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山道观·血契之谜

我跪在道观密室的蒲团上,手里的信纸被血浸得发硬。烛光在铜镜上折射出诡异光芒,药草与陈旧木料混合的气味让我几欲作呕。

"若你看到这封信,说明我已经死了。"这是第一行字,墨迹晕染开,像是写信人最后的眼泪。

指尖抚过那些斑驳的字迹,七岁那年教写字的画面突然浮现。娘亲握着我的手,一笔一划地教我写下"婉儿"二字。可现在纸上分明写着:"我非你生父,影才是你的保护者。"

"不..."我摇头,泪水砸在信纸上。可下面的话刺痛眼睛:"当年大火中,是你娘亲手将你推出去。"

阿青站在门口,手里还拿着缰绳。她刚才说师父等我很久了,可我现在只觉得天旋地转。胸口印记开始隐隐作痛,像是有人往血管里灌了滚烫的酒。

老道从案几底下取出一个漆黑木盒,推到我面前。"开吧。"

盒子里躺着一封染血的信,和一枚铜钥匙。信纸展开时,墨迹晕染开来。第一行写着:"若你看到这封信,说明我已经死了。"

"影不是死于血契反噬。"老道解开衣襟,胸口有道狰狞伤疤,"是为护你周全,自愿断了经脉。"

我说不出话。老道从案几底下又取出个盒子,打开时一股血腥气扑面而来。里面躺着半块玉佩——和红木匣里的严丝合缝。

"他临终前让我交给你。"老道把玉佩放在我掌心,"还有这个。"

一支梅花簪躺在红绸布上,簪头泛着幽光。我伸手去拿,却看见簪身刻着极小的"苏"字。

"你不是林婉儿。"老道的声音突然响起,"你是苏挽,李嬷嬷用亲生女儿换来的替身。"

外面传来阿青惊慌的喊声:"有人来了!"

胸前印记突然剧痛,像是要钻出来。青铜门上的符文渗出血色,映得人脸发青。幻象中看见娘亲在火场中将婴儿交给影,耳边回响着"活下去"的低语。

梅花簪在我手中泛起红光,瞳孔也染上血色。最后瞥见老道震惊的表情,风雪涌入,我消失在漫天飞雪中。

风雪卷着枯叶从门缝钻进来,我跪坐在蒲团上动弹不得。手中的梅花簪泛起红光,像是要烧起来。

"你娘当年被逼着在祠堂自尽。"老道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影带着你逃出林府那天,胸口就刻着血契印记。"

我盯着手中这支簪子,想起那夜客栈里,那个神秘女子临死前塞给我这支簪子时说的话:"活下去,苏挽。"

胸口突然剧痛,像是有人往血管里灌了滚烫的酒。我蜷缩在地上,冷汗浸透衣襟。铜镜里的倒影模糊起来,却看见一个抱着婴儿的身影在火光中摇晃。

"婉儿,活下去......"

"娘!"我嘶喊出声,额头撞在案几上。鲜血顺着眉骨流下来,滴在信纸上。

老道一把抓住我的手腕:"看着我!你不是林家的女儿,你是苏家的小小姐。十五年前,李嬷嬷用自己刚出生的女儿换走了你。"

门外传来脚步声,由远及近。阿青的声音带着哭腔:"快走!他们来了!"

可我已经站不起来。胸前的印记越来越烫,像是要钻出来。铜镜里的影子突然扭曲变形,变成了一个陌生的女人。

她怀里抱着婴儿,在火场中将孩子交给影。

"快走!"她转身冲回火海,"这是苏家最后的血脉!"

我捂住眼睛,泪水从指缝流出。老道的手掌按在我头顶:"现在你明白了吗?为什么林家待你如草芥,为什么血契只认你为契主。"

外面传来重物落地的闷响,接着是阿青的惊叫。我抬头看向老道:"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他解开衣襟,露出胸口那道狰狞的伤疤:"因为我欠影一条命。"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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