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 回 抢民女部将殒命 老服部养虎为患
洛阳郊外，时值二月初二，村民社赛，亦举行庙会，男女皆集。正遇石虎带数千铁骑路过。“虎爹，你看，那三个妞漂亮得紧哩”一个贼眉鼠眼獐头鼠目的男子往人堆里指着，此人正是石虎的儿子石鉴，年纪不大倒是满腹坏水。
石虎一看果然似仙女下凡，立即令军士围住，准备男人尽数杀之，女人抢回宫去。
“住手，石虎你个婊子养的还敢光天化日强抢民女？”空中传来巨雷般的声浪，其强大的内力居然震碎了河上的石桥，最靠近声源的兵士被震得五脏俱碎，死于地下。稍远些的则跌坐在地，双耳流血。
“谁家九族活得不耐烦了？他妈的敢骂我石虎？”石虎气愤地骂着，眼睛也在四下寻着来人。
“骂你石虎待怎地？老子是服部！”四周还是没有任何人影，但是这个苍老雄浑的声音，却始终萦绕在四周，兵士已经开始微微发抖。
一听服部这个名字，石虎吓得面如死灰，一马当先飞也似地逃走了，只恨爹娘少生了两条腿，只恨马不是飞马，再也顾不上那些漂亮女子和他的士卒了。
三个胆子大的卒长，两个说着服部只会用声音吓人，根本不敢现身，随着“乙嘿嘿”一声怪叫，另一个卒长，从他的长相看明显是羯人，捞起一位漂亮女子，扔在马上就向回营的方向狂奔而去。
“放开我，放开我，救命啊！！！”女子在马上拼命挣扎，却抵不得卒长的力气，像一条在砧板上待宰的鱼动弹不得。
噗，噗两声轻响，刚刚还在策马狂奔的卒长，直直倒撞下马来，而那马也如中了瘟疫般横倒于地。
女子被从马上甩出来，眼看就要撞上路边的乱石，空中忽然浮现出一团白汽，像云朵，像水汽，更像棉花糖，慢慢幻化出一个人形，脚上头下倒悬于空，左手似捏着什么东西，右手温柔托住女子，轻轻放于草地上。
还没等众人看清是怎么回事，又是噗噗两声轻响，另外两名卒长像喝醉了似的，身子一软也瘫在了地上。
众士卒见状仗着人多势众欲杀空中那人，纷纷挺枪便刺，挥舞着兵器一拥而上，不想却惹恼了那人。
空中那团白汽立即分裂增殖为成千上万个，每个人手里都提着一把长刀；士卒们惊呆了，呆若木鸡都不知该刺哪个了，没等众人弄明白是怎么回事，空中那成千上万的服部一齐挥刀，几千个人头齐刷刷地落下，咕噜咕噜滚了一地，那些失去首级的尸身纷纷喷血，组合成一圈绚丽的血色喷泉，扑噜扑噜地倒了一地。
世界上的事情往往就是这样，有些事情很容易弄明白，而有些事情则到死都弄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
村民们也看得惊呆了！得救后的村民壮着胆子看了三个卒长的尸身，才明白是怎么回事。尸体粗看通体不见伤痕，仔细看才发现致命伤是飞镖贯穿头部，造成的颅脑损伤。普通飞镖无非也就是扎在头脸或躯干上，没啥稀奇的。而服部的内力雄厚无双，飞镖直接打进了羯人的头部，所以外部很难发现伤痕。
这位服部，其实就是春华秋实，服部是他的字。被救下的女子仔细一看，惊喜地叫道：“原来是您救了我啊。”春华秋实一看，也吃了一惊，脱口而出道，二公主你怎么在这里？
“还不是那杀千刀的石虎害的嘛。”二公主怒气冲天地道：“您能收留我们吗？我说的是我还有我的大姐和小妹。”
春华秋实请村民们各自归家，村民们皆不敢，怕石虎报复，也请春华秋实收留之。
“哈哈哈哈哈哈哈”春华秋实大笑道，“石虎胆敢再来，你们尽管告诉他，服部在这里，看他敢怎么样。”村民们尽管将信将疑，慢慢地也只能回家住着了。
“来，请用，都饿了吧，”服部一会就端出了四碗热气腾腾的饺子，每碗居然还加了两个荷包蛋！三位公主皆狼吞虎咽，二公主露璐吃得最快，又要了一碗，服部无奈，只能放下吃了半碗的饺子，又去给她下了一碗。
“你们怎么会在哪里？”春华秋实率先发问。“自从皇上刘曜被石勒击败，宫内形势一片大乱，刚开始皇后和几位皇子还能相容，后来食物渐渐越来越少，我们三个只会吃饭的女子，就被他们赶了出来。”三公主心有余悸地答道：“后来我们就流落到了民间，相依为命，乞讨为生，慢慢就来到了清河村，村民见我们弎个可怜就收留了，也就是今天石虎要抢女子的地方。再后来，石勒军攻破了皇宫，皇宫里的财宝和女子都归了石勒，皇子们认石勒当了后爹。石勒病死后，财宝和女子又都归了石虎。”
哦，春华秋实大致明白了，没等他再问，二公主露璐抢着问道：“那石虎杀人如麻，恶贯满盈，怎么听到您的名号就像吓破了胆，如丧家之犬般狂奔乱逃啊？”
“嗨………这是一段尘封的往事，说来话长啊，说得久了谁帮我洗碗啊？”服部故意慢吞吞地吊大家的胃口。
我洗碗吧，您尽管讲，大公主自告奋勇。
“好吧，那是我年轻的时候，哈哈，每个人都有年轻的时候啊，是吧？”春华秋实慢慢回忆起往昔，“那时正好诛杀了几位贩人为奴的巨恶，最近才弄明白其中一个正是石虎的爹！因为贪看襄国的风物，于是便滞留了数月，七月流火的一天，热不可当，我正在赶路，忽然一颗石子，冲左眼就疾射过来，我一闪躲过。四下一望，有一羯人，正拿着弹弓傻笑呢。我正想斥责他，不曾想嗖的一声，又一个石子向我右眼急射过来，忙拿刀一挡，当的一声火星四溅。”
“没想到，这个坏孩子，居然如此歹毒，见两颗石子都不曾伤我分毫，拿着手刺便来扎我，我躲了几下，没想到他不依不饶，每次都瞄着要害扎，这是想要了我的命啊，”服部喝了口茶，接着道：“我一看也来气了，小小年纪心肠居然如此歹毒，于是拔刀出鞘，对了，就是你们看到的我常用的那把江雪左一文字，只一撇直接把他的手刺削断了。”
三位公主聚精会神听得出神，春华秋实拍拍江雪左一文字，“那羯族孩子也有十六七岁了，我本以为他会知难而退，没想到他却恼羞成怒，挥拳朝我打来，观其人也就是力气大点而已，也不算力大无穷的那种，打过来的拳毫无章法，那蛇蝎心肠倒是确确实实的。我也大怒，使出一招千树摘桃手就把他打倒，把他按在地上结结实实打了一顿，打得他趴在地上再也爬不起来，我才心满意足地走了。”
“那个人就是石虎吗？”大公主昂妲睁着大大的眼睛问道。服部深深叹了一口气，答道：“哎，是的，当时我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也是第一次见他，今天再次听到他的声音，确认是同一个人，错不了。老古话说得好啊，养虎为患，养虎为患，没想到因为我一时的心慈手软，放了这只石虎，居然让这么个恶魔崛起了。”
大公主昂妲乖巧地拿了碗去洗了，一会就响起了哗哗的洗碗声，屋内的三人俱感慨不已。
子时夜深，三位公主睡一屋，老男人睡另一屋。丑时，服部正在酣睡，怀里突然多了一阵温香软玉，原来是二公主露璐，只着肚兜悄悄钻进了春华秋实的被窝。
“这是何意？”春华秋实装作不解问道。“搂着我睡，好不好嘛？好怕黑哦。”二公主露璐如八爪鱼般缠住他，冠冕堂皇答道……
次日天光大量，大公主昂妲和三公主亦菲早早起床梳洗，日上三竿的时候，才看到二公主露璐和春华秋实衣衫齐整从同一屋出来，都露出惊讶又害羞的表情。
其实二公主露璐被救后想通了，与其被石虎或其手下糟蹋，不如把最宝贵的初夜献给自己爱的人！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