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暗部的情报网
夜盯着那颗悬浮的黑球。
球面映出他自己的脸。
苍白，冷汗滑到下巴，滴在披风上。
他右手还悬在半空，雷光没散。
但查克拉快到极限了，右腿像被冻住，左手指尖发麻，晶格化的区域从肩胛往上爬，碰到脖子时一阵刺痛。
纲手靠在红豆肩上，呼吸很浅。
红豆左臂还在流血，但她没松手，一只手撑着纲手，另一只手慢慢抬起来，挡在三人前方。
“还有动静。”她说。
地面震动又来了。
不是从断崖下。
是从地底深处，一波接一波，像心跳。
夜咬牙，把净眼再开一点。
视野里，查克拉流动变得清晰。断崖下方的岩层中，有几十道灰白色能量线正往这边汇聚。骨傀群没死完，它们在重组。
他想说话，喉咙干得发不出声。
就在这时，头顶风压变了。
不是普通的风。
是高速气流切割空气的声音。
他抬头。
一群蜂鸟从高处俯冲下来。
数量很多，排成螺旋阵型，翅膀拍打得极快，发出高频震颤。
最前面几只蜂鸟翅根处闪了一下。
有东西射出来。
是千本。
每根千本都绑着微型起爆符。
它们精准命中三具刚攀上断崖的骨傀胸口结晶。
爆炸声连成一片。
骨傀动作停滞，关节崩裂，倒在地上。
紧接着，一道银影从岩壁阴影跃出。
落地无声。
是个女人。
银色短发，脸上有交叉疤痕，穿着深灰色紧身作战服，袖口露出一截特制布料——隔音服的边缘。
她站定后没有说话，右手快速结印。
0.8秒完成一个印。
三只蜂鸟飞出队伍，在空中形成三角形。
每只蜂鸟翅膀轻微抖动，释放出微弱查克拉波动。
夜立刻察觉。
这些波动在空气中连接，形成一张看不见的网。
他低声对纲手说：“是暗部的人。”
纲手闭着眼，但嘴角动了一下。
“编号‘蜂’？”
“嗯。”
“她来得正好。”
风间琉璃没看他们。
她转身面对战场，左手抬起，指尖弹出一枚千本，甩向另一具靠近的骨傀。
千本穿过空气，击中目标颈部连接处。
爆炸。
骨傀头颅炸开。
她动作干净利落，全程没发出一点声音。
红豆盯着她看了两秒，忽然开口：“你能控制多少蜂鸟？”
风间琉璃回头。
目光扫过红豆，又落在夜身上。
她伸出三根手指。
然后结印。
三只蜂鸟飞到不同方向，停在半空。
每只蜂鸟翅翼震动频率不同。
夜闭眼，用净眼感知。
他发现蜂鸟之间有查克拉共振，像是在传递信息。
“够了。”他说，“能预警偷袭。”
纲手这时睁开眼。
她看着风间琉璃，忽然笑了。
“你绕了三十米远，就为了把第一只蜂鸟停在夜身后三尺的位置。”
风间琉璃身体一僵。
她迅速移开视线，右手再次结印，示意蜂鸟扩大侦查半径。
但她的指尖微微颤抖。
红豆小声说：“她这种人，越紧张结印越快。”
夜没说话。
他望着那只始终停留在自己背后的蜂鸟。
它不动，翅翼轻颤，像是在替主人屏息。
他慢慢抬起左手，掌心向上。
蜂鸟轻轻落下，足尖很轻，几乎没有重量。
风间琉璃猛地低头，假装整理袖口，但她没再赶它走。
查克拉网已经铺开。
蜂鸟分布在战场四周，每一只都在接收地底传来的震动信号。
夜靠着这股感知，判断敌情。
地下通道里的骨傀还在逼近，数量比刚才多，而且速度更快。
“它们要冲上来了。”他说。
红豆点头，咬破舌尖，准备再次发动通灵术。
但她脸色发白，显然体力不够。
纲手伸手按住她肩膀。
“别勉强。”
“可我们……”
“有人会处理。”
话音刚落。
空中一只蜂鸟突然改变飞行轨迹。
它急速下坠，在离地两米处猛然拉高，翅膀剧烈震动三次。
这是警报信号，夜立刻反应。
“左边！”
他刚喊出口，岩层裂开。
五具骨傀破土而出，直扑三人位置。
风间琉璃早有准备。
她双手同时结印，速度提升到0.7秒/印。
三只蜂鸟从不同角度俯冲，翅尖弹射千本，全部命中骨傀胸口结晶。
爆炸几乎同时发生。
骨傀倒下，但地下震动没停，更多骨傀正在接近。
风间琉璃站在原地，不断调整蜂鸟位置。
她的动作越来越快，结印频率逼近极限，夜看出她在硬撑。
“你在调多少蜂鸟？”他问。
她没回答，只是抬起左手，在空中画了个圈。
九。
九只蜂鸟在战场上空盘旋。
每一只都承担着情报传递的任务。
她不能分心说话，只能靠手势和查克拉波动交流。
红豆看着她，忽然明白了什么。
“她不是一个人来的。”
“什么意思？”夜问。
“她是来送情报的。”红豆说，“三代目知道我们会撑不住，所以提前派了支援。但她不能暴露身份，只能用这种方式。”
夜看向风间琉璃。
她依旧冷漠，眼神不带感情。
可那只停在他掌心的蜂鸟，一直没飞走。
纲手轻笑一声。
“你还说只是执行命令？”
风间琉璃手指一抖，她迅速结印，让蜂鸟继续巡逻，但那只蜂鸟仍留在夜手上。
夜低头看着它，它也看着他，小眼睛黑亮。
他忽然想起任务简报里的一句话：
“蜂鸟行动，永不返巢。”
意思是，一旦出发，就没有回头路。
她早就知道自己可能会死在这里，可她还是来了。
查克拉网持续运作，蜂鸟不断传递地下动静。
夜根据情报，预判每一次突袭。
风间琉璃配合默契，每次都能在骨傀出现前一秒发动攻击。
两人没有对话。
但战斗节奏完全同步。
就像早就合作过无数次。
红豆靠着纲手，喘着气说：“她比我们想象的更了解你。”
夜没回应，他只是把左手握紧一点。
蜂鸟在他掌心轻轻拍了下翅膀。
地底震动再次增强。
这次不一样。
不是骨傀。
是更深的地方传来压力。
夜用净眼往下看。
查克拉流动显示，有一股新的能量正在苏醒。
他立刻抬头。
“不对劲。”
风间琉璃也察觉了。
她召回所有蜂鸟，在空中组成圆形阵列。
每只蜂鸟翅翼同时震动。
查克拉网收缩，聚焦于地底某一点。
夜看清了。
那里有个巨大的能量团。
正在上升。
“不是骨傀。”他说。
红豆皱眉：“那是什么？”
没人回答。
风间琉璃突然冲到夜面前。
她伸手，一把抓住他左手。
蜂鸟被惊飞。
她盯着他，眼神第一次有了情绪。
然后她松手，快速结印。
一个字一个字打出手语：
“不能让它上来。”
夜懂了。
这不只是增援。
她是来阻止某个东西从地底出来的。
纲手靠在红豆肩上，声音很轻：“你们……已经有默契了。”
风间琉璃没看她。
她退回原位，重新操控蜂鸟。
但她的站位变了。
现在她站在夜左侧三步远，正好能护住他无法行动的右腿。
红豆看着这一幕，嘴角扬了一下。
“真是个奇怪的组合。”
夜低头。
那只蜂鸟又飞回来了，落在他掌心。
他抬起手，蜂鸟展开翅膀准备起飞。
风间琉璃看着这一幕，她右手缓缓抬起。
准备下一个指令。
就在这时。
地底传来一声闷响。
蜂鸟全部停下，翅翼僵在半空，查克拉网出现裂痕。
夜瞳孔一缩。
“它出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