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以电影化的运镜进行改写*
“唔……”雷无桀从梦中醒来，视线迷蒙地环顾四周，发现自己置身于一间陌生的屋子。他揉了揉眼睛，猜测这里大概是雪月城内的某处宅院。屋内空无一人，只有窗外洒进几缕斜阳。他掀开薄被，赤脚踩在冰凉的地板上，推开门走了出去。
庭院中，那个总是懒洋洋的客栈老板正躺在长椅上晒太阳。青衫随着微风轻轻摆动，那副闲散的模样让人忍不住想踹一脚。“你醒啦？”萧瑟头也不回，声音平淡得像一杯白开水。
雷无桀点点头，在萧瑟身旁的石阶上坐下，拍了拍灰尘，试探着问道：“萧瑟，我睡了多久？还有叶姐姐呢？”
“一天一夜。”萧瑟依旧盯着天空，语气不咸不淡，“至于你叶姐姐……她有事忙去了。”
“这么久！”雷无桀瞪大眼睛惊呼了一声，随即压低声音试探道，“那，你在这儿等我是为了跟我道别啊？”
萧瑟嗤笑一声，翻了个身，侧对着他冷哼道：“这么希望我走？是不是怕付不起那八百两银子，打算赖账？”
雷无桀尴尬地挠了挠头，干笑道：“我去问大师兄要，你等着就行。”
“要什么要，三师尊已经给了他钱了，别被他糊弄了。”一道清朗的男声忽然从背后传来，雷无桀闻声回头，看到唐莲和叶安乐正缓步走来。
“大师兄！叶姐姐！”雷无桀顿时兴奋起来，站起来迎了上去。
“嗯，这一声大师兄总算是叫对了。”唐莲眉眼弯弯，嘴角带着一丝浅笑。
“雷无桀，这一觉睡得好吗？身体有没有哪里不适？”叶安乐温润的声音如同春风拂面。
雷无桀挠了挠头发，憨笑道：“叶姐姐，我睡得很好，身体也没啥问题。”
唐莲双手抱胸，目光扫过萧瑟，悠悠开口：“对了，你旁边那位，现在可是你的三师弟了。”
“什么意思？”雷无桀愣了一下，看向萧瑟。
萧瑟干脆翻了个身，把后背对着他们，摆明了不想搭理这个话题。
“在你拜师二师尊之后，萧瑟也被三师尊收为徒弟了。虽然雪月城中大家都是师兄弟，但如果单论三位城主的话，只有我们三个是他们的弟子。不管入门先后还是师父辈分，这样排行没毛病吧？你说呢，三师弟？”唐莲挑眉望向萧瑟。
萧瑟没有接话，反倒雷无桀先拍手欢呼道：“太好了！本来还想着同行一场，分开会觉得不舍，现在可好了，咱以后还能一直在一起！”
“谁要和你一直在一起啊！”萧瑟立刻反驳，语气里透着几分嫌弃。
雷无桀不以为意，继续说道：“以后咱们几个一起闯荡江湖，像三位城主年轻时那样，怎么样？说不定还能捞个天下第几当当！”
提到三位城主，雷无桀忽然想起什么，转头看向叶安乐，眼中满是崇拜：“对了，叶姐姐，你明天真的要和雪月剑仙比试吗？”
叶安乐微微一笑，声音轻柔：“是的，就在明天。”
“哇，叶姐姐，你太厉害了！竟然要和雪月剑仙比试！”雷无桀越说越激动，脸上的表情都要溢出来了。
就在这时，萧瑟插了一句，语气不紧不慢却带了几分戏谑：“我说雷无桀，李寒衣让你第二天去找她，我看着这天都快黑了。堂堂雪月城二城主一向一诺千金，晚了一刻，你们那‘万山无阻’的约定怕是要作废了吧？”
雷无桀一听，脸色猛地一变，连忙跳起来挥手道：“告辞！”话音未落，人影已经消失在院门口。
看着雷无桀风风火火离开的背影，叶安乐忍不住笑出声：“萧瑟，你怎么就这么喜欢逗他？”
萧瑟淡淡瞥了她一眼，语气平静：“我没逗他，我说的是实话。”
叶安乐抿嘴笑了笑，没接话。这时，唐莲突然幽幽地开口：“怜月师父当年送我来雪月城时，让我替唐门等一个人。那个人，是你吗？”
萧瑟直接摇头：“当然不是。”
唐莲挑了挑眉，似笑非笑：“这么快就否定，都不用想想？”
“废话，你等也是等个如花似玉的姑娘，等我干什么？再说了，你看着老成持重，实际上你也就比雷无桀大一两岁吧。”萧瑟翻了个白眼，言语间满是不屑。
唐莲被噎了一下，但很快恢复镇定，瞟了一眼正在喝茶的叶安乐，嘴角勾起一抹笑意：“的确不用我操心，不过嘛，总有人管你。”
萧瑟捕捉到他的眼神，耳尖隐隐泛红，但嘴上依旧硬气：“天女蕊那么厉害，也不知道她管不管得了你这个唐门少主。”
听到“天女蕊”三个字，唐莲的脸色瞬间变得通红，连耳朵都烧了起来，慌忙移开视线，结结巴巴道：“师姐，你……”
好在司空长风和司空千落及时赶到，将唐莲从窘境中解救出来。萧瑟瞥了司空长风一眼，语气懒散：“看来今天我这小院子贵客还真多啊。”
司空长风哈哈一笑，径直走到他面前，目光深邃：“你不是一直在等我吗？”
随后，他又转向其他人，语调沉稳地交代道：“唐莲、千落、安乐，你们三个守在外面，我和这位萧兄弟有些重要的事情需要商量。”
“是。”三人齐声应答。
萧瑟懒洋洋地站起身，袖子随意一甩，踱步进入内室，端起桌上的茶杯仰头喝了一口。
司空长风紧随其后，站在他身后低声道：“我发现你似乎并不喜欢我。”
萧瑟手中的动作顿了一下，抬头瞥了他一眼，又迅速收回视线，冷哼道：“我为什么要喜欢你？就因为你是天下独一无二的枪仙吗？”
司空长风沉默片刻，缓缓开口：“是因为那件事怪我吗？”
“我没有怪你，趋利避害是每个人的本能，只是我看不上你罢了。”萧瑟放下茶杯，语气中带着几分轻蔑，“枪仙又如何，想要收我为徒，你还不够格！”
司空长风并未因他的态度而生气，反而神色凝重地讲起了往事：“当年你王叔入狱时，我本已提枪准备冲出雪月城直奔天启，可当时我收到了一封信，是你的王叔亲手写的。”
“信上写了什么？”萧瑟急切地追问。
“他说，无论接下来发生什么事，都让我务必留在雪月城。”
萧瑟皱眉盯着司空长风，语气中充满质疑：“你确定是王叔亲笔所书？”
王叔手段心思缜密，怎么可能轻易让自己陷入绝境？
“龙飞凤舞的笔迹天下无人能模仿，你应该比我更清楚。”司空长风叹了口气，声音低沉，“我当时本打算违抗他的命令，但他号称算无遗策的卿相公子，或许这是他计划的一部分。如果我当时真的去了天启，也许会破坏他的布局……可我没想到，他最后竟然死了。”
萧瑟神色黯然：“谁也没想到。”
“我很后悔，当年我本该撕毁那封信，然后不顾一切冲去天启把他救出来。但今天，我不会再做任何让我后悔的事！”司空长风话音刚落，手中银光一闪，一根细针精准扎入萧瑟的手腕。
萧瑟挣扎着怒吼道：“你搞什么鬼？！”
外面传来声响，叶安乐担忧地看向内室，刚想迈步却被唐莲拦住。
司空长风低头看着萧瑟，嘴角浮现一丝笑意：“看来你并非伪装，武功果然被废了。不过隐脉蕴养得不错，应该是安乐丫头的功劳吧？”
萧瑟冷冷回应：“少管闲事！”
“我虽不算药王辛百草的嫡传，但也算半个徒弟，医术能排进前五。”司空长风自信地扬了扬下巴。
“那你有办法治好我？”萧瑟挑眉问道。
司空长风沉默片刻，摇了摇头：“你的经脉蕴养不错，至于你隐脉中的那股内力我没法拔除。”
萧瑟闻言勃然大怒：“那你废话这么多干什么？！”
司空长风不慌不忙地解释道：“虽然不能治好，但你的血脉不通影响治疗效果，所以……你需要运动。”
他说着打开房门，招手示意司空千落过来：“千落，你最近枪法卡在瓶颈吧？正好萧瑟身法不错，你可以找他练练，如果你的枪能追上他，枪法自然会突破。”
“喂！我什么时候同意了？”萧瑟不满地抗议。
司空千落却爽快接下挑战：“没问题，阿爹。”
见司空千落油盐不进，萧瑟无奈地看向叶安乐，却只收到一个爱莫能助的眼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