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 根部的双重间谍
夜的左手按在纲手后背。
指尖能感觉到她查克拉微弱的搏动。
他没说话，也没抬头。
红豆站在他们前方半步，紫色马尾被风扯直。
她右手指尖夹着一枚苦无，左臂袖口撕开到肘部。
皮肤下，天之咒印的黑色纹路正在剥落。
边缘泛红，中间插着一根银针。
针尖连着细丝，直通心口。
她抬手拔针。
青烟冒起。
咒印残痕一寸寸消散。
“五年前团藏用咒印控制我时……我就在等今天！”
声音很平。
没有起伏。
但断崖边缘的风停了一瞬。
夜喉结动了一下。
他右眼下方的疤痕还在发烫，净眼未闭。
他看见两股查克拉在红豆体内并行。
一股灰黑，从颈侧经络向下，沉在丹田位置，像冻住的淤泥。
另一股赤红，缠着脊椎往上，混着蛇类特有的灼热感，还有一点雷遁残留的震频。
不是伪装。
是真实存在的双轨系统。
他开口：“你是双重间谍？”
红豆转头看他。
嘴角扬起。
不是笑。
是刀出鞘前的寒光。
她右手一甩，护额飞出去，砸在岩壁上，弹了两下，掉进裂缝。
额头露出暗青色印记。
根部标记。
三道交叉刻痕，中间嵌着一枚微型写轮眼浮雕。
“团藏大人有令。”她说，“全力协助你们。”
纲手没动。
她左手垂在身侧，指节泛白。
三枚金色苦无无声落在红豆脚边。
一枚尖朝外，两枚斜插地面。
红豆低头看了一眼。
没捡。
她抬起双手，结印。
速度不快，但每个印都稳。
“通灵之术。”
地面震动。
三条墨色大蛇破土而出。
蛇瞳竖立，鳞片反光。
最粗那条缠住第一具骨傀的腰，绞紧。
咔嚓。
骨节断裂声清晰可闻。
第二条咬住第二具骨傀的咽喉，毒牙刺入结晶胸甲。
紫光一闪，胸甲裂开蛛网状纹路。
第三条盘成环形，横在夜与纲手面前，蛇首昂起，吐信。
腥气扑面。
骨傀分身脚步顿住。
它们胸口的紫色结晶同步闪烁三次。
像是在识别威胁等级。
红豆没看它们。
她盯着夜：“你右腿不能动。”
夜点头。
“左手抖得握不住苦无。”
夜没否认。
“晶格化已经到肩胛。”
夜闭了下眼。
红豆忽然抬脚，踢起一块碎石。
石子擦着夜耳侧飞过，打中一具刚绕到侧后的骨傀眼睛。
那具骨傀动作一滞。
红豆说：“我不信你撑得住。”
夜说：“我信你。”
红豆没回应。
她转身面对包围圈。
三具被绞杀的骨傀已瘫在地上，关节错位，胸甲碎裂。
但更多骨傀正从断崖下方攀上来。
它们手脚并用，指甲刮着岩石，发出刺耳声响。
纲手咳了一声。
血丝从嘴角渗出。
她抬手抹掉，把初代项链攥进掌心。
红豆余光扫见，立刻说：“别用百豪。”
纲手没松手。
红豆又说：“你肋下经络撕裂，再强行催动查克拉，会断。”
纲手终于松开项链。
她把项链塞进夜手里。
夜没接。
他左手仍按在她后背，右手空着。
红豆把项链直接按进他掌心。
金属冰凉。
夜手指合拢。
红豆说：“你现在的查克拉，只能维持净眼三分钟。”
夜说：“够了。”
红豆点头。
她右手一挥，三条大蛇同时转向。
蛇尾扫地，卷起尘土。
尘雾里，她左手突然翻转，掌心朝上。
一道细小雷光在她指尖跳动。
不是夜那种暴烈的蓝白，而是暗紫带金。
雷光一震。
三具刚跃上断崖的骨傀膝盖齐断。
它们倒地，却立刻撑起上半身，手臂变形为骨镰。
红豆没再出手。
她看着夜：“你能用雷遁引导我的蛇吗？”
夜说：“可以。”
红豆立刻说：“那就现在。”
夜没动。
他左手仍按在纲手后背。
纲手呼吸变重。
红豆皱眉：“你在等什么？”
夜说：“等你确认一件事。”
红豆问：“什么事？”
夜说：“你拔了银针。根部控制有没有残留？”
红豆沉默两秒。
她抬手，用苦无划开自己左腕内侧皮肤。
皮开肉绽。
没有血。
只有一层薄薄的灰膜覆盖在血管上。
她用苦无尖端挑起一角。
灰膜下，查克拉流缓慢涌动。
“还有。”
她说，“但只剩一层。”
夜说：“够了。”
他左手猛地收紧。
纲手身体一颤。
一股极细的查克拉顺着她脊椎冲进夜体内。
不是补给。
是导引。
夜右眼净眼全开。
瞳孔浮现雷纹。
他抬右手，指向最前面那条大蛇。
指尖雷光暴涨。
雷光顺着空气射出，没入蛇瞳。
蛇身一震。
鳞片全部竖起。
它仰头嘶鸣。
声音不像蛇叫。
像雷暴前的第一声闷响。
其余两条蛇同步昂首。
三道蛇瞳同时亮起紫金雷光。
红豆双手结印。
速度加快。
“雷遁·千本蛇影。”
她低喝。
三条大蛇瞬间炸开。
不是死亡。
是分裂。
每条蛇崩解成上百条细蛇。
每条细蛇都裹着雷光。
它们如雨般洒向骨傀群。
第一排骨傀举起骨臂格挡。
雷蛇撞上骨臂，没爆。
只是钻。
钻进关节缝隙，钻进胸甲裂痕，钻进眼眶。
所有被击中的骨傀动作停滞。
它们胸口的紫色结晶开始频闪。
由紫转灰。
由灰转黑。
然后熄灭。
三秒后。
第一具骨傀跪倒。
第二具歪头。
第三具胸口裂开，结晶掉落，摔成粉末。
红豆没停。
她右手一招。
地上碎骨飞起，裹着雷光，组成新的蛇形。
比刚才更细，更快。
她看向夜：“还能导一次吗？”
夜没回答。
他左手仍按在纲手后背。
纲手闭着眼。
她额头渗汗。
嘴唇发白。
红豆说：“她快撑不住了。”
夜说：“我知道。”
他松开左手。
纲手晃了一下。
红豆立刻伸手扶住她另一边胳膊。
夜右手抬起。
雷光再起。
这次更细。
更密。
像一张网。
他指向地面。
雷光落地。
地面震动。
所有尚未倒下的骨傀脚下，岩石裂开。
裂缝里钻出细蛇。
全是雷光所化。
红豆咬破舌尖。
一口血喷在空中。
血雾散开。
所有雷蛇同步转向。
目标——骨傀群中心。
那里站着一具不同寻常的骨傀。
它没穿岩隐制服。
它披着黑袍。
胸前挂着一枚破损的晓组织护额。
红豆盯着它。
说：“它不是骨傀王造的。”
夜说：“是角都留下的。”
红豆点头。
她抬手。
所有雷蛇停止移动。
悬在半空。
静止。
下一秒。
她五指张开。
雷蛇暴射。
黑袍骨傀抬手格挡。
雷蛇撞上它手臂。
没有穿透。
手臂炸开。
露出里面跳动的心脏。
五颗。
颜色各异。
风突然变大。
吹起红豆的马尾。
吹起纲手的金发。
吹起夜的黑色披风。
三人站在断崖边缘。
身后是骨魂殿废墟。
身前是骨傀残军。
红豆左臂伤口渗血。
纲手靠在她肩上。
夜站在两人中间。
右手垂在身侧。
指尖雷光未散。
他盯着那具黑袍骨傀。
黑袍骨傀也盯着他。
它抬起仅剩的左手。
掌心朝上。
一团黑气在它手中凝聚。
不是查克拉。
是地怨虞。
红豆说：“它要自爆。”
夜说：“拦住它。”
红豆没动。
她看着夜。
夜说：“现在。”
红豆抬脚。
踩碎一块岩石。
碎石飞溅。
她右拳挥出。
拳头还没碰到黑袍骨傀。
黑袍骨傀胸口的心脏突然全部停止跳动。
它低头。
看向自己胸口。
然后抬头。
看向夜。
它张嘴。
没发出声音。
但夜听见了。
三个字。
从它喉咙里挤出来的。
“你……赢了。”
话音落。
它胸口炸开。
不是爆炸。
是塌陷。
像被抽走所有支撑。
整个身体向内收缩。
变成一颗黑色圆球。
球体表面浮现五张人脸。
每张脸都在笑。
夜抬手。
雷光射出。
打在球体上。
球体没碎。
只是旋转加快。
红豆一把拉住纲手往后退。
夜没动。
他盯着球体。
球体越转越快。
表面人脸模糊。
最后只剩一张。
一张年轻的脸。
和夜一模一样。
球体停住。
悬浮在半空。
静静看着夜。
夜抬起左手。
按在自己心口。
晶格化的区域正在发烫。
他盯着那张脸。
那张脸也盯着他。
风更大了。
吹得三人衣摆猎猎作响。
红豆松开纲手。
她向前一步。
站在夜身侧。
她右手抬起。
掌心朝上。
一缕雷光在她指尖凝聚。
纲手没动。
她只是站着。
看着夜。
看着红豆。
看着那颗悬浮的黑球。
黑球表面的人脸忽然眨了一下眼。
夜的手指动了一下。
雷光跳动。
黑球表面裂开一道细缝。
缝里透出一点红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