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契真相

我跪在冰冷的地上,手指深深抠进泥土。胸口的印记像被火炭烙着,疼得我几乎喘不过气。红木匣滚到脚边,泛着诡异的光。

"别碰它!"

校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他一把抓住我的手腕,黑色手套下的蛇形刺青若隐若现。

我甩开他的手:"你也是来骗我的吗?和影一样?"

他没说话,只是盯着我胸前的印记。月光下,那道红光越来越盛,像是要从皮肤里钻出来。

废墟深处传来沙沙声。我抬头望去,一个身影立在断墙之上。斗篷在风中飘荡,却不见半张脸。

"当年你娘有两个选择。"那个声音直接在我脑海里响起,不带一丝温度,"交出真正的嫡女,或者看着整个林家陪葬。"

我猛地捂住耳朵,可那声音还是往脑子里钻。胸口的印记突然爆发出一道红光,照亮了四周的残垣。

那些符文开始蠕动,像活过来一般。我看见了——大火中的府邸,娘亲抱着襁褓往外跑。她回头看了一眼,脸上满是泪痕。

"娘..."

身后突然伸出一只苍白的手,将她推入火海。火焰瞬间吞噬了那个身影,只留下一支梅花簪掉落在地。

"不是真的..."我摇着头,指甲掐进掌心,"都是假的..."

"你比想象中聪明。"斗篷人缓缓走下台阶,脚步轻得像猫,"可惜知道得太晚了。"

校尉挡在我面前:"够了!你会害死她的!"

话音未落,一股巨力突然将我往前推。红木匣滚出几尺远,暗红色的光芒从缝隙里渗出来,在地上映出诡异的花纹。

那些纹路和我在道观看到的一模一样。

"认主..."我听见自己喉咙里发出沙哑的声音。

红木匣突然迸发出刺目的红光,将周围三丈内的积雪瞬间蒸发。热气腾起的刹那,我看见了幻象——大火中的府邸,一个女人抱着襁褓跌跌撞撞往外跑。她回头望了一眼,脸上满是泪痕。

"娘..."

我下意识伸出手,幻象却像泡沫般破碎。雪水重新凝结成冰碴,打在我发烫的脸颊上。

斗篷人站在红光边缘,斗篷在风中猎猎作响:"当年你娘有两个选择。"

"住口!"校尉突然拔刀,刀锋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想听第二个选择吗?"斗篷人无视他,直勾勾看着我,"看着整个林家陪葬。"

我踉跄着后退,后背撞上冰冷的石墙。胸口的印记疼得像是要把肉剜出来。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因为你是林家最后的血脉。"斗篷人的声音像毒蛇般钻进耳朵,"血契的力量只有真正的继承者才能掌控。"

校尉的手突然贴上我的额头,一股清凉之气顺着经脉流淌。我清醒了些,却看见斗篷人的斗篷下空空如也。

"你到底是谁?"

"你以为影真是来救你的?"斗篷人没有回答,反而继续说道,"当年那场大火,他就在现场。"

我瞪大眼睛,喉咙里涌上一股腥甜。

"不可能...他说过..."

"说过什么?说他是来救你的?"斗篷人冷笑一声,"可他真正要救的人,是这支梅花簪的主人。"

我低头看向手中紧握的梅花簪,上面还沾着干涸的血迹。

胸口突然一阵剧痛,我跪倒在地,剧烈咳嗽起来。红木匣发出嗡鸣,那些光芒顺着我的指尖蔓延,在墙壁上勾勒出一幅壁画。

画中女子手持玉简,身后站着三个戴不同面具的人。最左边的戴着梅花簪,中间的是蛇形面具,右边的...

"那是谁?"我指着最后一个戴青铜面具的人,声音都在发抖。

校尉的脸色变了:"不该看的就别看了。"

"你不是来救我的,你是来阻止我看这幅画的。"我突然明白了什么,"你们三个,才是当年真正的守护者。"

斗篷人突然开口:"你已经看到了,就别想活着离开。"

话音刚落,周围的符文骤然亮起。我感觉胸口一紧,整个人被无形的力量提了起来。

"别看那些符文!"校尉大喝一声,挥刀劈向空中。红光在他面前散开,我重重摔在地上。

斗篷人缓缓走近,月光照在他腰间的一块玉佩上。那是半块玉佩,和我怀里的那块纹路一模一样。

"你娘当年为了保全大局,不得不把你送走。"他伸手想抓红木匣,"可惜..."

校尉横刀拦住:"够了。"

"当年火海里,你娘握着的就是这支梅花簪。"斗篷人没有停,继续说道,"她把你交给影,然后..."

"闭嘴!"校尉暴喝一声,刀锋劈向对方。斗篷人轻易避开,袖中滑出一柄短匕。

我抱着红木匣往后退,直到背抵住冰凉的石壁。符文的红光越来越盛,像是要融化整片废墟。

"当年你娘有两个选择,"斗篷人的声音再次响起,"现在轮到你了。"

我紧紧攥住胸前的玉佩,指节都泛了白。校尉突然冲到我身边,一把扯下我的衣领。

"别看那些符文!"他低声吼道,"会迷失心智的!"

我这才发现,那些红光正一点点往我眼中渗。赶紧闭上眼,却看见娘亲最后的笑容。

"我娘...真的是自愿赴死的吗?"

"有些真相知道得太多对你没好处。"校尉的手掌贴上我的额头,清凉之气让我清醒了些。

远处传来马蹄声,由远及近。斗篷人转身要走,却被校尉拦住去路。

"这次你逃不掉了。"

两人瞬间交手,刀光剑影在废墟中交错。我蜷缩在角落,胸口的印记疼得像是要裂开。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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