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形蛊
特警们听了,眉头都拧成了疙瘩。
啥都不知道?
那山洞里被锁链锁着的孩子是怎么回事?
总不能是凭空冒出来的?
还有她那带毒的血,到底是怎么回事?
队长想起山洞里小张疼得打滚的模样,又瞥了眼角落里乖乖坐着、没什么表情的张雪樱,忍不住重重叹了口气。
好在刚才已经抽了她一点血样,加急送去市里化验了,希望能从化验结果里找到点线索。
正犯愁时,派出所的民警领着个瘦小的男人走了进来,男人缩着脖子,一看就是紧张得厉害。
“队长,这是王二柱,村里的,据说是最后一个跟陈老五接触的人,昨晚还跟陈老五在他家喝了酒。”
王二柱一进院,见院里站着好几个穿警服的,腿肚子都打颤了,哆哆嗦嗦地就往地上蹲:“警察叔叔,我、我就是跟陈叔——不,跟陈五喝了点小酒,真没干别的啊!他、他的死真不关我的事啊!我今早还见他屋冒烟呢!”
“没人说你杀人了,”队长耐着性子开口,“你老实说,跟他喝酒的时候,他有没有说什么特别的话?比如他最近在干啥,或者提到过什么人、什么东西?”
王二闻言打了个寒颤,像是想起了什么,咽了口唾沫,又舔了舔发干的嘴唇,才小声说道:“他……他喝到兴头上,胡咧咧来着。说自己是蛊师,专门炼蛊的,还说啥他的想法不被人认可,以前在族里受了委屈。”
“蛊师?”所有人都互相看了一眼,这词听着就玄乎。
“是啊,我当时也当他喝多了吹牛,”王二柱又咽了口唾沫,“他喝了口酒,忽然就笑了,说他得了个宝贝,是他梦寐以求的宝贝,有了那宝贝,他就能光明正大地回族地,让那些看不起他的人都瞧瞧,他的想法是对的。”
众人面面相觑,特警里有个年轻的忍不住问道:“什么宝贝?这么金贵?他还能跟你说?”
王二柱撇了撇嘴,一脸“我当时也不信”的表情:“我当时就这么问他了!他白了我一眼,说他那宝贝金贵得很,别人碰不得,碰了就得倒大霉!还说也就我这傻样,他才敢跟我漏半句。”
特警们心里“咯噔”一下,不约而同地看向了屋里乖乖坐着的张雪樱,这孩子的血碰不得,碰了就遭殃,难不成……
有个村民按捺不住,追着问道:“什么东西这么邪乎?不会是他编出来唬人的吧?”
王二柱缩了缩脖子,声音压得更低了,带着点后怕:“他没明说,就含糊说了句……说是‘人形蛊’,是以人制作的蛊……我当时听着瘆得慌,没敢多问,喝了两口就跑了。”
“人形蛊”三个字一出口,院子里瞬间静了。
众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特警们的眼神顿时变了。
震惊、难以置信,还有一丝说不出的寒意。
“够了!”特警队长猛地打断他,脸色沉得吓人。
这种事要是传出去,非引起恐慌不可。
他立刻让民警把王二和其他村民都送回去,又严肃地警告他们:“今天的事,谁也不许往外说,敢造谣生事、引起群众恐慌的,按规定处理,听见没有?”
村民们被他严肃的语气吓了一跳,不敢再多问,连连点头,赶紧跟着民警走了。
王二柱更是如蒙大赦,低着头溜得飞快。
等人都走光了,院子里只剩下特警队员和派出所的几个民警,气氛一下子沉了下来,谁都没说话,只有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
过了好一会儿,一个年轻的特警才忍不住开口,声音压得很低,带着点不确定和难以言喻的复杂:“队长,这孩子……这孩子真的是……人形蛊?”
话一出口,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队长。
毕竟“人形蛊”这三个字,听起来就透着股邪气,若真是以人制作的,那也太骇人了!
可那孩子的血有毒,陈老五又说过那样的话,桩桩件件都往那上面凑。
但是又实在让人无法接受,那么小的一个孩子,怎么会是所谓的“人形蛊”呢?
队长皱着眉,没立刻回答,只是透过窗户看向屋里的张雪樱。
她还坐在那里,背挺得直直的,小脸依旧没什么表情,眼神空落落的,仿佛刚才众人的对话她一个字也没听见,又仿佛周遭的一切都与她无关。