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反制公主，获妖域图
天枢院的人来了。
脚步声由远及近，踏在洞窟外的石阶上，节奏紧凑，带着杀意。陈玄夜没回头，他知道时间不多了。
就在公主脸色微变的瞬间，他动了。
右手如鹰爪般探出，一把扣住她的手腕，猛地将她拽到身前。短匕从腰间滑出，寒光一闪，已经横在她脖颈边。动作干脆利落，没有半点迟疑。
“你说过我不怕死。”他贴着她的耳边开口，声音低得只有两人能听见，“但现在，是你先死。”
公主瞳孔一缩，呼吸一顿。她想挣扎，但陈玄夜的力道极大，像铁钳一样锁住她的关节，根本挣不开。
四周的侍卫立刻围拢过来，刀刃出鞘，妖气翻涌。可没人敢上前一步。
“谁再靠近，”陈玄夜抬眼扫视一圈，“她就断气。”
骨柱间的蓝火映在他脸上，光影跳动，眼神冷得像冰。那些原本机械般站岗的傀儡守卫，此刻也停住了脚步，仿佛在等待某种指令。
公主咬牙：“你不怕引来天枢院的人？他们要的是你，不是我。”
“但他们要的是活口。”陈玄夜冷笑，“你是妖族公主，死了就是开战。我杀了你，整个北漠都会乱。你觉得他们会为了抓我，冒这个险？”
她没说话。
门外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已经能听到铠甲摩擦的声音。天枢院的人马上就要破门而入。
她知道，自己没时间再演了。
“你要什么？”她终于开口，声音压得很低。
“真正的妖域图。”陈玄夜盯着她，“不是那张画了几条假路的废纸。我要能通向藏物之地的路线。”
“你凭什么觉得我有？”
“凭你现在不敢喊人进来救你。”他手上稍稍用力，匕首边缘擦过她的皮肤，留下一道细红的线，“你也怕武则天的人拿到东西。一旦他们掌控了圣物，你们妖族就彻底成了棋子。”
公主闭了下眼。
几息后，她抬起另一只手，缓缓伸进袖中。指尖微颤，像是在做最后的挣扎。
但她还是拿出了东西——一枚暗青色的玉简，表面刻着扭曲的符文，隐隐有血光流动。
她将妖力注入其中。
玉简腾空而起，悬浮在两人之间，投射出一幅完整的地图。山川、河流、禁地、关卡一一浮现，比之前给的那张详细十倍不止。一条红线从当前位置延伸出去，穿过三处隐秘通道，最终指向一个标注为“封灵台”的地点。
陈玄夜用神识快速扫过。
地形走向与昆仑墟兽皮上的残图完全吻合。尤其是那三段地下暗道，正是通往华清池旧道的捷径。更重要的是，这条路上没有任何标记陷阱或埋伏点，显然是真实路径。
“这图……怎么来的？”他问。
“是我父王留下的。”公主低声说，“只有直系血脉才能激活它。我本来不想用，因为一旦开启这条路，就会惊动守门者。”
“守门者是谁？”
“不该问的别问。”她忽然抬头看他，“你现在拿到了你要的东西，可以放我了吧？”
陈玄夜没动。
他盯着玉简，又看了看门外。脚步声停了，外面的人似乎察觉到了异常，正在犹豫是否强攻。
“你说你不信命。”他忽然说，“可你一直在按别人定的规则走。设局试我，是怕我扛不住真相；藏着这张图，是怕打破规矩。那你到底想不想改变什么？”
公主脸色变了。
“你以为我想这样？”她声音发抖，“我在这座洞窟里等了多少年？就为了等一个能打破僵局的人。可每一个来的人，要么太蠢，要么太贪，要么根本不在乎后果！你是第一个看穿双心壶的，也是第一个敢拿刀架在我脖子上的。但我还是要问你一句——你真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什么？”
“准备好付出代价。”她说，“走这条路的人，很少有全身而退的。我不是吓你，是告诉你事实。”
陈玄夜沉默了一瞬。
然后他收起匕首，松开了她的手。
“我从小在街头讨饭吃的时候，就知道这个世界不会给谁开后门。”他把玉简握进掌心，温热的触感顺着指尖传来，“想要东西，就得抢。想活命，就得狠。你说代价？我已经付了太多次了。”
公主揉了揉被掐红的手腕，慢慢坐回主位。她没再下令围攻，也没让人阻拦。
只是静静地看着他，眼神复杂。
“你会回来的。”她说。
“不一定。”陈玄夜整理了下大氅，将玉简贴身收好，“但如果我死了，至少不是死在别人设计的局里。”
他转身走向宴厅中央，目光落在地图投影尚未消散的位置——封灵台。
那里藏着唤醒杨玉环的关键圣物。
也是他接下来必须去的地方。
门外依旧安静，天枢院的人没有再往前一步。也许他们在等命令，也许他们在忌惮里面的局面。
陈玄夜站在原地，手指轻轻敲了下腰间的短匕。
他知道，接下来每一步都是险路。妖族不会轻易放过他，武则天更不会让他顺利拿到东西。但他现在有了真正的地图，也看清了谁在演戏，谁在真心求变。
他不需要盟友，只要一条能走的路。
“你想让我帮你？”他忽然回头。
公主抬眼。
“我可以告诉你更多。”她说，“但你要答应我一件事。”
“说。”
“如果真到了归墟门前，别让别人替她死。”
陈玄夜皱眉：“你什么意思？”
“意思是你还不懂。”她嘴角扯了一下，“月华命格不是钥匙，她是祭品。而祭品，只能有一个。”
话音未落，外面突然传来一声巨响。
不是破门，也不是喊杀。
而是钟声。
低沉、悠长，像是从地底深处传来的震动。整个洞窟都跟着晃了一下，蓝火剧烈摇曳，骨柱发出咯吱的响声。
公主脸色骤变。
“他们启动了封锁阵。”她猛地站起，“这是天枢院的镇界钟，一旦响起，方圆百里都会被禁制封锁，谁都别想进出！”
陈玄夜迅速看向玉简。
地图还在发光，路径清晰可见。但周围的虚影已经开始扭曲，像是信号受到了干扰。
“还有多久封闭完成？”
“最多一刻钟。”公主盯着门口，“你现在走，还能赶在结界成型前冲出去。再晚，你就只能困在这里，和我一起等他们进来抓人。”
陈玄夜没动。
他低头看着玉简，确认路线已经记牢。每一个转折，每一处机关节点，全都印在脑子里。
然后他抬头，看向公主。
“你刚才说，我可以相信你一次。”
“我说过。”
“好。”他迈步向前，“带我从最近的出口离开。如果你敢耍花招，我不介意让你成为第一个死在自己阴谋里的妖族贵胄。”
公主深吸一口气。
“跟我来。”
她转身走向宴厅侧壁，伸手在一块蛇形浮雕上按下。地面轻微震动，一道暗门缓缓开启，露出向下的阶梯。
阴风扑面而来。
陈玄夜紧了紧大氅，握紧短匕，跟了上去。
两人一前一后走入密道，身后，蓝火彻底熄灭。
宴厅陷入黑暗。
而外界，钟声仍在回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