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魏无羡抬手揉了揉她的头发，笑道：“跟我还客气什么？保护你、帮你报仇，本就是我该做的。”

杜玉轻咳一声，打破了两人之间的温情：“那我们现在就去拟名单，争取今晚就把人认全，明晚就能动手！”

韦韬也站起身：“走，咱们去书房详谈，把每个人的行踪、常去的地方都列清楚，给阿羡和阿念铺路。”

两人转身往书房走去，魏无羡与韦念并肩跟上。窗外的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宅院深处的阴影里，仿佛有无数双眼睛在暗中窥伺，而一场精心策划的复仇大戏，即将在长安的夜色中拉开帷幕。

马车停在郡主府朱门前，檐角的宫灯映着斑驳的门环，下午时分府邸衬得愈发静谧。韦念走了进去，魏无羡自然地跟上，她回头看了眼他挺拔的身影，轻声道：“今晚就住这儿吧，厢房都收拾好了。”

穿过抄手游廊，两人走进内室，丫鬟奉上温茶便悄然退下。韦念捧着茶杯，指尖却有些发凉，沉默半晌，终是抬眼看向魏无羡，声音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试探：“阿羡，你会不会觉得我心狠？”

她想起自己谋划的那些手段，让何弼、史千岁在屈辱中死去，让那些帮凶在幻梦里自戕，连她自己都觉得透着股阴诡。可一想到阿姐当年所受的折辱，那些痛苦的画面就像针一样扎在心上，让她无法手软。

魏无羡放下茶杯，起身走到她身边，轻轻握住她微凉的手。他的掌心温暖干燥，带着让人安心的力量：“不会。”两个字说得斩钉截铁，没有半分犹豫，“你是为了家人，为了给阿姐报仇。他们那般残害阿姐，让她受尽屈辱，你若不讨回公道，才是真的对不起她，让她白受了那些苦。”

他顿了顿，指尖轻轻摩挲着她的手背，语气柔和却坚定：“而且你说的没错，韦韬和杜玉的想法太鲁莽了。他们要是真拿着阀阅碎片去杀人，只要被人发现一点踪迹，以他们两家的身份，必定会被朝堂追查到底。”

“更何况，现在长安有苏无名和卢凌风查案。”魏无羡眼底闪过一丝凝重，“他们俩查案向来细致入微，又刚正不阿，半点情面都不讲。就算他知道韦杜两家的难处，也绝不会因为私怨就放过凶手。到时候不仅报不了仇，韦韬和杜玉还会把自己搭进去，两家也会跟着出事，那才是真的得不偿失。”

他抬手轻轻拂去她鬓边的碎发，眼底满是疼惜：“你设计的法子，看似狠厉，实则是最稳妥的选择。要么做成悬案，查无头绪；要么伪造成意外，无人深究。既报了仇，又能护住所有人，这才是最周全的谋划。”

韦念望着他眼中毫无保留的信任与支持，心里的那点不安渐渐消散。她靠在他肩头，声音轻得像叹息：“有你懂我，真好。”这些日子，她背负着仇恨，谋划着阴诡之事，心里难免压抑，可魏无羡的理解，就像一束光，照亮了她心中的阴霾。

魏无羡轻轻揽住她的腰，下巴抵着她的发顶，语气温柔：“不管你做什么，我都会支持你。报仇的路不好走，我会一直陪着你，绝不会让你一个人面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