琪正好,下个月把婚事办了。”皇上捧着霁蓝釉茶杯,目光扫过窗外玉兰枝,随口接话:“朕下过口谕,景渊的婚期定在下个月初。先办他的,永琪的事往后再议。”

珠帘轻晃,紫薇捧茶盘的手猛地一顿,白玉茶盏险些相撞。她指尖掐进锦裙,“欣荣配永琪”五个字在耳边反复打转,殿内熏香骤然变得灼热,烫得她鼻尖发酸——这皇宫的天,从来由不得半分个人心。

内务府值房的烛火摇曳到深夜,郎中趴在案前勾划礼单,朱笔落纸轻响:“按三品官规制,备绸缎三十匹、黄金十两,白银五十两,再加对玉如意、两匹暗纹云锦,十日内送到武英殿(景大人住处,随意根据地图编的)。”小太监捧着托盘应声,盘里白银码得齐整,玉如意泛着莹白微光。

钦天监小吏蹲在小院石桌前,对着景渊与林岁岁的生辰八字比对半晌,指尖点在命册上:“下月初十辰时迎亲最宜。”书吏赶紧抄下吉日,送往景大人。

殿内不见繁闹,只有几名杂役踩着木梯,在正厅梁上挂起简单红绸,廊下悬了两串红灯笼,庭院青石路铺了窄窄一条红毡,从府门连到正厅。卧房内,丫鬟正铺着素色兰草纹被褥,上面盖着粉红色的繁花锦纹。”

这场婚事没有娶福晋大婚的铺张,只按着官员规制简单筹备,毕竟是侧福晋,但该有的一样不少,景渊除了皇上赏赐的,在礼法内将自己所能给的一切都想给岁岁,虽然旨意是侧福晋,但他却在心里为她悄悄准备一场正式的婚礼 独属于他们的大婚。

窗棂外,一轮明月悬在墨蓝夜空,清辉透过窗纱,在青砖地上洒下细碎的银斑。林岁岁坐在梳妆台前,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铜镜边缘,镜中映出她略带愁绪的脸庞。

她望着窗外的月色,心口像被什么东西轻轻揪着——既有对即将与景渊成婚的紧张,指尖仿佛还能触到那日初见时他掐着她的脖子的热意;可更多的,是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悲伤,像月光下的雾气,慢慢裹住了她。

“小燕子和永琪……”她低声呢喃,脑海里闪过两人在御花园里嬉笑的模样,可转念想到这皇宫的规矩,那点鲜活的画面又淡了下去。她比谁都清楚剧情,知道五阿哥最终会娶小欣荣,明白这条路会有多难,这冰冷的规章制度,让人冷的直哆嗦。

指尖忽然顿住,她低头看着自己身上的旗装,丝绸的触感陌生又沉重。她是来自现代的林岁岁,曾以为能挣脱束缚,可到头来,还是要败给这清朝的礼仪,乖乖做景渊的侧福晋。

明明知道景渊是自己的男主,知道他心里只有自己,不会有三妻四妾的纷扰,可那句“侧福晋”像根细刺,轻轻扎在心上。她对着明月轻轻叹气,清辉落在她的发间,分不清是月光凉,还是心里的滋味更凉。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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