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章

万狂刚押着吴振东走出大楼,青铜令牌突然发出一阵刺骨的冰寒,不是煞气,是一种“死寂”的阴冷——像是走进了千年古墓,连空气都凝固了。这种感觉他只在镇压血煞时遇见过,却比那次更浓郁,带着强烈的灵异感召。

“是2003年‘启明中学埋尸案’。”万狂眼神一凝,令牌红光穿透云层,指向南方市郊区的启明中学——那所学校早就废弃了,传闻半夜总能听到教学楼里有学生的哭声,甚至有人看到过白衣人影在操场游荡。

李锐脸色一变:“这案子我知道!2003年9月,启明中学的一名初三学生失踪,家长找了半年没音讯,学校说是孩子辍学了。后来学校因‘生源不足’倒闭,直到三年前有人想拆迁重建,才在操场老槐树下挖出一具少年白骨,正是当年失踪的学生!可凶手一直没找到,成了悬案,还因为那些灵异传闻,没人敢靠近那片地。”

驱车半小时赶到启明中学时,天色已经擦黑。校门锈迹斑斑,虚掩着,推开时发出“吱呀”的刺耳声响,像是鬼门关被推开。校园里杂草疯长,齐腰深,教学楼的窗户破碎不堪,风一吹,发出“呜呜”的哭声,真真切切,听得人头皮发麻。

万狂走在前面,令牌红光微闪,照亮了脚下的路。刚靠近操场,就看到老槐树下站着一个白衣少年,背对着他们,身形单薄,一动不动。李锐吓得后退一步:“那……那是什么?”

“是死者的怨魂。”万狂平静开口,令牌红光更亮,少年缓缓转过身——他的脸苍白得像纸,眼睛空洞无神,嘴角却挂着一丝诡异的笑,正是当年失踪的学生。

少年没有攻击,只是朝着教学楼的方向指了指,然后化作一缕白烟,钻进了地面。

万狂顺着指引走进教学楼,楼道里弥漫着一股霉味和淡淡的血腥味。令牌红光闪烁,照亮了三楼的一间教室——里面的课桌椅东倒西歪,黑板上用暗红色的痕迹写着“还我命”三个大字,字迹扭曲,像是用指甲刻上去的。

“凶手是当年的数学老师,叫孙博文。”万狂的声音在空荡的教室里回荡,令牌红光闪过,墙上浮现出清晰的画面:

2003年9月15日晚,学生发现孙博文篡改考试成绩、收受贿赂,想要告诉校长。孙博文将他诱骗到教室,争执中用讲台抽屉里的铁棍打死了他,然后趁着夜色,把尸体埋在了操场老槐树下。为了掩盖罪行,他还故意在校园里制造灵异传闻,让没人敢靠近,后来又辞职离开了南方市,隐居在邻省的一个山村。

“他现在就在这栋楼里。”万狂突然开口,红光指向教室后排的储物柜。

李锐立刻掏出手枪,小心翼翼地走过去。打开储物柜的瞬间,一个头发花白、眼神疯狂的老头突然冲了出来,手里拿着一把生锈的铁棍,正是孙博文!

“你们是谁?!别过来!这里是我的地方!”孙博文嘶吼着,铁棍朝着李锐砸来,眼神里满是疯狂和恐惧。

万狂侧身一步,指尖红光一闪,孙博文手里的铁棍瞬间断裂,整个人被无形的力量按在墙上,动弹不得。他看着墙上的“还我命”,又看着万狂掌心的令牌,突然崩溃大哭:“是他逼我的!他要毁了我的一切!我不想杀他的!”

“不想杀他,却让他埋在地下二十年?”万狂的声音冷得像冰,令牌红光暴涨,教室的温度骤降,无数细碎的白影从墙壁里钻出来——都是这些年被校园灵异传闻吸引、却被孙博文残留怨气困住的孤魂,他们一个个面目狰狞,朝着孙博文扑去,却穿身而过。

“这些孤魂,都是被你困住的。”万狂抬手一挥,红光将孙博文包裹,“当年你杀了他,还利用他的怨魂制造恐惧,现在,该让你感受一下,被恐惧和绝望包围的滋味。”

孙博文发出凄厉的惨叫,他的眼前出现了无数幻觉:少年浑身是血地站在他面前,质问他为什么要杀自己;那些被困的孤魂围着他嘶吼,索要自由;他看到自己被埋在老槐树下,黑暗和冰冷包裹着他,永远没有尽头。

“我错了!我错了!求你们放过我!”孙博文涕泪横流,精神彻底崩溃。

与此同时,操场老槐树下,一股浓郁的怨气冲天而起,化作一道少年的虚影,正是当年的死者。他朝着万狂深深鞠了一躬,然后缓缓消散在空气中——他的冤屈得以昭雪,终于可以安息了。那些被困的孤魂,也在红光的净化下,化作点点白光,朝着天空飞去。

万狂收回手,孙博文瘫软在地上,眼神空洞,已经疯了。

“把他带走。”万狂对李锐说道,转身走出教学楼。

校园里的灵异气息已经消散,杂草不再疯狂生长,教学楼的窗户也停止了“呜呜”的哭声。月光洒在操场上,老槐树下的泥土变得松软,像是在迎接新生。

李锐押着孙博文跟在后面,感慨道:“这地方的灵异传闻,终于可以平息了。”

万狂点了点头,青铜令牌在掌心微微发烫。他知道,这世上的灵异,大多源于未昭雪的冤屈,只要真相大白,正义降临,那些不散的怨魂,自然会得以安息。

离开启明中学时,天已经黑透了。万狂看着远方的城市灯火,令牌的红光柔和下来。下一个悬案,下一个灵异之地,下一个等待昭雪的冤魂,他都会如约而至。因为他是万狂,是镇魔司的传承者,是人间正义的守护者,也是那些灵异背后真相的揭露者。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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