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章 甜甜的周末
周六的晨光比平时更慵懒，从窗帘缝里漏进来，正好淌在我和一彤交叠的手臂上。
我是被她温热的呼吸弄醒的。她侧着身，鼻尖几乎贴在我锁骨上，呼出的气息绵软又湿润，带着刚睡醒的那种潮意。头发乱乱地散在枕头上，有几缕缠在我颈窝，撩得人心里发痒。
我没动，就这么静静看着她——睫毛在眼下投出浅浅的影子，嘴角微微抿着，像在做什么好梦。分开那几个月，我常在深夜想起她睡着的样子，而现在她就躺在我身边，真实得能触到皮肤的温度，心里像被什么软软的东西填满了，涨得发酸。
她像是察觉到我的目光，睫毛轻轻抖了抖，慢慢睁开眼。眼神还有点迷糊，定定看了我几秒才清醒过来，嘴角一下子弯起来，伸手就环住我的腰，整个人往我怀里钻，声音哑哑的、软软的：“姐姐，早呀。”
“早。”我低头，在她额上轻轻亲了一下，手顺着她的背慢慢抚着。她的皮肤滑滑的，带着我常用的那款沐浴露的淡香。以前她总嫌这味道太素，现在却乖乖染了一身，连呼吸都和我融在一起。
她把我搂得更紧了，手臂绕上我的脖子，腿也缠过来，整个人像只树袋熊挂在我身上。“不想起……就想一直这样抱着你。”声音闷在我胸口，呼出的热气透过衣料熨在皮肤上，烫得我心口发麻。
“好，不起。”我顺着她，抬手把她脸上的碎发拨到耳后，指尖不经意擦过她耳垂，她轻轻一颤，抬眼看向我时，眼里那点惺忪已经不见了，只剩下亮晶晶的依赖。
她凑过来，嘴唇轻轻碰了碰我的嘴角，像蝴蝶点水，带着点试探的轻。我没躲，任她用鼻尖蹭我的脸颊，然后是更深的吻。
不激烈，只是唇瓣相贴，缓缓摩挲。她的舌尖轻轻舔过我的下唇，带着点清甜。我抬手按住她的后颈，把这个吻加深，能感到她身体从微僵到渐渐放松，那些委屈、想念，都在这温存的亲吻里一点点化开。
直到呼吸都有些乱了，她才稍稍退开，脸颊红扑扑的，眼睛湿漉漉地望着我，带着点羞，又掩不住笑意。“姐姐，”她轻咬了下唇，手指在我心口画着圈，“我以前总惹你生气……以后再也不会了。”
“知道错了就好。”我捏捏她的脸，语气故意严肃，手上的动作却放得极轻，“下次再跑，我可没这么好说话了。”
她赶紧摇头，整张脸埋进我怀里，声音嗡嗡的：“不跑了，这辈子都不跑了……就赖着姐姐。”
我们就这样抱着躺了很久，阳光一寸寸爬上床，被子被晒得暖烘烘的。她时不时凑过来亲我一下——额头、脸颊、下巴，像只黏人的小猫。我就随她去，偶尔回吻她，或揉揉她的头发。
她往我怀里缩了缩，紧紧搂着我的腰，像怕一松手我就会不见。我能感觉到她身体的轻颤，也能听见她的心跳，咚咚地，和我的撞在一起，分不清谁更快。
快到中午，我们才慢吞吞起床。她不肯穿衣服，裹着被子坐在床上，眼睛一直跟着我转。“姐姐，你穿那件浅蓝色的睡衣好不好？”她指着衣柜，眼睛亮亮地说，“我喜欢看你穿那件。”
“好。”我顺着她，把睡衣拿出来穿上。她立刻掀开被子跳下床，从背后抱住我，脸贴在我背上，手臂环得紧紧的，声音甜得发腻：“姐姐真好看。”
我转过身，轻轻捏她的脸：“快去穿衣服，别着凉。”
她噘噘嘴，还是乖乖去拿了衣服，不过穿得磨磨蹭蹭，时不时回头看我，眼神里全是撒娇的意味。等她穿好，我已经在厨房准备午饭。她也跟进来，像个小尾巴似的贴在我身后。我洗菜，她就在旁边递盘子；我切菜，她就从背后搂着我，下巴搁在我肩上，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姐姐，我想吃番茄炒蛋，糖放多一点哦。”
“土豆丝要切细一点嘛，粗粗的不好吃。”
“你慢点切呀，别切到手……”
我被她说得心里暖乎乎的，回头看她，她正睁着大眼睛望我，眼里全是依赖和欢喜。“知道啦，小唠叨。”我刮了下她的鼻子，她立刻笑起来，露出两颗小虎牙，可爱得让人想揉揉。
午饭吃得慢悠悠，她老是夹菜给我，自己却没吃几口，光顾着看我。“多吃点。”我把她爱吃的排骨夹到她碗里，“看你瘦的，这几个月肯定没好好吃饭。”
“想你想得吃不下嘛。”她撒着娇，乖乖啃起排骨，又夹一块给我，“姐姐也多吃，补补。”
下午收拾房间，她抢着拖地，结果没拿稳拖把，水溅了我一裤子。“哎呀！”她吐吐舌头，赶紧放下拖把来擦，手在我裤腿上轻轻抹着，动作小心翼翼的，“姐姐对不起嘛，我不是故意的。”
“你呀。”我忍不住笑，把她拉进怀里，“笨手笨脚的，还是我来吧。”
她不肯，抱着我胳膊晃：“不要，我要帮姐姐一起做。以前都是你一个人忙，太辛苦了。”说着就踮脚去擦柜顶，身子微微前倾，背脊拉出纤细的弧度。我从身后扶住她的腰，怕她摔了，她回头冲我笑，眼睛亮亮的：“姐姐你看，我也可以帮忙啦。”
收拾到一半，她突然从抽屉里翻出我们以前的合照。照片里我们笑得特别灿烂，她靠在我肩上，头歪向我这边。“姐姐，你看我们那时候多好。”她把照片举到我面前，语气里有点怀念，“我在外地的时候，一直把这张照片放在钱包里，想你了就拿出来看。”
我接过照片，指尖轻轻抚过画面上的两个人，心里泛起一阵酸软。“以后我们会更好的。”我搂住她，在她耳边轻声说。
傍晚我们窝在沙发上看电影，她靠在我怀里，头枕着我肩膀，抱着一包薯片，时不时喂我一片。其实电影放了什么我根本没看进去，全部注意力都在怀里这个人身上。她的呼吸拂过我脖颈，带着薯片的咸香，身体软软地贴着我，温暖又踏实。
放到男女主相拥的画面时，她忽然抬头看我，“姐姐，我们也抱抱。”
我笑了，手臂收紧，把她搂得更牢，在她耳边轻声说：“不是一直抱着吗？”
“不一样。”她摇摇头，主动凑上来吻我。这个吻比早上更缠绵，带着点动情的意味。她的手悄悄从我衣角滑进来，指尖轻轻抚过我腰侧，激起一阵战栗。我按住她的手，把这个吻加深，感受着她身体的温度，听着彼此分不清的心跳。
晚上洗漱完，她非要给我吹头发。浴室里还漫着温热的水汽，她拿着吹风机，调了最低档，小心翼翼地顺着我的长发吹。手指轻轻梳过我的发丝，动作温柔得不像话。“姐姐，你头发还是这么好。”她声音里带着点羡慕，“以前我老爱揪你头发，你还总说我。”
“现在也可以揪。”我回头看她，她脸上漾着甜甜的笑，眼神柔软。吹风机的声音低低响着，混着她的呼吸，浴室里的气氛温馨得让人心动。
吹干头发回到床上，她立马缠了上来，比早上还要黏人。她枕在我胸口，手臂和腿都绕着我，像是要把这几个月没抱够的全部补回来。
“姐姐，我好爱你。”
“我也爱你。”我低头，在她发间落下一个吻，手指一下一下顺着她的长发。
夜渐渐深了，房间里只剩下我们彼此的呼吸。她的身体很软，贴着我，我能感觉她慢慢放松下来，呼吸变得均匀，大概是睡着了。我却没什么睡意，睁眼望着天花板，心里是从未有过的安定。
分开的那些日子，像一场漫长的噩梦，而现在梦醒了，人还在，爱也没少，反而因为离别变得更浓。
周日和周六一样，黏糊又甜蜜。中午我们一起包饺子，她包的歪歪扭扭，有的露馅，有的裂口，我笑着逗她，她还不服，非要跟我比，结果包出一堆奇形怪状的饺子，两个人笑得直不起腰。煮好之后，她夹起一个自己包的，小心咬了一口，汤汁溅了一脸。“哎呀！”她轻呼，我赶紧拿纸巾给她擦，指尖掠过她嘴角时，她突然张口轻轻咬了下我的手指，眼里闪着调皮的光。
下午我们挤在阳台的躺椅上晒太阳，她靠在我怀里，我拿着书念给她听。阳光暖暖地罩着我们，她的呼吸渐渐平稳，应该是又睡着了。我低头看她，嘴角还带着浅浅的笑，眉头舒展，再没有从前那种挥之不去的愁绪。我轻轻合上书，把她搂得更紧些，心里默默想：以后的日子，就这样一直陪着她吧，再也不分开了。
傍晚她醒了，揉着眼睛看我，眼神还有点懵：“姐姐，我睡了多久？”
“没多久。”我捏捏她的脸，“饿不饿？我去做饭。”
她摇摇头，又往我怀里蹭了蹭，声音软软的：“不饿，再抱一会儿。”
夕阳的余晖从窗口斜斜地照进来，把我俩的影子拉得长长的，叠在一起，分不清谁是谁。那些分开的日日夜夜，那些刻意的疏远和硬撑的冷漠，都在这两天温软的时光里，被轻轻抚平。
我们像两块分开太久的拼图，终于重新合在一起，每一个拥抱、每一个吻、每一次对视，都带着失而复得的珍惜和浓得化不开的爱。
我低头，在她额上轻轻吻了一下，心里是从未有过的确定：这一次，我们不会再分开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